之后，他依旧没能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他还是走出了房间，找到了上官槿，向她询问今那场符师较量的结果。

“你猜呢？”上官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神秘地笑了笑，反问道。

于是楚凤歌立即懂了。

“又是顾旭，对吧？”他故作淡定道。

只是在他的脑海中，又萌生出了熟悉的、被打击的感觉，令他心烦意。

“楚大，看来你终究还没有傻到不可救药的程度。”上官槿故意用尖锐的语气说道，像往常一样地跟他斗嘴。

“呵呵，是谁傻到不可救药了？”楚凤歌双手抱在胸前，抬着下，习惯地反驳道，“某私底下偷偷翻过《焚天七式》，琢磨了一整天，却半个字儿都看不明白，她还死都不愿意承认……这个究竟是谁，我就不把名字说出来了。”

“某个不也一样？”上官槿斜瞥了他一眼，“不仅看不懂《焚天七式》，而且连《云海星河剑》的大道真意都搞不明白……那天在‘温故壶’的时候，若不是顾旭给了一句关键的提示，某恐怕连那个姓吴的千户官都打不过。”

“我起码比你这种不敢正面动手的胆小鬼强一些！”楚凤歌心一怒，不再跟她玩阳怪气的游戏，直接开始正面硬刚，“我还知道，你去崂山遗迹的时候一无所获，连传承的影子都没碰到……当时顾旭那小子只是个第二境修士，你居然连他都比不过！”

“顾旭是司首大亲认证的史无前例的天才，我比不过他很正常，”上官槿语气平淡地说道，“倒是你，楚凤歌，堂堂第五境修士，驱魔司的物品郎中，竟然连承认自己不如别的勇气都没有。而且我还听说，你当初去那陆氏凶宅的时候，被吓得虚脱尿裤子，最后完完全全是依靠顾旭才解决了那里面的鬼怪……呵，你说说，到底谁才是胆小鬼呢？”

“你胡说八道！你才是尿裤子！我只是被顾旭那混蛋用‘请神咒’抽了！”

“……”

两你一言我一语，像以前相处时一样，互相揭露对方的丑事，吵个不停。

但在拌嘴的同时，楚凤歌也渐渐地从上官槿中了解到顾旭今天在龙门书院里震惊众的表现，了解到了国师对顾旭的赞许，以及其他符师对顾旭的欣赏佩服——因为上官槿很喜欢把他跟顾旭放在一起作对比，方便“踩一捧一”。

楚凤歌虽然一直在努力地保持面色平静，但是他依旧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脊背也挺得笔直。

“我要去修炼了，”大约半个小时候，他冷冰冰地说道，“不跟你费时间讨论这些无聊的问题了。”

“楚大，祝您早更上一层楼！”上官槿脸上露出了一个无可挑剔的优雅笑容。

听到这话，楚凤歌立即转身离开。

但不知为何，他并没有返回自己刚才修炼的房间，而是在一种莫名的本能的驱使下，来到了驱魔司的藏书阁。

今天晚上在藏书阁里读书的要比平时少得多。很多赚了一笔钱后，都去洛京闹市区喝酒吃了。

但也有一些勤恳得过分的，仍然在抓住一切有空闲的时间，给自己补充知识的养料——因为他们知道，如果在别休息的时间，也选择学习或修炼，那么当下一次衙门晋升机会的时候，自己晋升成功的概率或许会比别更大一些。

楚凤歌沿着狭窄的过道，来到一处靠墙的书架，从其顶上取下一本厚厚的书，封面上写着《符道详解：从门到通》。

这是他第十五次取下这本书。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把这本书从到尾地读完过——准确来说，他从来都没有读完过这本书的前五页。

每次半途而废的时候，他都会在心骂骂咧咧，觉得符师们都是一群难以理喻的疯子，居然会发明出这种令不适的丑陋符号。

相比之下，像他这样的剑修是多么帅气、多么潇洒、多么利落——只需挥出一剑就能砍死的鬼怪，嘛还要婆婆妈妈地画半天的符篆呢？

怀着这样的想法，楚凤歌每看一次符道书籍，就会更加刻苦地练剑——对他来说，跟研究符文消耗的脑力比起来，练剑流的那点儿汗水根本不算什么。

然而今天，当他了解到顾旭开创出能够影响到整个大齐修行界的“火字符”时，楚凤歌再次对符篆之术心动了。

因为他明白，“火字符”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可以造福成千上万的百姓。

顾旭足以凭借它名垂青史。

但剑术却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楚凤歌绝不甘心，今后史书上对自己的记载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天行年间的知名剑修”或是“符道宗师顾旭的同僚”。

他也想功垂竹帛、万古流芳。

于是，他抱着《符道详解》，坐到了窗户边的书桌旁边，迫自己静下心来，仔细地阅读。

五分钟后。

他皱起眉。

一刻钟后。

他开始抓耳挠腮。

半个小时后。

他开始从座位上站起来，龇牙咧嘴。

一个小时后。

他把这本勉强读到第八页的书狠狠砸在地板上，大骂道：“去特么的符道！再看它一眼老子是狗！”

听到这声音，藏书阁里所有低读书的修士不约而同抬起望向他，神疑惑，似乎很好奇这位楚大受到了怎样的刺激。

楚凤歌冷哼一声，大步离开藏书阁。

…………

今天是个吉祥发财的好子。

为了庆祝一下，顾旭晚上便按照约定，跟时小寒一起来到了洛水边上，在一家满为患的街边小店里吃烤羊。

PS：月初求一波月票！另外书友圈有投月票领起点币（薅羊毛）的活动，欢迎大家积极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