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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来到召集锦衣卫的大殿外。

心绪有些起伏。

刚才方恒十分详尽的解释了一遍‘解散’锦衣卫的利弊，但他依旧是感到有些心烦意。

这句话不是那么好说出。

站在大殿外。

望着四周不时巡逻走过的锦衣卫，朱由检却是突然想起前几天宦官里揪出的臣，心神一凛，目光彻底坚定下来。

当断不断，必受其！

皇宫是他权利范畴的最后片净土，若是连这片净土都不能掌控住，他跟傀儡又有什么区别？

他又如何匡扶大明社稷？

吸气。

朱由检踏步走进了殿内。

殿内的不多，只有不到三十，每个都一脸拘谨，神态不一，为首的是骆养，紧随其后的是李若琏，王世德，吴邦辅等指挥使。

众俯身拜首。

朱由检摆了摆手，眼中却是流露出厌恶之色。

毫不遮掩！

这眼神，场中任何一都能感受到。

朱由检也全然不在意。

冷声道：

“朕不喜锦衣卫，这点你们应该都知道。”

“而这一次召你们前来，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想通知你们一声，朕欲......”

“解散锦衣卫！！！”

“锦衣卫这个组织从来到世间的第一天，从到脚，都沾满了鲜血和罪恶。”

“这样一个在朝中、在民间都有着滔天罪名、恶贯满盈的机构，不该也不能再继续存在了！”

“朕不想听解释，你们也不用解释！”

“朕知道，你们都是忠臣，但如今国内动，正是用之际，朕也不想再继续冷落你们了，所以朕给你们一个机会！”

“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今天以后，朕会派将锦衣卫的户籍全部消掉，而你们的档案也会在一场意外失火中，化为飞灰。”

“一切尘归尘，土归土，不复存在！”

“你们将与锦衣卫再无瓜葛！”

朱由检淡淡的开。

没有任何的绪波动，仿佛解散锦衣卫，在他眼中，就是一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事，无波无澜。

望着一旁目露惊慌的众，朱由检冷笑一声，继续道：

“朕给你们两个选择。”

“一个是放弃锦衣卫身份，但仍然选择继续为朝廷效力，这类站左边，官职的品秩不变，平调。”

“另一个是放弃锦衣卫身份，回归普通百姓生活，这类站右边，朝廷会发给你们一定路费和盘缠。”

“朕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选择。”

“朕可以向你们保证，无论你们作何选择，朕都尊重，也绝不会为难你们，就当是这些年对你们的补偿。”

说完。

朱由检并没有选择离开。

而是直接走到最前方的座位上，稳稳坐了下去。

他倒想看看。

锦衣卫里面的高级指挥使会怎么选？又有几能在这样强烈的绪下，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殿内气氛瞬间凝滞。

所有都有些慌神，不知所措。

被通知前来时，他们已经预感到况不妙，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皇帝竟能这样狠心，竟想直接解散锦衣卫！

这可是太祖一手创建的机构啊！

皇帝怎么能这么狠心？

这么无？！

他们的目光很茫然，都被这突然的消息惊了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选，脑海里一片空白。

众对视一眼，久久没有做出选择。

朱由检也不催。

就镇定自如的坐在上面。

良久。

在漫长压抑之后，终于有从队列中走了出来。

北镇抚司镇抚吴邦辅。

他朝朱由检恭敬的行了一礼，径直的走向了右边，他选择解甲归田，去做一名乡野村夫。

朱由检欣慰的点了点。

见到朱由检点，场中众仿佛是得到了启发，思维稍动，就想明白了该怎么选择，根由就是皇帝不喜欢锦衣卫。

他们的确可以选择左边。

但即便被平调到其他位置，但身上总归还有锦衣卫的烙印，这就难免会继续被皇帝厌恶，与其这样，还不如拿钱走。

自认揣测了圣意。

不少紧跟吴邦辅站到了右边。

但甘愿放弃权势的终究是少数，锦衣卫的身份，的确会让他们受到不小排斥，但总归还是一个官！

王世德等不甘心，选择站到了左边。

时间一点点流逝。

场中没有选择站队的越来越少。

越到后面，正中只留下了寥寥数，而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有坚持不住，从锦衣卫的队列走了出来。

锦衣卫的队列，只余下了五！

分别是骆养，杨学光，吴孟明，梁和，李若琏。

等时间走完。

这五依旧牢牢站在进来时的队列中，没有移动分毫，但眼中充满了失望和沮丧。

但没关心。

朱由检从站队一结束，就再也没有多看他们一眼，等将站队左右的处理妥当后，直接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毫不犹豫！

完全不给他们开的机会。

随着左右两边的离去，殿内只剩下了这五，骆养沉着脸，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种况。

作为锦衣卫的都指挥使，他自然不能跟其他指挥使一样左右摇摆。

按照他的预想，朱由检在处理完其他后，应该会来安抚他几句，夸他忠诚，然后给他加官进爵。

但没有！

什么都没有！

朱由检在处理完其他之后，直接就离开了，完全无视了他，仿佛在说出解散锦衣卫后，就直接将锦衣卫从心里除名了。

他也被直接放弃了！

而他所谓的表忠，更是成了个笑话。

这时。

李若琏等再也压抑不住。

“骆指挥使，你刚才为何不劝劝陛下？”

“锦衣卫不能解散啊！”

骆养心中本就有郁气，听到手下的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猛地一拂袖，喝道：

“陛下圣意已决，我能怎么办？”

“如今锦衣卫已经解散了！我也不再是什么都指挥使，散了吧！”

说完。

骆养着脸走出了大殿。

李若琏等见到骆养离开，怒而捶胸顿足，眼中却充满了无奈、愤懑和心酸。

他们世代为锦衣卫。

怎么能散？

如今大明动，朝廷象丛生，正是他们锦衣卫大显身手，替君王扫清障碍，重振朝纲之时，怎么能解散？

李若琏扼腕叹息。

“陛下，您怎可如此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