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发出来，剑玉姬整个仿佛变成一柄利剑，压得程宗扬几乎透不过气。

已死老僧和程宗扬手时活像一只随时会挂的病鸭子，这会儿对上金兀术，病鸭子眨眼变成海东青。他大笑着飞身过去，在半空中双臂一展，犹如苍鹰展翅，一臂扫中金兀术的重植，一手抓住西门庆朝后抛出，喝道：“接住！”

静善连理都不理，闪身掠进战团，任由西门庆下脚上地一栽在地上，当场摔得闭过气去。已死老僧赶紧回看了一眼，然后放心地双手合十，慈眉善目地说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青面兽的手肘 鲜血直流，但他这会儿凶大发，对伤势全然不顾，膀颈鬃毛飞舞，长枪洒下无数寒星，如雨点般朝老和尚的光袭去。已死老僧大喝一声，朝着枪锋一拳冲出，似乎要用强悍的修为正面硬撼青面兽的长枪，右腿却险地一屈，以膝盖朝青面兽小腿撞去。这一膝如果撞实，就算青面兽是真野兽，也少不得废掉一条腿。

“我的佛啊——”

已死老僧抱着脚一声惨叫，却是招术还未使出就被静善徒儿踩住脚背，还狠狠拧了一下。

青面兽躲过断腿之祸却不肯承，淌着鼻血傲然说道：“吾乃 兽族无敌 勇者！青面兽！正当壮年！尚未婚配！”

金兀术踹着他的膝弯把他踢翻，毛茸茸的兽爪挡住已死老僧的一记直拳。

已死老僧与金兀术、青面兽两打得飞狗跳，他的招术甚是奇特，身体像面条一样柔软，每每从不可思议的角度攻出一指一掌，偏偏威力极大。金兀术和青面兽都有五级的实力，本身天赋异秉、力大无穷，对上老和尚的指掌竟然没有占到便宜。如果不是静善几次在危险关搅局，恐怕两早就在伤在老和尚手下。

又一次被静善绊住，已死老僧必中的一掌差了毫厘，让青面兽躲开，老和尚赌气道：“不打了！不打了！”

说着真的拍拍转身就走。

场中剩下金兀术、青面兽和静善三，双方虽然敌对却全无斗志。静善面沉如水，金兀术和青面兽这两大牲挺胸凸肚，在她面前呼喝作势，像跳战舞一样举臂勾拳，展露肌，极力表现出雄气势。

静善看得又好气又好笑，过会儿道：“这里不是你们的战场，回去吧。”

青面兽挺胸道：“吾乃 兽族无敌 勇者！青面兽！正当壮年！尚未……”

金兀术一脚把他踹翻，拄着巨槌道：“吾！金兀术！汝乃何族？”

静善冷哼一声，转身给他一个后脑勺。

两名兽蛮与老和尚的手有惊无险，程宗扬这边却遇上大麻烦。剑玉姬剑气怒涨，真气犹如巨一波波袭来，程宗扬虽然有屠龙刀在手，仍然被全面压制。

虽然程宗扬明知道剑玉姬顾忌屠龙刀的锋锐，以拙胜巧，但如果这时略有退让，剑玉姬的真气势如竹，直接会要了他的小命。不得已之下，程宗扬只能咬牙苦撑，结果弃长就短，演变成比拼内力的消耗战。

丹田的气在巨大压力下，以近乎疯狂的速度旋转，那些汇集成状的细小莹光飞快地黯淡，真气迅速流逝。虽然调息打坐之后，气还能重新变得充盈，但这一次，程宗扬不知道有没有足够的运气支撑到最后。

不到半盏茶时间，突然丹田一阵剧痛，程宗扬骇然发现，气已耗尽最后一点真元，几近油尽灯枯。虽然早有预料，但真元消耗的速度仍然超乎他的想象。透过内视，能看到气海越来越稀薄，旋转的气颜色由莹白变成淡淡的红色，仿佛风中摇曳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程宗扬咬紧牙关苦苦支撑。再坚持一下，只要再坚持一下，就能支撑过去……

气的色泽逐渐黯淡，像熄灭的烛光一样变得暗红；在它几乎寂灭的刹那，气猛地膨胀起来。如果这一幕出现在平常的修炼中，程宗扬肯定以为是突在即，气剧涨，修为突飞猛进。然而在此时出现只有一个可能：真元耗尽，殒灭在即。

这不是气税变，而是裂的前兆。

程宗扬的额、鼻尖同时渗出一层细密汗珠，如果气裂，他有超过九成的可能会当场完蛋。如果走了狗屎运，撞上剩下不足一成的可能，大概会变成废。

除此 之外，再没有第三个可能。

程宗扬这会儿只有一个念：“为什么没死！不管死的是谁，只要有送命，生死根就能捕捉到死气，让自己再多支撑片刻！”

程宗扬手中的屠龙刀似乎重逾千斤，透过刀身攻来的真气仿佛无穷 无尽，没有片刻停歇。

唇上忽然一湿，鼻中滴下一串温热 鲜血。程宗扬死命咬住牙关，不顾一切地催动气，思绪却在飞快地转动。也许是生死关，思路分外清晰，在气裂的刹那，程宗扬心微动，做出一个惊的举动。

他猛地散去所有真气，任由剑玉姬攻来的真气长驱直，攻丹田。脆弱不堪的气像吹的气球一样轻易迸碎，程宗扬的鼻同时涌出 鲜血，在近乎散功的剧痛中，他只 做了一件事——将丹田混的气流导生死根！

生死根吸收的死气都是单向汇丹田，此时借助剑玉姬的攻势，程宗扬悍然让真气逆行，由丹田涌至生死根。随着刀割般的痛楚，迸碎的气与生死根一触，蓦然凹陷。程宗扬面目 扭曲，以非的毅力承受体内的剧变。

一片混中，丹田内仿佛多了一个针尖大小的东西，即使以内视也无法感知它的形状和细节，但它的存在无庸置疑。因为气碎，在气海中流动的细小光点都被那个东西所吸引，不分大小、形态，一视同仁地被吸其中。那个东西吸引的速度越来越快，继而散布在经络百间的真元、剑玉姬攻来的真气，甚至体外弥漫在天地间难以辨认的气息，都被一一吸其中。

程宗扬清楚看到剑玉姬惊愕的神。能让这个算无遗策的贱失态，他真是足以开怀了，可惜他想笑却无法笑出来。他感觉到体内的气血也正被那个东西吞噬，假如剑玉姬现在罢手，她甚至用不着动一根手指，就能看到他成一团血雾的可笑下场。

突然一沛然寒意沿着双臂猛然涌丹田，它如此强大，水般的气势远远超过他的修为，同时又奇寒彻骨，沿途的经络仿佛都被冻僵。程宗扬奔流的鼻血一瞬间被冻住，以古怪的模样挂在脸上，而手中的屠龙刀像被唤醒般微微颤动，接着脑中传来一声在苍茫中 回无穷岁月的长啸！

是龙吟！程宗扬脑中只有这一个念。

第二章

那个仿佛能吞噬一切的东西终于吸收至极限，下一刻，一团气在枯竭的丹田突然出现。它比原来的气黯淡许多，蕴藏的真元却多出数倍。更让程宗扬意外的则是它远远超乎想象的零和厅杂，仿佛整个气海回归到天地初始的浑沌状态，奔涌的气息不住汇聚，最后重新凝出真气。

与此同时，手中的屠龙刀仿佛变得轻了许多——不是分量减少，而是一种纯粹出自本能的感受。打个比方，可以想象一台装满各种类型a片、内涵邃而厚重的硬碟，突然被格式化之后的苍白。不过刀身一无异状，刀锋锐利依旧，仍然有无坚不摧的犀利。

“那是什么？”

剑玉姬的声音中有一丝少有的凝重。

“想知道吗？”

程宗扬退开一步，趁机调息，厉声道：“跪下问我的鸟吧！”

剑玉姬如水的目光凝视他，毫不犹豫地举剑刺落。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