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芹说完，回就见姜柔脸色惨白，她惊了一下，“少夫，怎么了？”

姜柔颤着唇，“彩芹，你刚刚……说什么？”

彩芹道：“婢在说外的传言呢，风已经全变了，不知是谁放出来的消息，说丽娘为了能伯府，下毒杀害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只为嫁祸给少夫。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啊！那个贱！”姜柔突然抱着脑袋嘶吼一声。

彩芹这才意识到不对，“少夫，怎么……”

没等她反应过来，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眨眼的工夫，一身冷气双眼森寒的秦显走了进来。

彩芹忙屈膝，“世子爷……”

“滚出去！”秦显怒喝。

彩芹不敢忤逆，只得担忧地看了姜柔一眼，然后挑帘退到外候着。

姜柔坐在小榻上，瞧着秦显满脸狰狞地朝自己走来，她害怕地蜷起手脚，瞪得大大的双眼里，写满了恐惧。

“贱！”秦显一个掌甩过来，在她被打蒙的瞬间，一把揪住她的发，将她整个拽下小榻。

“我已经请仵作去验过了，宣哥儿身上的疹子，就是你身上的脂香引起的，他对脂过敏，你还敢说不是你害了他？”秦显松开她发，狠狠一脚踹过来，“你杀了我儿子，还让出去散播流言，说什么丽娘为了府，毒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嫁祸给你，你听听现在外都在说什么，武安伯世子夫蛇蝎心肠，毒杀继子让娘顶罪，还往一个外室身上泼脏水，姜柔，我这些子是不是对你太好了，给你脸了？”

姜柔趴在地上，感觉皮都被揪下了一层，疼得她全身痉挛，但更疼的，是小腹。

他又踹她，又踹在去年那个位置上，那里，才刚刚怀上了他的骨啊！

泪水不住往下落，姜柔拼命摇，“我没有，相公你相信我，不是我害的宣哥儿，更不是我让散的流言，我什么都没做过。”

“对，你什么都没做过，都是丽娘做的。”秦显蹲下身，将她翻个面儿，五指死死掐住她喉咙，“丽娘为我怀过三个孩子，前两个都没保住，这是唯一一个顺利生下来的，刚生下来就因为你被抱到了伯府，丽娘想见他一面千难万难，还得每次我来看了再去说给她听。

被抱走儿子，被迫骨分离的是她，从始至终，丽娘没哭没闹，更没在我跟前诉过一句委屈，而你这贱一府就占了她的位置得了她的儿子，她已经够容忍了，你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她？去年若是我不及时赶到，你是不是还想杀了她？”

“我没有……”姜柔痛得浑身脱了力，“相公你信我，不是我做的……”

去年她的的确确因为一时脑发热上门去找过丽娘，也因为嫉恨动手打了丽娘。

但她没有害过宣哥儿，他为什么就是不信？

姜柔艰难地伸手去捂小腹，那里很疼，有什么东西流出来，孩子大概是保不住了。

秦显嗅到血腥味儿，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松开她时，就见她身下不知何时洇了一滩血，红得刺目。

眉狠狠一皱，秦显随即冷笑，“又流血了，你娘家什么姑妈姐姐，又要因为你来我们家以权压了是吧？贱，我受够你了！”

他再次揪着她的发迫使她抬，啪啪又是两个耳光。

姜柔脸颊红肿，嘴角溢出血丝，她从模糊的视线里，看到眼前的男浑身杀气，为了那个，他不问青红皂白，不给她辩驳的机会，甚至，都不在意她的死活。

一瞬间痛如刀绞，从心到身，蔓延至四肢百骸。

好疼，可是她连哭喊出声的力气都没了。

……

彩芹听得动静，匆匆忙忙掀了帘子进来，就见姜柔奄奄一息地躺在那儿，身下全是血，发还被秦显揪着，像是要活活揪下她一层皮。

“啊啊啊——少夫！”彩芹惊叫着扑过去，“孩子，孩子……”

姜柔一只手还捂在小腹上，疼得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世子爷，您怎么能这么对少夫，她才刚刚怀上您的骨。”彩芹跪坐在地上，一面去拉姜柔，一面大哭，“少夫原本想趁着中秋告诉您和夫的，之前我们出去，她还特地在和丰楼排队买世子吃的茶蓉月饼，她心里是有世子的，知道宣哥儿是您的心，她怎么可能加害……”

秦显原本正因为姜柔怀孕的事儿僵在原地不知所措，突然听得彩芹一番哭哭啼啼，他马上又冷下脸来，“呵呵，就因为她怀上了嫡子，所以才会担心宣哥儿抢了嫡子的位置！这个恶毒的贱，我当初是瞎了眼才会娶她进门！”

“世子爷，您快别说了。”彩芹痛苦不已，“赶紧让请府医来给少夫看看吧！”

秦显冷冷盯了姜柔一眼，死了更好，正好给丽娘腾位置，他们秦家欠丽娘的已经够多了！

武安伯夫闻讯赶来，当得见姜柔发髻散，脸颊又红又肿，下身全是血的半死不活样，眼前一黑，整个往后一栽。

金妈妈上前来把扶到圈椅上，又是好一番叫唤和掐中，她才重新醒过来。

“啊啊啊——显哥儿，你糊涂啊！”武安伯夫扑上去，捏着拳捶打在秦显身上，“你怎么能这么打她！”

“娘！”秦显红着眼，全然不觉得自己有错，指向小榻上一动不动的姜柔，“这贱杀了宣哥儿，被外议论，她怕败坏名声，就找出去散播谣言，说丽娘为了府毒杀自己的亲生儿子，最后嫁祸给她。死的是我儿子，杀凶手是她，你们为什么要偏袒她？”

彩芹抽泣两声，红着眼转过身来，瞪着秦显，“宣哥儿的命是命，我们少夫肚子里的就不是命了吗？这可是你的嫡子啊！”

嫡子！

小姜氏竟然怀上了！

但是，又被她儿子给踢没了！

武安伯夫整个儿软倒在地上瘫坐着。

金妈妈更是痛心疾首地拍着大腿，“老天，这是造了什么孽哟！”

“大夫，大夫呢？”武安伯夫抹着泪，不肯放弃最后一丝希望，“金妈妈，张大夫来了没有？”

金妈妈忙弯腰把她扶起来，“夫稍安勿躁，应该就快到了。”

武安伯夫站稳后，狠狠一掌甩在秦显脸上，“逆子！你是要反了天吗？”

“娘！”秦显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宣哥儿才一岁不到就夭折了，他有什么错，丽娘又有什么错？这毒杀了我儿子还要往丽娘身上泼脏水，她就该以命抵命！”

“显哥儿，你快别说了。”金妈妈劝着，怕夫再一个掌招呼过来，又把他拉到一旁。

张大夫很快赶来，给姜柔吃了两粒止疼丸，这才坐下来把脉，片刻后，叹息着摇摇，“孩子保不住了，你们先给她清洗清洗，我去开个方子。”

瞧着屋里只得一个彩芹在伺候，完全使唤不开，武安伯夫赶紧让金妈妈去把她院里的丫鬟叫了几个过来，一番折腾下来，姜柔才总算被弄净送到了里间床榻上。

整个过程，她都没有昏厥，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仰天看着。

秦显先前说的那些话，她全听到了。

原来即便她怀上子嗣，秦显在乎的，也永远只会是丽娘和那个小贱种。

婆婆满心都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