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太郎遇到的第一个埋小孩的类，并不是被烧的村子的，他醒来之后返回了自己的村庄，把恐怖的经历说了出来，被埋在山里的孩童复仇的故事，就这样传开来。

“军方宣称的山火，也被视作了那些被抛弃的孩子们的复仇。

“挺黑色幽默的吧？”

和马：“嗯，是有点。那个基地的遗址现在还在吗？那个村庄呢？废墟难道还一直伫立在山里？”

巨狼回答：“基地后来又被启用了，用作细菌战研究，对，就是你斩杀的那玩意供职的那个机构。

“而村庄嘛，二十年前那片地方建成了抽水蓄能电站，村庄已经被淹没在水库低下。

“几年前有民俗学家来考察，但是听说要雇佣潜水队才能去探访那村庄之后，就放弃了。”

和马咋舌：“这样啊。”

“历史被掩埋在时间的碎片下，能讲述这个故事的恐怕只剩下我们这些非之物了。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们类，短命又健忘，所以可以过得无忧无虑。”

嗯？

这是在阳怪气吧？

和马想了想还是不回击了，毕竟这事，确实是类不地道。

虽然做了这些的是丧心病狂的****分子，但和马作为类，还是感到抱歉。

他怀着这样的心问道：“那现在，健太郎是打算报复类吗？”

“没错。这些年他一直没有停止仇恨类。这一次不知道他是怎么遇上了你斩杀的那个家伙，一拍即合。”

“你不是山神吗？这山里的事你也有不知道的啊。”和马忍不住吐槽。

“我的权能早就被削弱了。你们类继续砍树和污染环境的话，迟早我也会像那狐狸一样越来越虚弱。”

和马挑了挑眉毛：“玉藻在变弱？”

“那不是当然的吗？现在的她连侵我的幻境都做不到。我打赌她很快就要连永生都失去，变得和类一样短命。不过，这说不定正是她希望的事。”

和马回想了一下玉藻的表现，点：“嗯，确实如此。”

山太郎重新打量和马：“嚯，看起来那狐狸比想象中还要钟意你嘛。总之，我会带走健太郎，我从北陆奥那边赶来就是为了这个。”

和马：“等一下！你真的呆在那么远的地方的山里啊？那为什么健太郎会出现在这边？”

“每年健太郎都会南下，来凭吊研究所的。我以为今年也……不对，说不定去年他就见过那个家伙了。”

和马点点，又问了另一个问题：“那家伙……我是说我斩杀的那家伙，它是什么玩意？”

“恶灵，我不知道以科学的方式该怎么称呼它。我熟悉的说法，就叫恶灵。由扭曲的类执念形成，能依附在不那么强大的身上。

“像你这样的家伙，恶灵依附上来的瞬间就会被超度吧，但是大部分类的灵魂都很弱，斗不过扭曲到可以脱离体存在的执念。”

和马：“恶灵啊，这个答案意料之外的平平无奇啊。”

“怎么，你希望是更劲一些的东西？”

“我以为是需要用船来超度的东西。”和马说。

巨狼脸上露出可能是疑惑的表。

他应该没看过克苏鲁系的作品。

和马：“所以，是这个脱离了体的恶灵，附身了原本的旅游促进会会长，然后他决定用还被封印在废墟里的细菌报复类社会？”

“是啊。其实完全不用这样，什么都不做类也会自我毁灭的。阿童木的光辉会吞噬一切，接着就是神秘的复苏。”

和马内心涌起了纠正这狗的英语用法的冲动，“阿童木的光辉吞噬一切”听着太怪了，阿童木可是机智勇敢的好少年啊。

那毁灭的光辉叫牛克利尔，要不叫牛太仆也凑合。

其实和马完全不觉得类会自我毁灭，他是个中国，和西方不一样。

西方的神话里要么是诸神黄昏，要么是终末审判，反正世界都要终结的，这是他们文明写在基因里的东西。

本近代要脱亚欧，也受这种西方文化的影响。

中国没这个文化传统，中国的文化基因里就没有终末结。

中国神话里没有必定到来的最后大战，也没有必将降临的审判。

中国的神话讲娲补天、卫填海、大禹治水、愚公移山，讲究的就是一个战天斗地永不服输。

所以伟说了，我们要上九天揽月，下九洋捉鳖。

星辰大海的梦想不是中国提出的，最先说出“宇宙是类最后的边疆”的也不是中国，但最后这些都将由中国来实现。

亚伯拉罕废物已经做出了他们的贡献，他们就像当年的胡一样，在中国开始固步自封陷沉睡的时候，完成了用铁和血唤醒中国的任务。

他们可以退场了，下一个千年我们仍将引领类文明的进步。如果他们愿意，那可以在类命运共同体的大船上留一个舱位给他们，如果不愿意，那就请进历史的故纸堆。

这时候，和马猛然发现，周围的场景已经变化。

刚刚的湖泊地已经不见，和马正站在群星之间，银河之上。

山太郎惊讶的看着和马：“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我的幻境会被你篡改？我……已经衰弱到这种地步了吗？”

和马：“别慌张，我只是让你看看类的另一种可能。比起在核的毁灭之光中迎来终末，我更喜欢这种可能。宇宙，是类最后的边疆，我们终将会走向群星。”

山太郎看着周围的浩瀚星海，咧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好一个走向群星。类，还真是有趣的物种啊。连我们妖怪，都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

画面又重新变回了方才那湖边，尽管和马还想多看一眼那星海。

“那我就看着了，子哟。类会展现何种可能，我会用这双眼睛来确认。时间差不多了，你再不醒来，那狐狸只怕要燃烧自己最后的命来坏我的幻境了。”

和马皱眉：“我睡了很久了吗？”

“那是相当的久，梦境中会对时间的流逝失去概念，你已经昏睡了24小时了。”

和马：“还好，比上次在鬼门关前遛弯睡的时间短多了。不过，让玉藻担心不好。放我醒来吧。”

说完和马就站着等。

巨狼也站着看他。

片刻之后，他俩一起发出疑惑的声音：“诶？”

和马：“你为什么不放我走？”

山太郎：“你为什么不走？”

两同时说完，都愣住了。

和马试探的问：“我……其实一直可以走？”

“是啊，”山太郎疑惑的看着和马，“像你这样强大的子，自然是想走就走。你都能把恶灵的幻境强行扭曲成你的，突我的幻境自然不在话下，毕竟这只是幻境，并不是真正的常黯。”

和马：“等一下！常黯是什么？”

和马上辈子见过常黯这个说法，是在《仁王2》里面，那游戏和马一度非常沉迷。

山太郎沉默了几秒，才解释道：“常黯，可以理解为神秘的残片，在科学之光照耀之下，残存的影。我的老巢就是这样的地方，还有传说中的幻想乡大概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