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古代的礼仪，在大灾变后，就几乎无知晓。

但寒黎的老师，小时候教过她，所以她知道，这些是古代的读书的礼仪！

而从这些身上穿着的衣物和神态来看，他们毋庸置疑是来自一个接近大灾变前的地球的现代社会。

所以……

“他们的世界……到底是什么世界？”寒黎好奇起来。

……………………

灵平安踩着舢板，劈波斩，向着北方疾驰。

须臾功夫，前方就出现了一个海港。

港上飘扬着秦陆的旗帜。

显然，那是一个殖民者的港。

看着港，灵平安轻轻伸手，卷起一水流。

海水在他手中，慢慢的凝聚起来，渐渐变成一座微型的港城市雏形。

看着手中海水凝聚的港模型。

灵平安微微抿唇：“我今天心好，就做点好事吧！”

手中的模型，于是亮了起来。

就像一盏白炽灯一样。

光从模型中绽放，海水的温度迅速升高。

轰！

模型蒸发了。

远方的港，也同时亮起来。

仿佛有一枚氢弹在港正中被引。

似乎太阳已经落到了那城市中。

整个港，在光中碎裂。

无数影，化作光点，消散于无形！

黄勤在旁边看着，目瞪呆。

这超出他的想象，也超出了他的认知。

“您……这样做……”他小心翼翼的问着：“就不怕噩梦空间找您的麻烦？”

若按这位神秘的说辞。

那么噩梦空间必然不可能容忍这等坏祂财产的行径。

灵平安微微一笑：“放心好了，噩梦空间不得我这样做呢！”

对于噩梦空间来说，噩梦世界无论发生什么事，祂都是稳赚不赔的。

就像赌场。

你输也好，赢也罢，和赌场有关系吗？

赌场家赚的是抽水！

噩梦空间亦然。

噩梦游戏参与者全灭在噩梦世界，祂能收割到一批优质灵魂。

噩梦游戏参与者，将噩梦世界毁灭。

祂则可以趁机从噩梦世界毁灭之时产生的涟漪中，吸吮到来灵魂海洋之中的能量。

于是，噩梦空间永远不亏。

于是，噩梦空间最怕的就是没有去噩梦世界。

所以，才要有任务。

所以，祂才会想发设法的利用种种方法，蛊惑／引诱类进。

甚至进化出了，利用类心理，以所谓装备、技能、血统为噱的手段。

也就是这个噩梦空间，还处于幼年期。

还在发育中。

若是完全体的噩梦空间，其权柄恐怕相当于外神了。

黄勤听着，却不太相信。

但又不得不信。

因为空间毫无反应。

这意味着就连空间也认可了这个神秘。

或者忌惮、恐惧于这个神秘的通天手段！

“那您这样做是要做什么？”黄勤问道。

灵平安道：“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只是跟着感觉走……”

“我想给这些可怜的灵魂解脱……于是就解脱它们！”

这种无厘的回答，让黄勤胆颤，也让震撼。

这种‘我想了，就这么做了’的心态，让高中毕业后，就为生计发愁的黄勤无法想象。

“继续跟我走吧！”灵平安道：“趁早解脱了这个世界的可怜灵魂……”

“或许，我们届时能有收获！”

灵平安知道，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让自己的坚强起来。

但……

进噩梦空间，让他可以显露出自己的神通手段，并熟悉自身的位格与力量，而不需要担心影响现实的同时。

也让他属于怪物的一面，被放大。

现在他也只能勉强用自己的来压制。

可是……这种东西是最脆弱的。

才进这个噩梦世界不过十来分钟，他的内心，就已经涌现出了无数恶趣满满的念。

而当他肆无忌惮的使用力量时。

便慢慢的被自身力量所影响了。

无数念，纷至沓来。

“我本来就不是……何必拘泥这脆弱、迂腐可笑的？”

“所谓道德，所谓善恶，所谓正常与疯癫……只是类自己创造出来的观念，也只是类用来规训弱者的东西而已……”

“我何必受这些无聊的东西约束？”

“哪怕是身为类……难道不也应该是‘唯大丈夫能真本色，是名士自风流’？”

错非是他一直受到的教育和常生活所见所闻的事，基本上都是积极向上美好的。

恐怕此刻他已经动摇。

然而，终究是不可避免的被影响了。

这让他迷茫。

作为类的他，只是一个普通。

没什么高远的志向，也没什么兼济天下的理念。

所求所思，也不过是躺平等赢，混吃等死而已。

最多不过是一个有着底线和坚持的平凡。

哪里能有什么坚定的心态和顽强的意志？

不过随波逐流之。

如今，却忽然发现自己是个怪物，而且是怪物主子。

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想有什么就能有什么！

勾勾手指，就能有无数强大的仆为他效力。

本身更是，有着不可思议无法想象的力量。

他驾驭不住很正常。

被影响被侵蚀被带偏也很正常。

唯一幸运的是……

身为类那一部分的他，早已经习惯了随波逐流。

没有野心，也没有理想，更没有多余的欲望。

唯一的好，只是打游戏。

平的常，也就是找些好吃的吃，玩些好玩的游戏。

若是换一个稍微有点野心或者理想的。

此刻恐怕早已经被磨灭净了。

明白了这一点后，灵平安非但没有平静。

反而更加不安。

因为……

他发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

我……是真实存在的？

还是只是一个虚幻的泡影？

就像这个噩梦世界的土著。

不过是些被某些更高等级的生物，用着某些材料制造出来的假象？

我的坚持，我的生，我的原则……

是我自己选择的？

还是别强加给我的？

若是……

那我是我吗？

若不是，那么，我又为何会出现这样特别的心态和原则？

因为这些东西分明就是刚好可以克制那些怪物的可怕意识与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