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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府兵主将军帐。
冠军将军谢玄端坐在帐中,难得的提起了笔,写几个大字,自从朝廷上次的来信,他已经有几天没有收到建康的新消息了。
掐指一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也该来了!
却在这时,帐外忽然响起一阵嘈杂,谢玄抬眼,刘牢之紫红的大脸就映
了眼帘。
“禀将军,谢公来消息了!”
终于来了吗!
谢玄激动的从桌案后面走上前来,在刘牢之的身后,跟着个一身枣红色常服的中年男子。
“陈管家,你怎么来了?”
来
是老陈,完全超出了谢玄的预料。
站在这军帐里,老陈也觉得玄幻的很。
原本,他是谢府内宅的管家,平
里的活动范围,不出建康城外三十里地。
就是这样一位在谢府随从里第一等级的重要
物,这一次却被谢安委以重任,派他出来给谢玄送信。
谢安是个很神奇的老
,时不时就有一些超出寻常的想法,有时候特别像个老顽童。
对外还是对内,为什么不可以换一换呢?
结果,从来都没有
过重活的陈管家就不幸被击中,只得来送信。
从建康,到缘江戍,再到这肠径附近,一路上,昼夜颠簸,当真是不容易。
原本以为,到了缘江戍,就可以追上北府大军,却没成想,陈管家刚一到,就听说,昨天北府军就启程去襄阳了。
没办法,事
紧急,只能再爬上马背追上去,就这样
夜兼程,就连驿站都不敢投宿,终于在大军抵达襄阳之前,追上了他们。
真是不容易。
谢玄挥了挥手,马
袁飞立刻到位。
又是端茶,又是递帕子。
陈管家也确实是累了,事
还没说清楚就先把茶水咚咚喝光。
谢玄耐心的等着他,心想,阿叔这老爷子的
好真是广泛,怎么想起把老陈派来了。
他都多大岁数了,哪还经得起这样长途跋涉。
“将军,这是阿郎的书信。”
身后的背包被解下,老陈拿出了两个竹筒。
“怎么有两个?”
“老
不清楚,阿郎就是这样
给我的,还嘱咐老
,都要亲手送到将军的手上。”
“或许是要说的事
比较多吧。”
一开始,谢玄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当他打开这封信,才明白,一切都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简单。
王家稚远,于军中可有异动。琅琊王
朝录尚书六条事,陛下之真心,可探矣!
望汝得一大胜,助吾制司马氏。余一筒乃明慧与王稚远书,汝当亲付之。
明……明慧?
这是闹的哪一出?
谢玄捧着信纸,百思不得其解。
字迹,确实是出自谢安没错,写的内容,他也反复看了好几遍,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明慧为何要给那王稚远写信?
这两个
为什么会联系在一起?
“这两个竹筒,都是阿郎
给你的?”谢玄直视着陈管家,试探道。
如今,有可能了解建康城真实
况的
,也就只有老陈了。
谢玄对他给予厚望,可惜的是,陈管家并不能给予他多少帮助。
“是的,两个竹筒都是阿郎亲手
给我的,老
一路奔波,不敢出一点差错,竹筒里的书信,也全都是完好无损的!”
这就说明,陈管家对明慧的事
,毫不知
。
“自我离开建康,家里都发生了什么事?”
陈管家嘿嘿一笑,果然,对家里的事,将军还是很好奇的。
这个问题难不住老陈,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前几天阿郎过了生辰,邀请了朝廷几位重臣,琅琊王,王丹阳都来了。”
“还有,明慧娘子送了阿郎一个摆放小东西的架子,很是
致,说是在京
的时候买的。”
“阿郎
不释手,逢
就拿出来给他们看,没有一天,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明慧娘子送了一件好宝贝给阿郎。”
“她还买了礼物?”
“我怎么没发现!”
谢玄有些懊恼,谢明慧就是他亲手送回建康的,她还买了礼物,他居然一点也不知
。
太大意了!
“将军,这个礼物,有什么问题吗?”
老陈当管家多年,最会察言观色,谢玄渐渐下撇的嘴角,和拧紧的眉毛,都预示着危险。
陈管家立刻表白,谢玄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
“没什么事,你先去休息吧。”
袁飞带着老陈离开了军帐,老陈心中疑惑:那另一个竹筒,将军怎的没有打开?
难道,不是书信?
老陈走后,谢玄瘫坐下来。
整个
都被一种无力感围绕。
什么琅琊王当了尚书,什么王谧的
况,他都不在意了。
此刻他的心,全都被谢明慧占据。
书信后面的提示是谢安亲手写的,竹筒也是他亲手
给老陈的。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明慧完全是在谢安的支持下,写的这封信。
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子,给一个同样年纪的小郎君单独写信,这一行为的内涵,谢安不可能不清楚。
难道,谢安也看中了王谧那小子?
谢玄心痛到无以复加,他感觉,全世界都在和他作对。
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在老谢家,目前他这个当爹的还真的说了不算。
一切都要听从族长谢安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