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名号，让搞不清楚这究竟是赏还是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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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似乎也觉得如此不足以宽慰功臣之心，遂做出了一个果断的决定。

“予欲加封第五伦为上公！”

且说新朝爵制与秦汉不同，而是复古了周代吾等爵，自上而下，公侯伯子男各列其位，王莽始建国初期，除了加封自己的儿子、孙子为公外，在外姓群臣之中，只有十一上公，这便是他代汉的班底四辅三公四将，刘歆等位列其中。

当然，这里面也混进了某献金匮的棍、卖饼的、看大门的。

后来老臣们相继亡故，公爵及身而止不传子孙，外姓公爵便渐渐稀少。直到去年更始将军廉丹和太师“有盐大捷”，王莽一高兴就封他二为公。结果奏疏还没送出去，大捷就变成了大败，此事遂不了了之。

如今却是第五伦战胜了赤眉虽然是三支中最弱的一支，但亦是开年以来王莽听到最好的消息，虽然群臣皆言第五伦太过年轻不可骤赏高位，但王莽心意已决，只令国师公刘歆领衔，议其爵号。

按照新朝的规矩，一般是取一好字，与“新”结合，诸如刘歆是嘉新公、哀章是美新公。

该用何字，关乎寓意、体统，可是朝廷大事，尚在议论之中。可第五伦的胜仗不会改变天下大势，王莽虽将各郡的坏消息掩着捂着，但舆辞上的小手脚，却不会对现实有半分裨益，这天下贼寇，还是得剿！

王莽遂在去年的基础上，再次大赦天下，下了一道诏令：“王匡、哀章、第五伦讨青、徐、兖盗贼；太师王寻等讨前队丑虏，明告以来降者不杀、守约不变。如若群盗仍迷惑不散，予将遣大司空、隆新公王邑，将百万之师劋绝之矣！”

时至今，王莽终于舍得让被他雪藏了十多年，大新最强将军，用兵如的大司空王邑出手了！

但问题来说，朝廷连续丧师，哪来的百万大军？

答案是：正在凑。

“关中、陇右，户数过八十万，两户出一丁，征召大军四十万，二月募足，三月集结，孟夏出征，予大司空剿贼！”

……

新室“百万大军”招募之际，从常安到六尉，皆是一阵飞狗跳，连第五氏也未能幸免。

安静的地方也有，当初第五伦与老师扬雄居住的宣明里对面，更名为“定安馆”的明光宫中，作为反贼家眷被送宫的丽华，正跪拜在地上，接受主的审视。

“你便是前队刘伯升那未嫁的新？姓甚名甚？”

这却是上报的官员搞错了，丽华小心翼翼地说道：

“贱婢，曾是刘伯升之弟未嫁新。”

确实是“曾”，从与家一起作为战利品，送往常安那天起，她的身份就变了，是贱婢，是获虏。地面的砖冰冷，平素都是坐在上接受下膜拜的丽华，今却穿着一身宫婢装束，俯帖耳。

氏全家的运气很好，不像李氏，虽然李通兄弟逃走，但全家六十四，统统在常安弃市。

氏家主主动开新野城请降，被皇帝示以宽宥，没有处死，只降为婢。男的遣去上林铸钱，子则于掖庭做些洗涤、织布的活，每与冰冷的水打道，氏淑原本白的小手都冻得肿红，只能暗暗掩泪，她开始尝到这世间的苦楚了。

掖庭管得严，虽然偶尔会挨官毒打，但至少没凌辱她们。前几天，据传王莽的儿子，那个曾被第五伦从新都接到常安来的王兴，对丽华颇感兴趣，欲将她调到府中去，可却被更有话语权的截了胡。

丽华遂被带到了这总是大门紧闭、秘秘的定安馆，也不知是福是祸。

“抬起来。”

丽华微微抬起眼睛，看到了自己的新主，一位身着素服子，正是王莽的儿，黄皇室主，年未满三十，风华正茂，但她仿佛一直都在戴孝：为母亲、为兄长，也为前朝。

听闻有“复汉反贼妻”被送到常安，黄皇室主也不知心存何想，竟将丽华要了来，见她生得贝齿明眸，模样可，举止又端庄得体，有些怜惜，只叹道：“本是好家的淑，奈何竟沦为，也罢，往后你就跟在吾身边。”

“诺，贱婢叩谢长公主……”丽华暗暗松了气，看来自己遇上了一位和蔼的主。

“在定安馆中，不要用这个称呼，唯独在这，也只有在这……”

王嬿感慨道：“我不是新室的长公主，只是汉家的未亡！”

……

ps：第二章在18: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