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哪能分心于河南?”
窦融看法却截然相反:“汉景帝时,七国反,桓将军说吴王曰:愿大王所过城不下,直去,疾西据洛阳武库,食敖仓粟,阻山河之险,以令诸侯,虽无
关,天下固已定。”
“只可惜吴王不听良言,错失机会,反倒让周亚夫以洛阳为大营,数月翦灭七国。若弃之不取,梁王
则得势,可以与河北三刘联手,威胁我河内地,赤眉若取此次,新函谷关、宜阳皆非极险,大可绕开,难道就拦得住那三十万群贼?”
“是故,洛阳于魏而言,是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眼看群臣都认同窦融之见,冯衍急得直跺脚:“又错了!周公,洛阳武库已空,食敖仓粟已尽,只有饥民与饿殍,先占据洛阳者非但不能号令诸侯,还会招致四方夹击!”
第五伦一直笑着静听,某件事全体朝臣一个意见,那问题就大了。怎么能没争论呢,应该有争论,只有争辩才能涉及到事
的方方面面,搞清楚此事的利弊所在,他才能兼听则明。
然而冯衍这句话却太过露骨,引发群臣勃然色变,魏王便立刻叫停了争议。
“典客,司隶校尉,二位皆谋国之言……”
但是之前全是废话,第五伦叹息道:“但,正因洛阳经历数年战
,如今只剩下饥民,嗷嗷待哺,余才更要
洛啊。”
“洛阳数十万百姓盼太平如望甘霖,余雨不降,孰能降?“
当初在长安,是关系到存亡,迫于形势不得不放弃。但如今的洛阳,还真是一颗压得枝
低垂的果子,第五伦稍稍踮起脚就能“为长者折枝”。
如冯衍所言,不取洛阳,确实能节省一大批兵力和粮食,但驻兵河内、弘农,眼睁睁看着洛阳及周边百姓饿死或亡于战
而不顾,第五伦再
毒也
不出这种事。
一般地方也就罢了,但这是洛阳,是东周之地,天下瞩目的地方。作为想要横扫六合的势力,发展到这一步,即便
洛于自己利益不大,但为了政治正确,却必须做!
冯衍之言近于纵横
谋诡道,他可以作为异议存在,但第五伦可不敢直接用他的计。
欲取天下,还是要走王道!
第五伦定了调:“如孟子所言,救民于水火之中,取其残而已矣,此乃余与诸位鸿门起兵之初衷,今
亦无改变!切勿忘之!”
冯衍有些尴尬,不过第五伦私下里会召他来,进行
勉励,好让狗
军师恢复志气,下次还能勇敢站出来当反对派。
窦融则长舒了一
气,他没猜错,魏王任命自己为司隶校尉,同时从河东、河内、魏地及关中火速抽调一批官僚组建司隶校尉府,果然是为了
洛做准备!
但第五伦却给这次出兵洛阳定了限制。
“余将从河内渡孟津南下
洛,令张、郑二将军亦率兵东进,张宗东抵成皋虎牢之险,郑统南达嵩高隘
,皆不得贪功越过!”
在自然边界上守御,成本当然是最低的。
第五伦道:“就以此南北百余里为限,在此之外的地方,既然无险可守,那便暂时弃之不取。”
魏王
明着呢,今年下半年,主要目标还是那两场没打完的战役:御虏与河北。
洛和解救黎民的政治利益要拿到手,但他又不想投
太多兵力在大平原与赤眉、梁军厮杀,只选择守住要害,把洛阳当做
后进取中原的桥
堡即可。
既已定策,第五伦便令群臣各自下去执行,洛阳之战将作为“弘农战役”的后续,往后战史里是能合到一起的。
前线的刹车还是得由窦融去踩,他作为司隶校尉,也是维持军队
洛秩序的长官。
然而,等第五伦也准备离开蹲了许久的安邑城,赶赴河内,挑选管理洛阳的官吏时,武关的岑彭却再发一份奏疏抵达,却是关于赤眉的。
在和绿林残部、南阳豪强接上
,又抓了追得太猛的赤眉前锋俘虏后,岑彭可算是搞清楚了。
赤眉军并非立了一个叫“刘共和”的
做皇帝复汉,而是搞了“共和”,一些赤眉还自称共和军……
“共……共和?”
第五伦在听到这个词时,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周召那事,而是另一种共和。
他反应快,知道不能叫别
瞧见,立刻钻
御车中掩盖失态,旋即镇定地下令起驾。
但车舆内,一直稳如老狗的第五伦,眼中却满是惊诧之色,还捂住了自己的胸
,他的心,从未如此
过,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难道是……
“双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