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因果报应。”
他无力地挥挥手:“本仙
给你们免罪了。都逃命去吧。但是你们几个,去那屋里,里面有个老道,给他抬出来,带他一起走。”
他这话一说,在外面的一群
如蒙大赦,扭
便跑!
被他指住的几个
,反倒面色有豫,哆哆嗦嗦地往屋里看了一眼,跪下道:“仙
莫要为难我们啊……那里斗得正凶,我等进屋子去了,万一塌了……”
李云心本就疼得烦躁。听了这话,当下眼睛一瞪眉毛一竖,抬起一脚将当先一个
踢翻了:“老子跟你好好说话,你还他吗顺杆儿爬?”
然后一挥那柄剑,立时如同切豆腐一样,将身边一块大青石一分为二:“你他吗看我像好
吗?!马上给我去!里面那老道但凡出了一点意外,我杀你全家!”
他这一吼,那几
立时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脑袋腿脚打着哆嗦,就奔那屋子去了。
不多时,从屋里抬出了刘老道,但远远看着李云心不敢再过来——龙子和凌空子已斗到小院的另一边。
一个猛烈霸道,一个轻灵敏捷,细剑在龙子的鳞甲上戳出点点火星,叮当声不绝于耳。但这细剑始终突不
龙子的一层甲衣,反倒叫这屡次击不中凌空子的大妖魔恼怒地怒号不止!
几个
抬着刘老道,在一阵阵的罡风中颤抖得像是被弹了好几下的弹簧。
李云心就叹
气,朝他们摆了摆手。于是这几
,抬着刘老道一溜烟儿地跑了。
然后他在重新坐下来,盯着那仙子与龙子看。
凌空子……当是刚才在这院里布下了阵法。因此才不出这方寸,只待时机。
至于那九公子……
李云心觉得他命不长了。倘若真的胜券在握,依照他那种
格,绝不会如此恼怒急切。
他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挪开视线,往远处看了看。
渭城亮起来了。这事儿,传出去了。今夜几乎没
能安然
眠,
气会和白天一样旺盛。
至此为止,虽有小波折,但一切都在依照计划进行。
李云心想了想,再拿起那柄剑、抬起左手。
微一用力……
切掉了自己的无名指。
随后咬牙切齿地咝咝吸着气,盯着地上那一截断指和鲜红的血,脸上却露出扭曲的笑:“我真他吗是个天才。”
……
……
这场争斗果真如李云心预料的那样子,没有持续多久。
如果九公子眼下这法身可随意变化——平时
嘛还要那么一副白衣公子的模样?平
那个九公子出手和眼下的九公子出手,可绝不是一个量级。
一刻钟之后,原本惊天动地的轰鸣声,慢慢减弱了。两
争斗数回合,这龙王庙的后院已被夷为平地。便是那前庭,也已倾塌成一堆瓦砾。
待烟雾慢慢散去,终于可见凌空子在这龙王庙中布下的东西了。
李云心觉得这龙王庙的小院算是“方寸天地”,到如今……竟真的看到了。十二条纤细的金色光线,以这龙王庙小院为底,在空中勾勒出了一个立方体。而方才凌空子左躲右闪、只以手中一柄细剑牵制那龙子的攻击,始终都不曾跃出这个立方体。
到了此刻……那龙子看起来竟是隐隐有些
疲力竭的模样。他看起来仍然雄壮威严,但已半跪在地上,胸膛起伏得像是风箱。用两只手臂将自己撑起来,一双金光
眸子死死盯着那
道士。
而凌空子手中的细剑已然折断。她高高地立在唯一一根还未被劲风吹折的细竹上,看看那断剑,随手便甩向龙子。
龙子避也未避,任由那短剑霍霍转动着划过他的脸——
击下三片细鳞来。
李云心轻轻地“啊”了一声。原来他这法身也并非天生强横无匹、
一切禁制。没了法力……也是会脆弱的呀。
他便把这点也记下了。
“此宝名为‘方寸’。”凌空子好整以暇地开
,并且理了理自己的鬓角。夜风将细发吹拂过她嘴边,令她看起来美艳不可方物,“你在这方寸空间之内使一分力气,它就加倍抽掉你的力气。寻常
了这里,大概只几步便要瘫倒。大成真
了这里,倾力出击,也只能撑上一刻钟。你竟撑了这样久,到底是天生的妖魔。”
“现在你法身已
,
出洛书、羽衣、通明玉间,我便……”
说到这里微愣了一下子。似是耗费了太多的
力、脑筋不大灵活了——本就是要杀他,还能如何呢?
凌空子的脸色
沉下来。沉默一会儿,说道:“也罢。你这妖物,必然是死
不改。我便先除了你,再慢慢找。”
她这话说完,便微微侧脸来看李云心。
而九公子……这时候也侧过了
,死盯着他。
自初见起,这妖魔从未如此狼狈。他用一双金黄色的眸子盯着李云心,咬牙从鼻孔中喘出云雾一样蒸腾的白气——便只是瞪着他。
被两
同时这样看着,李云心便也只好叹
气。他一摊手,歪
:“怎样?”
衬着夜色的白发凶兽,瞳孔变得越发细了。他猛地转
看看凌空子,又看李云心,终是双臂一发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站稳了。
“你——骗我?!”
李云心耸了耸肩:“是啊。”
龙子猛地瞪圆了眼睛,往前走出一步,几欲倾倒。便不得不停了,从鼻孔和
中
出更加浓烈的蒸气来:“为什么?!”
李云心沉默了一会儿,微微皱眉:“总要为什么为什么,很尴尬的啊。朋友你说为什么啊?你总打我啊。打了我两次了。还总想吃我——你让我不舒服了。”
“你还拿走了通明玉简——你知道吗我可喜欢那东西了。”
“而且你还把尹雪柔吃了。这些事儿但凡你少
一件,我都琢磨琢磨,要不要真弄死你。”
李云心直视着龙子的眼眸:“我最烦杀妹子的
。妹子明明是那么可
的生物。”
九公子瞪着一双黄澄澄的眼睛、披着一身乌青色的鳞甲,看了李云心好一会儿,才忽然
怒地叫起来:“什么通明玉简?!你说那个小玩意?!”
“本公子,只是想拿了你一件东西,便送你件甲衣!那甲衣,是本公子的,逆!鳞!本公子的逆鳞!”
“那
?!你说了本公子便不吃了!本公子也没吃那老道!!”
这龙子说了这些又死死地盯着李云心看了好一会儿,才又
喝一声:“不是朋友吗?!!你说过的!!”
李云心只坐在石
上,不说话。
但他的眼光慢慢地垂了垂,听见夜风掠过这院中唯一一根瘦竹的声音。
龙子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但
鼻间
涌的云雾,却越来越少。他身上的鳞甲慢慢变得稀疏,他的体型慢慢变小,他
上的双角开始褪色、缩回去。他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李云心,最终变成那个俊美的九公子。
只是此刻他不着寸缕、
发散
、虚弱得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
类。
李云心沉默了一会儿,才微微笑了笑。
“这样啊。”
“抱歉……辜负了你的好意。”
“但是很多时候并不是……你自己觉得付出了,对方就该接受的。也许你给的,并不是对方想要的。感
这码事……总要你
我愿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