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前辈。”

周牧提前溜了，笑着躲闪，在夜风中狂奔“……不关我事啊，明明是你们要问的，我总不能撒谎吧。再说了，老余的电影，四十亿票房呢，我还差得远。”

“狡辩，我成本是多少，你成本是多少？”余念追杀的同时，心里未尝没有感慨。

后推前，前更为。

“我也不想的啊，谁知道大家这么喜欢，票房了……喂，你们两个加起来，超过七十岁的，不要这么幼稚好不好。”

周牧还在撩拨。

余念与崔吉一听，坚决不能忍。

当下，追了两分钟，把周牧扑倒沙堆上，让他尝试一下最原始的风沙浴，这才罢休。

“没……”

折腾几分钟，三才回到院落。

这时候，夜宴差不多结束了，村民收拾东西，三三两两回家去，篝火还在燃烧。

还有残留几罐啤酒，三脆继续对饮。

余念恍然大悟，“难怪江自行，非让你参加典礼。有你参加，满天星肯定增色不少。”

“难道没叫你？”周牧撇嘴道：“你在元旦档期，狂卷了四十亿票房，连贺岁档几部大片的成绩，都没有你高。大导演的实力，彰显无疑。江自行忽略我，也不可能忽略你啊。”

“喂喂……”

崔吉表示不满，“两位大导，你们要互吹，屋里去，不要耽搁我喝酒。”

“嘿嘿！”

两对看一眼，立即给崔吉敬酒。

“不过你那电影，拿了这么高的票房，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余念喝了酒，也没掩饰的意思，“我看了剧本，觉得还算有趣。没有想到，观众这么喜欢。”

“嗯。”

周牧也赞同，“在我料想中，电影有十亿的体量，就满足了。偏偏市场，给我一大惊喜。”

“市场反应，观众味，千变万化。”

崔吉却觉得正常，“像我写剧本，觉得这样写，观众肯定非常喜欢。结果，惨遭打脸。然后，瞎几把写，观众居然叫好，没地方说理去。”

“是啊。”

市场的变化，观众的喜好，瞬息万变。谁也不敢保证自己创作的东西，他们一定会买账。

吐槽片刻，余念表一定，他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莫怀宣的电影，是不是上映了？”

“张博传记片么？”

崔吉也颇为好奇，“如果不是这里比较偏僻，最近的县城电影院要走三小时，还未必有新电影上映，我肯定去看。”

“毕竟……”

他有几分怀念，“我生看的第一本长篇，就是张博的浮生一片云啊。”

“他扑了。”周牧没卖关子。

“什么？”

另外两神色震动。

“《张博》，票房失利。莫怀宣，千夫所指。”

周牧言简意赅，“我过来的时候，电影才上映几天，单票房只剩下八千万左右。”

“……”

另外两沉默了。

他们没有幸灾乐祸，反而有几分茫然。

“这……”

崔吉眉如锁，“为什么？莫怀宣这个，脾气不好，又格外的傲慢，目中无……但是他的本事不差。况且，还有张煌导演，给他打下了坚实的底子，他怎么搞砸了呢？”

“不好说。”

周牧摇了摇，“我没看过电影，说不好原因……”

他有过揣测，但是揣测终归只是揣测。事实究竟是不是这样，他也不敢肯定啊。

“走！”

冷不防，余念站了起来。

“啊？”

周牧、崔吉愣住了，“去哪？”

“看电影。”

余念走进屋，收拾东西出来。

周牧抬，望着璀璨的星空，“现在？”

“你发什么疯？”崔吉也叫嚷起来，“大晚上的，方圆几百里，不是沙漠，就是戈壁，哪里有电影给你看？”

“那就去有电影的地方。”

余念走到角落，把骆驼牵出来。

“……”

两个无语，怀疑余念喝醉了。但是他们两个，也拉不住喝上耍酒疯的莽汉。

没办法，他们只好带着万般歉意，叫来两个牧民带路。

一行几个披星戴月，花了两三个小时，吹着晚风，吃了不少风沙，终于抵达县城。

再从县城包车前往大城市，这时候已经凌晨，唯二的两家影院，才有《张博》的午夜场。

三买票进去，除了他们以外，再没其他。

包场，阔气。

崔吉买了饮料、小零食之类。

还没拆开封包呢，电影就直接开始了。

开场就是一个长镜，足足四五分钟，从雄壮的城门，推进到城池里。

官衙、店铺、码、宅院……

热闹的街巷，繁荣的景象，十分的鲜活，充满了生机。

倏地，余念开，“拍错了。”

“……怎么说？”

崔吉的目光投过去。

“不该这么拍。”

周牧附和道：“剧本的开篇，应该是两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在古老的小巷子之中嬉戏打闹，然后引出繁华的市井生活。”

“对……”

余念看过剧本，轻轻点，“张煌导演制定的这个开篇，就是市井的众生相，绝对不是来，而是有讲究的。”

“说白了，就是通过群像画，让大家身临其境，一下子就代到时代之中。”

余念锁起眉，“莫怀宣不知道是不懂，还是故意跟张煌导演反着来，居然以俯视的角度，拍摄这些画面。”

“尽管这长镜全景，把整个繁荣城池收纳其中，但是却造成了与观众的割裂感。”

余念冷静分析，“古今本就不同，拍古装剧难度最大的，就是代感，让观众融其中。”

“他却好，害怕观众太代似的，非要通过割裂的镜，让大家清楚的知道这是古代，与现代截然不同，时时刻刻在提前大家，千万不要沉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