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成本还行，工业化大片，你敢让他们拍吗？”

顾辉顿时不吱声了。

作为巨公司老板，他非常清楚一个事实。

行业中能赚钱的导演少，能拍大片赚钱的导演更少。

偏偏市场上，拍喜剧片、片、剧片、文艺片的优秀导演，在转型拍大片的时候，基本折戟沉沙。

由此可以知道，这事的难度。

“在业界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张煌慢声道：“驾驭得了大片，才有资格称大导演。拿再多的奖，电影的内涵度再高，可以叫电影大师，谈不上什么大导演。”

“是。”

顾辉也承认这一点。

“年轻的导演，为什么没成为大导演？”

张煌继续道：“资历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就是由于，他们拍摄的商业大片，还差一些火候。”

“我明白。”

顾辉理解，“他们的大片，其实就是在走前辈的老路，并没有开创式的惊艳感。”

“对。”

张煌以为然，哂笑道：“嚼别吃过的甘蔗，就算还有一点儿甜味，但是在专业眼中，不过如此。”

“说句自夸的，我的大场面调度，洛天幕的重工业发挥极致，还有常和对镜的把控，完美的对称式结构，以及杨帆追求的水墨大写意风格……”

他随意评点，脸带傲意，“这些绝活，又有几个导演做得到？普通不懂，骂我们几个老家伙，跟不上时代。”

“哼……”

张煌不爽，“但是影史，会给我们公正的评价。等到所谓的商业大片，越来越泛滥，他们就知道我们这拍的电影，到底妙在什么地方。”

顾辉放了枚棋子在棋盘上，抬道：“所以你觉得汤源，可以继承你的衣钵？”

“什么衣钵，没有这回事。”

张煌摆手，“导演带徒弟，从来都是师父领进门，修行看个。如果徒弟像师父，那么就惨了，吃不了这碗饭。汤源本身就是天才，你以为他这几年，真的只是在坐冷板凳么？”

“什么打压，什么雪藏，这是笑话。”

张煌摇，“我们又没限制什么，他要走谁能阻拦得了？既然拦不了莫怀宣，自然也拦不住汤源。”

“说到底，是他自己想蛰伏，想冷静思考。”

张煌叹气，“他在磨剑，耐了五年的寂寞，心里藏了一把火。他拍的电影，你也看到了，什么感觉？”

顾辉沉吟片刻，才吐出几个字，“锋芒毕露。”

“哈哈！”

张煌大笑，“目前为止，青年导演中，我最看好的是他，还有另外一个……”

“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