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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影片质量好，攒下了碑，那么在电影大规模上映之后，自然可以促进票房大。

可是反之，电影质量不行，只会适得其反。

《尼曼大帝》敢这样搞。

到底是昏了，背水一战，舍命一搏，罐子摔。还是对电影质量充满了信心，觉得电影可以经受得住考验。

“……你们觉得，哪个可能最大？”崔吉询问。

在他旁边，是周牧与余念。三个乔装打扮一番，就混进了一个电影院中，准备先睹为快，调查敌。

“这个说不好。”

周牧随道：“看了才知道。”

“废话。”

崔吉翻白眼。

余念沉吟，轻声道：“一般来说，敢点映的电影，应该对质量有一定的自信，不至于很差。”

“难说哦。”

崔吉小声道：“这电影的导演，十有八、九就是莫怀宣。他掌控小成本电影，肯定没有问题。这种大投资，他玩得转吗？”

“不要小看。”

周牧摇道：“要知道，是可以学习，能够进步的。由于莫怀宣失败过，又重新挣扎爬了起来，才不能以老眼光看他。说不定贺岁档一堆电影中，最被低估的就是《尼曼大帝》。”

“啧！”

崔吉不置可否。

三进电影院，走到了角落中，也不再出声。一会儿，电影快要开始，影院座位也快满了。

上座率不低，差不多到六成。

看来跟他们一样，对电影充满好奇心的不在少数。毕竟这段时间，洪天娱乐在宣传方面，也没少砸钱。上亿的宣传经费，哪怕转化率再低，也能撑起点映的场子。

灯光暗淡，电影开始了！

开篇就是一个古老的城池，纯粹西区的风格。低矮的石墙壁、房屋，喧嚣繁华的市井，构成了颇为原始的古代生活。

大家可以理解，毕竟在一千年以前，尼曼大帝只是城邦之子，还没有走上一统西区的霸途。所以从小小的城邦集市切，倒也可以理解。

“没错了，肯定是莫怀宣。”

与此同时，崔吉低声道：“这长镜这么稳，行业中能办到这一点的导演，可没有几个。”

“嗯。”

周牧与余念，轻轻地点。

每个导演都有自己擅长的东西，可以称为风格，也可以叫习惯。反正通过一些镜，就可以估摸出，是不是他在掌镜。

“咦，不炫技了啊。”

一分钟的长镜之后，银幕中就出现了一个少年。

他漆黑的双眼，焦卷起来的发，有几分英气。不必多说，这肯定是尼曼大帝。

如果是以前的莫怀宣，这个长镜至少要两三分钟，才会切到正题中。可是现在，一分钟不到，就出现了主角，说明他现在收敛了许多，稳重了。

当然，也可以说，是受到了社会毒打之后，不得不成长起来。知道金主爸爸和主流观众，不会贯着他。所以现在，保持以前风格的同时，又加强了叙事的表达方式。

剪辑简练，突出了重点，这才是商业片的第一要素。

从这个角度说，莫怀宣确实长进了。

银幕中。

少年尼曼大帝，正在展示他的天赋。

带着一帮孩童，玩起了战争游戏。他作为将军，调兵谴将，把敌对的小伙伴，打得哇哇叫。

在胜利之后，一群小孩架着他抛起来。

欢呼声中。

“尼曼……”

刺耳的声音，充满了愤怒的色彩，传到了一群小孩耳中，他们立即受到了惊吓，一哄而散。

半空中，没接住的少年尼曼直接惨叫，摔了个底朝天。整个以搞怪的姿势，镶嵌在地面上。

与此同时，一个胖骑士骑着一匹瘦马，风驰电掣而来。

他摇摇晃晃，在闹市中横冲直撞，坏了不少东西，才抵达少年尼曼的旁边。

这时候，瘦马不堪负重，直接栽倒，吐白沫。

胖骑士跨步下马，按了按歪倒的盔，大声喝叫，“见习骑士，尼曼！”

“在！”

嗖一声，坑中的尼曼弹簧似的直立，正步举手回应，“长官，见习骑士尼曼，向您报道！”

“小伙子，很好！”

胖骑士大手摸下去，让尼曼一个趔趄，差点又摔倒。

……

“不对！”

一瞬间，三个对视了一眼。

他们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惊诧之色。

“这不是正剧。”

“不是传记片。”

“大家被忽悠了。”

三个轻易得出了这个结论，一部电影的基调，在开篇几分钟，就可以确定下来。

前后风格不同，导致画风割裂迥异，这样的低级错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合格的导演身上。

这几分钟，呈现出来的内容，完全脱离了“现实”。

不管是尼曼摔下来，在地面砸出一个坑，还是胖骑士骑瘦马在闹市跌跌撞撞，却毫发无伤。

这样的剧，分明是……

一瞬间，余念与崔吉，看向了周牧。

“看我嘛？”周牧不解。

“漫画风。”

崔吉有些激动，“你没看出来吗，这种夸张、幽默、搞笑的风格，跟你的《三笑》十分相似。”

“诶？”周牧一愣。余念也确实，“他在模仿你，或者说……借鉴了一些元素。”

“这个家伙……”

崔吉又是气愤，又是感叹，“应该还记着仇呢，估计没少分析《三笑》，才能够融会贯通。”

单纯的模仿，肯定很生硬。

但是借鉴，就不一样了。那是经过了认真的思考，吸取了其中的华，变成自己的东西，运用自如。

“哦。”

周牧笑了，“眼光不错嘛。”

“你还笑。”

崔吉没好气道：“这是在偷师啊，你不生气？”

“气什么？”

周牧耸肩道：“说偷师，难道我们拉片，研究电影大师作品的况还少吗？”

“就是。”

余念也点，“行业中，跟风、模仿，最为低端，让瞧不起，但是借鉴元素，融自己的理念，就是高明的做法。大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嗯，看电影吧。”

周牧不打算纠结这个。

周氏喜剧风格，不是那么好掌握髓的。要不然，这种风格的电影风靡了几十年，却没见有几个复制成功。很多模仿，却不得其神，搞成了四不像。

他倒是希望莫怀宣，一栽在这个大坑中起不来。

奈何莫怀宣，比他想象中的更聪明。知道单纯的模仿没有前途，所以只是借鉴了一些元素。

实话实说，拍得……不错。周牧发现，莫怀宣不炫技了，而是踏踏实实，在讲一个奇幻的故事。

是的，奇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