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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威走出办公室，赵玮菁从后面追了上来。

“刘威，你今晚真有约会？”

“是啊，先吃饭，再去蹦迪。”

“跟朋友？”

刘威本想说是，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昨晚赵玮菁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的样子，还有那句不知是否幻觉的问话，他在心里叹了气。

“一大帮朋友，我表妹来了，还有大学的哥们。”

他的心终究还是有点软的，太硬的话很难说出。

赵玮菁像是松了气，笑笑，两并肩往电梯走。

“小赵，你朋友家的猫真的摔断了尾？”

“我随便找的借，你不去，我也不想去。”

这话就太直接了，让无言以对。

“不是吧，就算我不去，有小岑和小吴这些小帅哥在旁边陪着，不也很惬意？”

“他们太幼稚，跟他们玩，没意思。”

“小赵，你怎么能说他们幼稚呢，我们几个都是同龄，要说幼稚，我们都一样幼稚。”

“刘威，我觉得你就不幼稚，虽然你只比我们大半岁，可你做起事来很老练，我跟你在一起，感觉很像我大学的一个老师。”

“你老师多少岁啊？”刘威随一句。

“三十八岁。”

刘威顿时脚一哆嗦，差点要软倒在电梯里，没想到赵玮菁的直觉这么毒。

他扶住电梯，讪讪笑道：“我说小赵，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有那么老吗？居然让你感觉是中年。”

赵玮菁转盯着刘威的眼睛，没理会他的打趣，认真地道：“年轻的外表，中年的内在，这种组合最吸引，我也喜欢。”

刘威避开她的目光，“不错，确实如此。”

赵玮菁得意道：“这么说，你承认自己就是这样的男了？”

刘威道：“不是，我想说，我也喜欢这样的男。”

……

两过了马路，在路边分开，赵玮菁往地铁站走，刘威转进叉车厂小区。

回到宿舍，刘威把身上的汗擦了，换了件净的衬衫，又把发梳理好，正准备出门，忽然觉得心绪烦躁。

说不出原因，就是很堵。

一点想出去的兴致都没有。

到今天为止，他的净资产已经到了100万，威牛展览已经成立，却只是个空壳。

事业毫无推进。

猎公司找来的一个都看不上眼。

刘威突然有一种无力感。

他在床边坐下，抱发呆。

过了好一会，他恢复少许力气，发短信给魏成海和杜宇，说今晚不去聚会了，让两照顾好林晓蓉。

做完这些，刘威下楼，独自吃了碗面。

面吃完，郁闷仍没排解，他想了想，到士多店买了瓶二锅往东洸商业大厦走。

到了自己的新办公室，他一个开始喝酒。

夜静，四下无声。

刘威坐在大班椅上，沉思一会，喝一酒。

前世他为李倩借酒浇愁，这一世他是为威牛展览借酒浇愁。

喝下半瓶，酒意上，他突然涌出豁出去的感觉，就抓起手机，拨通陆伟的电话。

电话接通，刘威也不客套，借着酒劲径自对着手机说。

“老陆，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你听着！

我知道你怀疑我的能力，但我要告诉你，我知道有种展会模式能做得很火，火全场，但现在没想到。

你知道现在的买车都习惯去4s店么？对，我能让他们改变习惯，去展馆买车……

我把市面上最畅销的车型都召集起来，要他们给出全市最低价，我再给额外的优惠，实际上就是用团购价吸引市民来我的展会上买车……

我会铺天盖地地打广告，一直打到东洸市民无不知……

你看着吧，到了开展那天，市民会像水一样涌进展馆，把一辆接一辆的车提走……

……

我坚信这种汽车大卖场是最成功的展会模式，我计划每个月做一场，一年之内我可以在所有的一线城市全部开花……

这是真的，我绝对不骗你！”

讲到最后，刘威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对着手机喊。

他太确信这个模式能成功了！

因为在十年之后，这种消费型的汽车展如雨后春笋，到处都是，汽车不断卖出，财源滚滚而来，他有什么理由不自信呢？

没错，他刚才其实并没有把整个逻辑说清楚，因为他自己只能理解这么多。

有的东西，你说不清楚它为什么会成功，反正它就是成功了。

就好像很多东西，你也说不清楚它为什么会失败，反正它就是失败了。

他在前世是展会的门外汉，理解只到这一层，但他相信陆伟能明白更里面的东西，毕竟他是行家。

虽然无法言表，却可以意会。

陆伟一声不吭地听刘威讲完，沉默了片刻，在电话那道：“你在哪里？”

“我的办公室。”

“有酒么？”

刘威笑了。

“有瓶二锅，差不多喝完了。”

他摇了摇酒瓶。

“把地址发给我，我带酒去找你。”

半个小时以后，陆伟出现在刘威的办公室门，左手拎着几盒小菜，右手提着一扎啤酒，他偏偏脑袋，对刘威笑。

.

“本来我是不想陪你冒险的，但是你描绘的前景确实打动了我，就算是没有安全绳的蹦极，我也想看一眼峭壁上的鲜花……”

两坐在沙发上，一边喝酒，一边畅谈。

顺便聊了各种细节。

不经意之间，第一场汽车展的廓就勾勒出来了。

时间定在十月一号至三号，展期是三天。

这是公共假期，市民本来就有外出游玩的需求，正好让一家老小结伴看车。

场地定在佳荷展览中心，这是刚建成的展馆，租金相对便宜。

它的对面是大名鼎鼎的东洸国际会展中心，在同期也有展会，可以借用对面的气。

今天是八月四号，距离十月一的开展时间还有接近两个月，对于以普通市民为观众的消费展来说，筹备期刚刚好，不长也不短。

接下来马上在网站发广告招，业务员不需要太多，先招十个，由陆伟进行培训，之后开始招展。

而在这之前，首先要去展馆订场地。

不然万事俱备，场地却被别拿走了，那就欲哭无泪了。

陆伟的薪酬暂定为7000底薪+30%的利润提成，至于是否，等做成三场之后再决定。

如果三场之后的效果不好，恐怕陆伟也不会再待下去，毕竟家是以此谋生的，现在了，到时退也很麻烦。

最后，两商定，这个汽车展的名字为“威牛汽车大卖场”。

陆伟明天就回公司办辞职手续，星期一过来正式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