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下游正在打水的辽东兵丝毫没有察觉，依然和往常一样，打水饮马，烧水做饭。

不到中午，下游的大营内，哀嚎不断，臭气熏天。

和马全都疯狂窜稀，为首的一个辽将脸色有些白，嘴唇发，捂着肚子怒气疼疼。

只不过他自己也没多少神了，凶都凶不起来，大声咆哮着斥骂几个伙兵。

被折磨了几天之后，这些终于缓了过来，往里龙虎猛的和战马都有些有气无力。

很快，被肚子疼支配的恐惧再次袭来，这一次和上次一样。

此事甚至惊动了汴梁城中的官员，兵部专门派，前来慰问。

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的辽将何虎，心中料定多半是汴梁的官员搞的鬼，可恨没有证据。

兵部的，前来慰问，一一个水土不服。

何虎有苦说不出，他又不能不喝汴河的水，不吃周围的粮食。

自己的手下，此时就是想闹事，也没有那个力了。

兵部老调重弹，让他们撤军，何虎自忖再不走，可能就回不去了。

要是拉死在异乡，再被这些王八蛋冠上个水土不服的借，真就是死不瞑目了。

何虎咬着牙，道：“撤军！”

汴梁的百姓送瘟神一样，把这些霸道蛮横的蛮子兵送走了，官员们也都松了一气。

这些住在城外，坏事没少，大白天不成群结队，都不敢从汴梁东门走了。

何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率兵撤军，此地毕竟是家的主场。

他们一来没法无缘无故闹大事，二来生地不熟无从防范，所以尽管猜测到多半是被坑了，也只能哑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他骑在马上回看着高耸云的汴梁城墙，眼睛微微眯着，重重地扭过去。

“将主说，天下即将大，到时候我何虎，还会回来的....汴梁，你们给我等着。”

何虎一走，陈寿心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了，他亲自出城，到郊外迎接张正元。

“我给你的任务，你算是超常完成了。”陈寿拍着他的肩膀，笑道。

张正元平里不苟言笑，这时候却笑得十分开，道：“侯爷这个办法绝了，不光管用，只要是解气！”

他心中暗道，恶还需恶磨，这些辽东蛮子如此不讲理，也只有忠勇侯这种...更狠的来治他们了。

看着他带回来的队伍，陈寿十分满意，军队见的多了如今的陈寿一眼就能看出一支马能不能打仗，有没有战斗力。

像是禁军那种，给自己也不要，全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料。

打起来他们临阵而逃的，都能算是其中的勇士，大部分估计是闻风而逃。

没有了拦路虎，陈寿带着他们，进到汴梁城中。

城中还在观望的官员，见到陈寿又带着一支马进来，心中不禁更加绝望。

此时汴梁从内到外，都牢牢掌控在陈寿手中了，尽管有很多不服他，也不敢公开和他作对。

无处不在的番子密探，密切监视着官员，谁都不知道自己在相好的歌姬怀里说一句话，陈寿是怎么知道的。

反正第二天，就会无缘无故倒霉，丢官算是幸运的，动辄被扣个太子逆党的帽子，被抓到昭狱内。而那些投靠了陈寿的，则继续安安稳稳地做官，仕途不受任何影响。

陈寿回到城中，在原本的禁军大营内，安置下张正元的马。

禁军已经被他解散，只留下了内卫禁军和翊麾校尉，还进行了一番大换血。

曾经大齐最强的军队，追随太祖驱除鞑虏的禁军，经过几辈的努力，成功地沦为笑话，并且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禁军的军户被废除，重归平民身份的时候，十几万禁军全家抱痛哭，压在他们身上的大山终于被搬走了，身上的脚镣手铐也被除了。

军户们住在汴梁，一旦恢复了正常身份，不用再帮禁军的将领们做免费的工，可以说很快就能找个不错的营生。

汴梁平白多了十几万的劳力，对这个城市来说，消化掉他们轻而易举。

在汴梁，只要你勤快一点，养家糊根本不成问题。

陈寿从大营出来，回府路上，路过驸马府。

正迎着一群吹吹打打，引魂幡迎风招展，府内外戴孝，处处哀声。

“这是谁死了？”

旁边的亲兵打听了一下，回来说道：“大，驸马都尉王朝隆的叔父死了。”

陈寿点了点，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不过也没想到哪里不对。

在哭丧的群中，有几道满含杀意的眼光，死死盯着陈寿的车驾。

驸马府内，浑身缟素的怀善公主未施黛，一乌黑鬓发只是用一柄玉梳拢起，在脑后松松地挽了一个髻，仍旧一副雍容华贵、高傲矜持的模样。而他的丈夫，驸马都尉王朝隆却一直没有露面。

“驸马呢？”怀善公主撇着嘴问道。她现在十分厌恶王朝隆，寻常连句话也不和他说，但是今天没见到他，怀善还是有些奇怪。

“回公主，驸马因为悲伤太甚，在佛堂一直给二姥爷祈福，没有出来。”

“他什么时候信佛了？”怀善摇了摇，不再管他。

驸马府的佛堂内，王朝隆的身边，摆着七八个蒲团，坐满了。

他们都穿着丧服，闭目诵经十分虔诚。

王朝隆左看看，右看看，低声道：“白莲上师，真的能替我杀了陈寿狗贼？”

“世将至，妖邪蔽，唯我白莲，璧救世，阿弥陀佛，陈寿的生死，只在佛母一念之间。”

王朝隆心中一想到陈寿，就恨意滔天，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他闭着眼睛，也跟着这些诵起经来，在佛堂内，原本供奉着的菩萨像的背后，多了一个左手指天，右手戳地，笑意森的白玉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