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得一颗心月？”

陈错听得此言，心里就泛起一古怪之念。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他下意识的凝神于内，聚焦于心底的明月之上。

经历诸多异变之后，这颗心中之月略微有些暗淡，但与心中道之间却越发融合，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味道。

道隐子朝他看过来一眼。

陈错心一跳，顺势就道：“这下策之法，与师父所说的上策之法，似乎区别不大，为何要被列为下策？”

“上策需相助，吾等实无资格令竭力相助；下策则需吾等相赌，拿师门几千年的基业去担着。须知，这道与心月，看似相似，其实截然不同，含义更是千差万别，凝聚道，便是辟地，咳咳……”道隐子说着说着，复又咳嗽起来。

“还是我来说吧。”言隐子接过话，“成就道，就是踏足第六步的标志，而照映心月，是更上一层，成就第七步的标志！”

他指了指外面的两颗寂静的红。

“道，是修士对修行之道的领悟足以照耀旁，中蕴法，是秘境众生遵循的秩序与道路。传说中，道甚至可为法宝！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上古之神，祂们生而为神，好些天生就具有道，为神躯的一部分，近似于手脚耳目……”

陈错听着听着，心里却是越发感到古怪，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梦泽中的天上目。

那乃是一颗上古荒神之眼！

“但……”言隐子这时话锋一转，“无手脚可活，修士的道若是损毁，虽也会元气大伤，但并不致命。曾有道为古之天神落，但那道之主还是存活下来，盖因这道的关键，在于对道的领悟，即便损毁，只要心中蕴道，便还能凝结！就好像古神的手足，一时毁灭，亦可重生！”

陈错听着，联想到了古神天吴，算着对方还有几颗脑袋，是否也能重生。

言隐子又道：“但心月源于自我，真灵显化，是独一份的，毁了就是毁了，连自身都要搭进去！祖师当年离去，留下两个道，却留不下心月。”

陈错念一动，问道：“其他宗门的秘境都没有心月？我记得……”

“其他几家的秘境里能看到月亮廓，那并非真月，而是残韵，就像是残影、残像，咱们太华山也曾留存，”言隐子说着，看向陈错，“你当年修行，异象不断，更曾在秘境照得一点明月虚影，虽不长久，却让我等见得曙光！”

他压低了声音，表严肃许多：“宗门天，之所以被叫做秘境，便是这天中存在种种大阵与禁制，能领执掌、控，咱太华山的秘境濒临崩溃，所以体现的不明显，其他几家则不同，但凡秘境如常，那执掌权柄之，虽不如天之主那般如臂使指，却也能令行禁止……”

顿了顿，他眉微皱，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一甩袖，就有一道涟漪传播出去，随后才继续道：“秘境其实模样各异，与塑造天的先心相相关，亦与他们修行的天道相合，更牵扯着立天的禁制与阵法！如咱们太华这般，以大地悬峰为主的，算是主流，但也有那些特殊的，有的是无边海洋，有的是荒芜大漠。天之主尚在，往往一个念，就能令天翻天覆地，自身更是能随意挪移！”

说话间，他抬手一招，就见秘境苍穹上一颗红微微一震，而后云雾聚集，更有一引而不发的剑气在那云中酝酿！

“师叔我掌握了秘境权柄，就是高我一个境界，一样可借之对敌！”

一个念，翻天覆地，随心挪移？

陈错听着听着，又忍不住想到了自家的梦泽，心里越发嘀咕起来。

不仅如此，或因太华秘境濒临崩溃，而道隐子周围更有细碎的空间裂痕，原本与间相似的秘境，已然有了许多斧凿痕迹，以至于言隐子这抬手之间，便让陈错捕捉到了其身上散发出的道道涟漪。

那种波动，对陈错来说，竟有几分熟悉。

“与我联通河境时颇为相似，莫非这控秘境借力道的法门，两者相通？”

他正想着，言隐子却也没有停下——

“……咱们奉上报酬，留下因果，只要能得许诺，借得他道秘境，秘境还是咱们掌握，自是可保无虞，但心月则不同。祖师的心月一走，秘境便崩，正是因为心月乃秘境的中枢核心，道照耀，能给予秘境秩序与法度，而心月润物则是给予秘境万物以灵！”

说着说着，他屈指一弹，就有一点灵光飞出，赫然是一枚白玉印章。

淡淡月华从中散发出来，带来一轻盈、超脱的意境，让生出将要乘风而去的错觉，整个的身心都纯粹了几分，那境界瓶颈，居然隐隐就要松动！

晦朔子感受着此物，不由惊叹，低语道：“这是掌教三宝之一？如此说来，大师伯果然已经……”

言隐子还是叹息。

陈错则越发犹疑，心念一动，一道清气从小葫芦中飞出，同样透露出轻盈之意，恰似清风徐来……

言隐子则道：“心月玄妙，这滞留间的七步修士受天地压制，境界再高，神通有限，都不一定敢亮出来，何况要为吾等火中取栗？再者说来，让外心月来照耀秘境，等于出了秘境的主导权，咱们拼死拼活，为的是太华秘境的存续，别到了最后，却将秘境做了旁嫁衣，被鸠占鹊巢，从此不复太华！又是图了啥？连我都不敢赌！因而是下策！”

他压低了声音：“也不是吾等以小之心度君子之腹，师门传承之重，容不得差池，何况咱们需要的本是一时喘息，真有个意外，谁能担着？你们师父的命，已与秘境合一，半点也大意不得！”

晦朔子闻言，眼神黯淡。

陈错迟疑片刻，问道：“这心月，是只有踏足第七境之，才能凝聚心月？”

“自然如……”

言隐子正说着，却被道隐子打断。

“心月乃心相呈现，是将前道路融会贯通后，结合自身特衍生而出，还有诸多妙用，照耀秘境只是冰山一角，并非主用，咳……”

轻咳一声，道隐子摆摆手，止住师弟，继续道：“不过，漫长历史中不免有惊才绝艳之辈，道行尚低之时便孕育心中明月，只是七步修士的心月，之所以与众不同，还牵扯着乾坤之法，心月内蕴着堪比上品古神之息的……开天清气！便是七步之下，能得如此至宝的，也无轻易示的道理，就是亲近之，也要防备隐匿。”

“原来如此……”晦朔子叹息一声，彻底沉默。

“原来如此。”

陈错也点点，反而心中抵定。

“所以，三法虽有，却是艰难万分，便是找了，咱们也没资格令损己利我，又或者那愿意的，咱们却未必敢受，此乃死结，你等……”道隐子见着两个弟子的反应，以为他们皆被说服，微微一笑，正要再说。

却见陈错忽的两手摊开，身上散发道道涟漪，薄薄灰雾萦绕周身，一明月自上升起，有清风相伴，有庆云相随。

呼……

平地生风，天上云散。

两颗道微微震颤，一点明月虚影在苍穹处浮现，与那道观中的月光隐隐呼应。

“敢问师父，如此，可算得心月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