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来的声音。

“矢野先生。”

“东野老师？”

矢野龙一抬起，这才看清楚面前的青年。

东野司穿着黑色丧服，手捧着鲜花，面容严肃地问道：“我能进去吗？”

“当然可以...”矢野龙一开，面对东野司他居然有种手足无措的感觉。

矢野龙一自然是看了《尽管我们的手中空无一物》这个小动画短片的，歌曲也听了，而在最后看见那一句‘仅以此曲纪念pw动画制作公司纵火案件逝去的业界同僚’。

当时便感动得不能自己，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

东野司在这个时候发声，毫无疑问是把自己能做到的发挥到了极限。

面对他，矢野龙一只能地吸一气，对东野司地鞠了一躬：“谢谢你，东野老师。”

“我也没做什么事。”东野司温和地笑着摆了摆手：“我先去献花，然后再和矢野先生聊吧。”

矢野龙一对此自然是点点，目送他走进其中。

东野司将手中的花束放下，同时半低着脑袋，双手合什，祈祷死者能在那个世界生活得更好。

不管怎么样，死者为大。

他保持这个动作差不多三四十秒，这才重新抬，走回矢野龙一身边，同时也对他身边的大贯千和与大贯俊树打了一声招呼。

“大贯士，还有俊树...我很抱歉。”东野司点了点。

这里的‘抱歉’并不是真有‘抱歉’的意思，而是这边的社辞令，其意思主要是‘我很抱歉听到了这个噩耗’。

“不，东野老师，我应该感谢你。”大贯千和眼圈红红的，眼中带有血丝：“谢谢您能为勇发声...真的非常感谢。”

她双手放在身前，重重地对东野司鞠了一躬。

东野司将她扶起，随后才看向另一边的大贯俊树。

与上次那满腔怒火不同，大贯俊树现在除了悲痛似乎还有些许愧疚。

他主动走上前，同样也是对东野司地鞠了一躬：“对不起，东野老师，上一次我...”

对于他这态度，东野司也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回答道：“加油。”

听见东野司这句加油，大贯俊树的眼睛又略微泛红了，他之前就听了许多对自己说‘加油’，但不管是谁的加油声，都没有东野司这句‘加油’那样，渗进了他的心窝。

他再度对东野司鞠了一躬：“真的非常抱歉！”

东野司对此只是笑着摇，同时看向不远处pw动画制作公司的旧址。

献花葬礼场在这边，而在pw动画制作公司楼下也累积了不少花束。

有风飘过，天空中软绵的云朵动作轻缓挪开身子，让并不刺眼的阳光顺势洒了下来。

地上有积水，看得出来之前大概是下过雨的天气。

积水倒映着pw动画制作公司的旧址，也倒映着温柔离去的云朵。

温柔得就像亲目送着逝者的离去一般...

......

参加完献花葬礼后，东野司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直接找上了矢野龙一，并且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什么...您愿意在索赔这个方面帮忙？”矢野龙一完全没想过东野司居然会主动开。

这简直就是及时雨，要是东野司愿意帮忙，pw动画制作公司指不定就不用产倒闭了。

矢野龙一同样也清楚东野司的财力。

熊本熊周边大卖，《午夜凶铃》、《孤独的美食家》、《非自然死亡》、《胜者即是正义》、《lemon》、《尽管我们的手中空无一物》这一连串的知名作品以及歌曲，其周边生产出来都是巨大利益——别说东野司愿意帮忙，只要他有这个想法，在东京买块地方，再创立一家pw动画制作会社都是有可能的。

本来矢野龙一其实都已经做好公司产倒闭，他带着一众pw动画制作公司的老员工另谋出路的打算了...结果现在一看，好像还有机会？

但是...东野司为什么要这么帮助他们pw动画制作公司？

没必要啊...

矢野龙一用手摩擦着咖啡杯壁，真的是完全搞不懂了。

现在的pw动画制作公司就是一大堆烂摊子，各种事都要忙，就算填了索赔款那边的亏空，也还有家属抚恤金那些需要劳。

东野司完全没必要往这个烂摊子里面伸手的。

矢野龙一没有把东野司当做普通的十六七岁的高中生看待，毕竟对方在这个年龄就取得这种成就，这绝对不是简单的一个‘有才华’就能概括的。

正当他这边胡思想的时候，东野司则是喝了咖啡，像是看穿他在想什么了一样说道：“矢野先生，其实我是有想要收购东京pw动画制作公司想法的。”

是的。

这既是东野司的想法。

毕竟东野司有许多关于漫画的点子，而将其制作成动画的能力却又没有，只能让浦岛出版社帮忙联络动画制作公司...

这让东野司在前面其实就已经有些想法了——究竟能不能搞个小型且只制作品动画工作室出来？

得出的答案是否定的。

且不说财力与力要投放何几，光就培养出业内有技术，水平高的原画师、特效师、动画监督、总务...这些就已经很让痛了。

总不能东野司拿着锄去其他动画制作公司里挖才吧？

那样太伤品，而且也很麻烦。

所以东野司就有了接下pw动画制作公司这个盘子的想法。

根据他之后的调查，pw动画制作公司虽然是个小公司，但却以产出品动画在业界里小有名声，其中的员工对待工作也挺有热，而且都是老手，基本都有从业五六年的经验。

关键的是规模小。

这就与东野司‘小型，只制作品的工作室’想法相符合了。

要是把pw动画制作公司以及其中的一众老员工拿下，之后《非自然死亡》这些动画化制作也不用心了。

给他东野司旗下的工作室完成就可以了。

就好像当年世界闻名的宫崎骏的‘吉卜力工作室’一样。

同样，这样也能让濒临产倒闭危机的pw动画制作公司继续延续下去...

也算是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