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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包间，李东第一次见到了李凯。

和想象中的彪形大汉不同，李凯是个胖墩墩的五十多岁的小老。

脸上始终挂着和弥勒佛一般的笑意，不大的眼睛点缀在面孔上额外增添了几分喜感。

一看见李东，不用胡万琳介绍，李凯就起身笑呵呵地迎接道：“李总，贵客，贵客啊！快请坐，能得李总赏光，荣幸之至！”

伸手不打笑脸，李东见对方客气，也笑了笑道：“李……”

话还没出，李东就有些尴尬了，笑道：“凯总客气。”

李凯听到这称呼愣了一下，接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旁边的胡万琳也抿着嘴轻笑道：“都是一家，别客气了，叫李总容易混了，我们都习惯叫凯爷。”

李东呵呵笑了一声，也没接话。

凯爷，这称呼倒是符合李凯的身份。

不过能让李东称呼一声爷的，江北也找不出几个，李凯还没这个资格，李东自然懒得接话。

几客套了一番，分别落座。

接着服务员就开始上菜，明明就三个，服务员却是川流不息，不一会功夫偌大的圆桌上就摆满了菜肴。

上完了菜，接下来便是酒。

红酒白酒都有，李东也不是当年的刁丝了，看了一眼就认出了是什么酒。

就这一桌酒菜，没有两三万块钱下不来。

虽说是胡万琳请客，可实际上还是李凯付账，能花几万块钱请李东吃一顿，李凯面子上的工夫显然做的很足。

酒菜上桌，李凯和胡万琳也没急着说肖山的事。

聊聊天，谈谈政治，不时喝上几杯，气氛倒也算融洽。

酒过三巡，李凯朝胡万琳使了个眼色。

胡万琳见状放下了酒杯，对李东笑道：“李总，听说最近有又惹你生气了？”

李东瞥了两一眼，淡笑道：“那倒没有，犯不着，这年能让我生气的也没几个了。”

“那是那是。”胡万琳笑着应了一声，又继续道：“李总，听说您一个小朋友最近住院了，改明儿我和凯爷过去看看她怎么样？”

这话懂的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场上三谁不是明白。

如果李东愿意退一步，那李凯他们明天去医院，别的不说，医药费肯定是会出的，另外肯定也会对田小雨几有补偿。

既然李凯补偿了田小雨几，那李东自然也得让步。

肖山那边就不能再死盯着不放了，肖山他们虽然犯法，可毕竟没出命。

如果李东不盯着不放，李凯上下打点一下，最多也就三五年的事。

这样一来，大家你好我好全都好，各自面子也都补足了。

所以胡万琳话一出，李凯和胡万琳的视线都聚焦在李东身上。

李东慢悠悠地喝着酒，也没急着说话。

过了一会，见包间里没了声音，李东才缓缓道：“老太太的腿算是废了，也痴呆了。”

李凯微微皱眉，顿了顿笑道：“李总，要不这样，我帮着找到老太太家，在平川安置了他们一家，负责给老太太养老如何？”

“这就不劳凯总费心了。”

李东淡淡道：“我不缺这几个钱，老太太我也能养活，饿不死他们。”

李凯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胡万琳一见便笑呵呵地话道：“李总，凯爷，喝酒喝酒，咱们边喝边聊。”

李东和李凯都笑了笑，接着又喝了几杯。

几杯酒下肚，李凯年纪毕竟大了，脸色也有些泛红。

小眼睛一阵闪烁，透露出些许明，接着李凯就笑哈哈道：“李总，这样吧，那两个丫以后的学费生活费我全包了。无论是在国内读书还是出国游学，只要我能办到，钱不是问题，你觉得如何？”

李东也笑道：“谈钱伤感，凯总要是答应我一个要求，其他的凯总随意。”

李凯笑道：“李总请说。”

“简单，老太太现在什么样子，让肖山也变成什么样子，钱不钱的倒无所谓，判不判刑也无所谓。”

“砰！”

李凯握紧拳砸在了桌子上，紧接着李凯就笑哈哈道：“不好意思，有些紧张了，老了就不中用了。不过李总也别和我们这些老家开玩笑，年纪大了，见不得血腥，咱们不谈这个。”

胡万琳也准备话打岔过去，没等她开，李东就笑道：“凯总，我这个不太喜欢开玩笑。”

这下子李凯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他在平川混了几十年，像李东这么不给面子的很少。

他又是请客，又是说好话，几乎什么条件都答应了，可李东居然一点都不松。

让肖山变成老太太那样？

那岂不是说让李凯动手废了肖山的双腿，再把弄成痴呆，那活着和死了还有什么区别。

要真是这样，那还不如脆让肖山死在监狱里算了，李凯又何必低声下气地和李东谈判。

强压着心中的火气，李凯眯着眼道：“李总，做留一线，后好相见。这样吧，肖山的事我不管了，老太太和两个丫那边补偿照旧，不过警局那边你也别施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如何？”

这是李凯的底线了，如果这样李东还不答应，那就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也没必要再谈下去了。

胡万琳在旁边也急忙说和道：“李总，肖山就是个街混混，您何必和他一般见识。凯爷说话向来说一不二，他既然说给老太太养老，那凯爷肯定能做到最好。

再说家老太太家还没找到，也许家亲属也是这个意思呢？”

胡万琳的意思很明白，你现在揪着肖山不放，不就是因为老太太腿残疾了么。

可你毕竟只是个外，和老太太也是无亲无故的，其实也没什么资格手。

家老有自己的亲，他们怎么想的，李东不能代替他们做主。

为了一个外和李凯结怨，怎么看都不值。

李东轻轻敲了敲桌子，一时间也没说话。

他不说话，李凯和胡万琳也都不说话，就盯着他看，等待李东的决定。

过了一会，李东正准备出声，手机忽然响了。

手机一响，胡万琳和李凯脸色都变了变，这种时候就怕节外生枝，也不知道这个电话对他们有没有影响。

不过李东的电话，接不接在他，别也管不着。

李东看了看来电号码，不动声色地接通了电话，对着电话嗯了几声，李东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一挂断，李东就笑道：“凯总的话当真？”

李凯微微蹙眉，总觉得李东这话颇有意，不过说出的话，也不好马上反悔。

李凯点了点笑呵呵道：“自然，李总可以在平川打听打听，我李凯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我倒是信得过凯总，也就是说我不追究肖山，凯总也不会手？”

“那是自然，法律面前，平等嘛，我也不会搞特殊。”

“那就好，凯总的条件我答应了。”

李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