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怕最后一个在乎的发现了这些便再也不要他了！

“师父……”

殷承祉踉跄地站起，慌忙地想要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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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师父！

他要去找师父！

他错了！

他不应该怪她的！明明错的是他自己，他凭什么责怪师父？他怎么能够为了让自己活得好受些便去怪罪师父的欺瞒？

像是被到了绝境想要寻求生机般。

殷承祉慌忙地要去找。

“站住！”殷长乾冷冷喝道。

殷承祉猛然站定，想起了自己为何在这里。

是啊。

他要杀他。

殷长乾要杀他。

他还走不了。

“我不能死在这里！”他转过身盯着他，一字一字地说道，“我还要去向师父谢罪，我还不能死。”

“你有选择吗？”殷长乾冷笑。

殷承祉也笑了，皮笑不笑，“我没有选择，所以我一定要活！”先要向活着的谢罪，然后才能去找死去的。

这个顺序不能变的。

“皇兄……”

他又叫出了这个称呼，随后，迎接了迎面而来的一拳。

“皇兄……”

他还是在叫。

殷长乾像是疯了般，一拳一拳地打出去。

殷承祉没有还手，生生地受了。

“你去死！去死——”

叶晨曦笑了，这次是真的从心里发出的笑，看到了吗？爹，你看到了吗？我们仇的儿子在狗咬狗呢，你看到了吗？

她抬起看向了夜空，似乎感应到了她的话似得，遮蔽月光的乌云在散去，不甚明朗的月色透出了下来，让这黑夜添了一丝的光亮。

爹，你很寂寞吧？

你且再等等，儿一定一定会送她去陪你的！

一定会的！

“嗖——”

“嗖——”

“嗖嗖——”

利箭划夜空的声音忽然响起。

“啊！”

“有刺客！”

“保护殿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四周的黑衣快速往主子围靠了过来。

利箭如雨一般来。

“小心！”殷承祉还没站稳便要护着面前前一刻要一拳一拳想要将他打死的。

殷长乾冷笑：“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对于眼前的况似乎也并不惊讶，转身看向同样被黑衣护了起来的叶晨曦，“这就是你的诚意？”

“殿下若是不信，大可现在将晨曦推出去。”叶晨曦也是不慌不忙的。

殷承祉握紧了武器，“走！”

“我让你走了吗？”殷长乾冷笑。

殷承祉又砍落了一支漏网之鱼，“你要杀我随时都可以，再不走便只能陪着我死！”

“就凭这些？”

“我们若是都死在这里才是他们最想要的！”殷承祉鼻青脸肿内伤不浅，却依然屹立不倒般喝道，“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清楚！”

“杀个需要多久？”叶晨曦开道，甚至还掏出了匕首，“一刀就行。”

殷长乾嗤笑：“你要替……”

“小心！”殷承祉脸色大变，“叶晨曦你敢！”

叶晨曦的目标不是殷承祉，而是她旁边站着的殷长乾，出其不意本应该成功的，可最终还是没成功。

因为这并不是出其不意，殷长乾如闪电般出手制住了她，大手用力一掰，轻微的骨折声响起。

叶晨曦咬着牙硬生生地忍住了痛呼。

“你果真是要让本宫失望啊。”殷长乾啧啧地说道。

叶晨曦忍着手腕上的剧痛，笑道：“是啊，让殿下失望了。”

殷长乾松开了她的手腕便又扬手一个掌下去，“那就只能可惜下去了。”

叶晨曦倒在了地上，骨折了的手却依然握着那把匕首，“殿下今能平安走出这林子再与晨曦可惜还不迟。”

“你以为本宫便没有准备？”殷长乾嘲讽道，“本宫敢与虎谋皮，自然早有准备！”

“是吗？”叶晨曦笑着道，“只是可惜，殿下奇兵再多也敌不过一味毒药。”说完又道，“殿下不信吗？呵呵……”她看向了殷承祉，“四殿下，你的这位皇兄真的是太想要你的命了，明知道自己与虎谋皮，明知道我这个仇生的野种信不过，还是着急地布置了，这才卸了底。”

“你——”殷长乾脸色微变。

“那是我最新研制的毒药。”叶晨曦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还给冯姐姐看过，虽然冯姐姐能一眼便觉察出来，可其他不行啊，尤其是那些见不得光的沟老鼠，现在估计已经烂死在那条沟里了，别啊，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没这个本事做成这些，虽然我也很想亲自下手，只是可惜我真没这个本事，而你们兄弟的仇也实在太多了，用冯姐姐的话说，哪怕是排队也不上我……”

“快走！”殷承祉也顾不上叶晨曦说的是真是假，总之先离开这里准没错。

殷长乾杀心大起，“那我就先……”

箭雨更密。

外围的黑衣已经挡不住了，“殿下快走！”

殷承祉也顾不得殷长乾乐不乐意，一把将推给了黑衣，“带你们主子走！”

“殷承祉——”

“走！”殷承祉喝道，同时伸手将叶晨曦拽着，“你跟我走！”

叶晨曦晃了晃手里的匕首，“匕首可是有毒的哦，四皇子……”

“有胆子你就刺过来！”殷承祉冷笑，“看你的冯姐姐会不会扒了你的皮！”

叶晨曦勃然大怒，“你以为……”

“我师父自然护着我！”殷承祉像是冲了某种藩篱似得，信誓旦旦地笑道，“师父是这世上最护着我的了！哈！哈哈……”

叶晨曦用力挣扎。

殷承祉一边挡着箭一边拉扯她扯走。

殷长乾早已经被黑衣护着往后，哪怕这并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可形势如何他也很清楚，僵持在这里对他没有好处！

一行很快便撤出了箭雨圈中，借着夜色遁了黑暗中的山林中。

“你往那边走！”短暂的停歇，殷承祉沉声喝道，“我引开他们！”

殷长乾愤怒嘲讽，“天命之子这是要大发慈悲吗？”

“你怎么说便怎么说！”殷承祉没有与他争辩，拉扯着叶晨曦喝道，“你跟我走！”

“休想——”

“你死也得跟我死在一起！”殷承祉喝道，“免得师父收尸麻烦！”

“我死也不会……”

“那你死了也回不到太白山葬不到你爹身边！”

叶晨曦顿时没再挣扎。

殷承祉看向殷长乾，“还不走！”

殷长乾还是没有动，林子里很黑，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只是仍然可以感觉到了他释放出来的怒意。

“再不走就真的要跟我死在这里了！”殷承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