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寒风吹飞了她单薄的衣裙，冷着脸盯着危言耸听的圆球，“再聒噪就拆了你。”

圆球：“……”

它……它……它冤枉啊！

“去休息。”冯殃换了个脸色，温和地对殷承祉说。

殷承祉连忙点，转身就跑了。

圆球：“……”

啊啊啊，它想宰娃娃了！

“主……”

“我让你陪着他，你就是这么陪的？”冯殃又冷了脸了。

圆球傻了好一会儿，才为自己辩解，“主小球没有，小球一直……”

“闭嘴！”冯殃喝止了它的话。

圆球是真的慌了，第一次完全摸不到主的心思，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娃娃突然跑来是很任，可娃娃不是一直任的吗？主不也一直纵容着他吗？主不想见到娃娃？主不愿意娃娃来？主……“主，小球……小球不知道错在哪了……”

冯殃的目光远眺夜空，寒冬的夜空少有今夜这般星光璀璨，仿佛每一颗星辰都愿意将自己燃烧殆尽来为大地驱散黑暗，“不是你的错。”

圆球听了这般语气的话，更是惶恐了，“主……您……您别吓唬小球……小球真的会死机的……”

“我欠了他们的。”冯殃继续说道，“活了这么久，第一次亏欠了。”

圆球真的要当机了。

“京城里面的那个安皇后是假的。”

圆球真的傻了，“假的？什么假的？”

冯殃没有解释，目光落到了它身上。

圆球连忙道：“主，小球不好奇，小球一点都不想知道，小球……”

“我现在像个吗？”冯殃问道。

圆球又傻住了。

“活了这么长了，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冯殃笑了，笑的有些意味不明，“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圆球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更是选择逃了，“主，小球去保护娃娃，主你也早点休息！”

不问，不问，不问！

反正跟着娃娃迟早也能知道的！

现在绝对不要惹主！

绝对不要！

殷承祉又去找了十五，跟他要了助眠的药，把十五吓的差点就要撂挑子不了，最后药没要到，倒是弄来了有些助眠的香，烧了一晚上也安安稳稳地睡了一晚上，第二天神抖擞地去给冯殃请安。

“师父，徒儿用过早膳之后便回去，请师父莫要担心。”

冯殃颔首，和以往并无不同，“嗯。”

殷承祉松了气，正好走的时候又想起了一件正事，“师父，徒儿有件事想请师父解惑。”

“说。”冯殃说道。

殷承祉将木家一事说了，“师父，徒儿以为既然木家是为锦东效命，徒儿理应见一见他们的主事。”

“待后边的事了了，我会安排他们来拜见。”冯殃并未反对，“粮方面到时候也会一并代清楚。”

殷承祉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忙道：“师父，徒儿并不是……”

“你既是锦东之主，那这些理应由你自行掌控。”冯殃扬手打断了他的话，“阿成，只有把关系到锦东命脉的一切握在手里，方才能真正地在锦东站稳。”

殷承祉吸了气，“徒儿明白了。”

“去吧。”冯殃说道。

殷承祉犹豫了一下，“师父，徒儿陪您用早膳？”

冯殃一愣。

“徒儿好些子没见陪师父用膳了。”四皇子殿下目光垂下，有些不敢直视前面的，“徒儿想，之后怕是有好一段子见不到师父了……”

说好了出息最终还是没抵过心底的依赖。

冯殃有些无奈也有些好笑，“想吃什么？”

“都行！”四皇子殿下抬起，双眼发亮。

一顿早饭再怎么磨蹭也花不了多少时间，殷承祉再怎么依赖也得离开，“师父，等接下来的事了了，以后徒儿便侍奉在师父身边，可好？”

冯殃一愣。

“师父若是喜欢幽州，到时候皇子府邸便设在幽州。”殷承祉正色道，“如此，徒儿也能时时刻刻侍奉师父！”

军中艰难，自然不能让师父陪着他吃苦，可等事了了，锦东真正地安稳了，他想师父一直待在自己身边，想每天都见到师父，想有什么话和师父说便能寻到师父，想……

“师父，徒儿想和师父一直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说完，不等冯殃回应便转身离开。

因为事还没了，如今说这些也不过是说罢了。

况且，四皇子殿下也并不觉得他师父会不同意，他们原本便在一起，若是没有发生这些事，他们会一直都待在一起的！

四皇子来去匆匆，虽引起了一些注意，但并没有多少知晓来的是他，便是幽州州府钱进也不知道，等他揣摸到端倪的时候，已经走了，既然走了，自然也就不多问了。

殷承祉做了这么一件傻事也并非完全没有好处，走了这么一趟，他的心定了，先前因为那些信件而生出的怨怼以及伤痛似乎都被抚平了，如今，目标明确，他要将锦东经营成为自己的天下，将所有想保护的护在其中，谁也别想坏谁也别想摧毁！

剩下二十一，时间仅剩不多，要做的确是很多，殷承祉首先解决的便是主将意见不合一事，也没再用先前柔和的手段，直接将两给召到跟前，给了两个选择，要么各自退让和气生财，要么全都退下去。

刘群山大怒，认为殷承祉终于要过河拆桥秋后算账了，“行军作战岂能和气生财？每一个将领都有各自的领军风格，对形势的判断也都是……”

“殿下，可是出事了？”张华截断了他的话，神色凝重地问道，他自然知道四皇子殿下不是在过河拆桥秋后算账，这个疑问从军队演练开始便一直在了，如今更是确定。

殷承祉看了看两，“我们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刘群山脸色一边，“朝廷要对锦东出兵？”也唯有这个才会让锦东连意见不合都容不下去，“皇帝疯了？”

殷承祉没回答他这话，而是沉声道：“所以，我们必须一条心一致对外！两位是殷军主将，若是意见时常相悖，后果如何想必两位将军都清楚！若是锦东安稳，不同的意见自然是好的，可如今不是！”

刘群山再如何不愿也没有反驳这话。

张华看了看他，“刘将军，你是真的只是基于领军风格不一致还是心里到底存了……”

“你就别放了！”刘群山冷笑，旋即转向殷承祉，“你才是殷军的统帅，该如何防御如何打，你才是决定之！”

“刘将军的意思是……”

“我刘群山便是再不忿也很清楚什么叫做军令不可为！”刘群山说道，“四殿下若是连这一点都信不过末将的话，便趁早撤了末将的兵权！”

殷承祉笑了，随后拱手正色说道：“如此，便摆脱两位了。”

有了共识，两位主将之间的磨合是越发的好了，不说合作无间，但也没有再因为一点小事就闹意见，而随着演练强度加强，两位主将冰释前嫌有商有量，一紧张的气氛在殷军上下弥漫开来。

三个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