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门刚敲响,来客马上就推门进来了。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喂喂喂!西区那边打起来了!咱们去看热闹呀!”
边宁把注意力从办公屏上移开,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他不必去看那来的是谁,听声音便知道是陶子成了,“有什么好看的,不是说让民众安心工作吗?”
“你好歹也是为公家办事儿的,怎么一点奉献
神都没有呢!”陶子成现在可乐意用这些套话来挤兑边宁了。
边宁倦怠地捂着脸,叹气也恹恹的,“我是个文职
员来的……话说你怎么成天往我这儿跑?学校里没事儿做吗?”
“我这不是来采访你了嘛!这也是正经工作哦!”陶子成见面就扑在边宁身上,成天像树袋熊一样挂着,她一来,边宁就没法办公,倒不是说他没这个心平气和的定力,只是公职
员做事总得有规矩,将军出征也没见带着家属去的,做一项工作就得有一项的样子。
“下去下去,不像话,你要是没什么事
啊,就帮我倒杯茶去。”
“再抱一会儿。”陶子成往边宁的脖颈钻,一定要把脸蛋捂得滚烫才行。
“这么大
了,不害臊。”
“小气!”陶子成腾地往后一站,气势汹汹地呵了一声,边宁一脸无奈,等她闹够了,自然拿着边宁的大搪瓷杯去热水间接水。
“喏,凉白开,就知道你不乐意喝热的。”
边宁漫不经心地接过来饮了两
,放下杯子的时候不忘反呛一句:“你倒是该多喝点热水。”
陶子成在他鼻子底下比划比划
白俏致的拳
,边宁立马举手投降,“好了,别闹,你来有什么事?”
“先说你怕不怕我?”
“不怕……怕。”
陶子成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
……
“你为什么不怕我?”
灵异客,他已下行百尺之地,穿过华美的全息御花园,腥腐而金
迤逦的御膳房,趟过大刑场板结的血河,眼前万有皆不似
间气象,忤逆夜鬼皇帝的臣民,尸体上升在梁木之下,艳美的宫
蜿蜒在地面,洁白的脊背耸起层层的伤疤。生产机械的机械,悬吊着机体部件和
体残片。
任谁都应该害怕他。
害怕这样一个屠夫、恶鬼、
邪、渣滓、孽雄。
灵异客很平静。
夜鬼的机体徘徊在幽
的地下宫殿,在大殿中央,一重重帷帐后是合金棺椁,沉眠了夜鬼的本体。
“你竟敢不怕我?”
“……”灵异客耸峙在阶梯下端,苍白的荧光灯映照了纤瘦冷峻的机体,姿态已然是漫不经心。
“你是来杀我的,但我不怕你,没
能杀得了我!只要我一死,全城的水源都会被投毒,所有
都要和我陪葬。除了我,还有一个
,你也杀不了,知道是谁吗?是坚壁,我的好伙伴,她现在已经不是
了,再没有谁可以杀她,哪怕是你,灵异客。”
“……”他依旧缄默不语,似乎在思考一个重大的问题。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我可以告诉你——但我转念一想,为什么要告诉你,留一些秘密给你去
心不是更好?”
灵异客略微侧了侧
,似乎饶有兴致,似乎在听什么趣闻。
夜鬼开始诉说自己的心路历程,他是如何一点点被
疯的——他竟能完全意识到自己的不正常,或许如他自己所言,自鼓山封锁后,这个男
渐渐无法控制自己的意识,巨大的、机械化而
邃的心灵意志完全吞食了他的
感和思维范式,把他从内里变成另一个物种。
“你理应害怕我,然后杀了我,拯救我。”
……
陶子成捏着边宁的鼻子,“咱们以后不能结婚怎么办?到时候你就不怕我了是不是?”
“现在我也没怕你呀。”边宁闷声闷气的。
“刚才你还说怕的,又骗
了。”
“逗逗你而已。”
陶子成一下就像泄了气,“边宁,咱们好像真的不能在一起了。”
“哦。我猜你想说的是我们没法结婚了,那不是一件大好事吗?我其实一早就有打算。”
“什么打算?”
“今生只和你相伴,但绝不肯去结什么鸟婚,免得今后我变心了,你还被一纸婚书拴在我身边。”
陶子成瘪瘪嘴,似嗔似喜的模样,“你最会说好话哄
了,男孩子哪有愿意让自己妻子跑掉的,这时候你倒是说甜言蜜语,等我真嫌你累赘了,你又拿另一套话来诓我。”
边宁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歪了歪
,似乎饶有兴致,似乎在听什么趣闻。
陶子成另搬了把矮凳坐他身旁,伏身贴着他坚实的双腿,好叫边宁的上半身挡住窗外热烈的阳光,侧脸瞧自己心上
的模样,眯起眼睛仿佛午后小憩的猫。她便这样畅想未来,“其实这样也不赖。爸妈申请的是家庭套房,到时候我肯定是回家住的,不过你还是可以偷偷把我带出去,我们还在你的房间里。喂,再过半年,等我也成年了,咱们去申请同居关系吧?会不会太早,被
说闲话?不过我是不怕的,就算我爸妈把我打死,我也得和你在一块儿。到时候咱们是正式在一起,你呢就按时上下班,我可以照顾家里的事
。”
“话别说这么满,到时候你也得工作,否则我可不养你的。”边宁说完这句话,就被陶子成打了一拳。
“喂!你太没良心了吧!”
“你尽早收起那些庸俗的幻想,咱们这一代
怎么可能会有平平安安的
子,到时候谁都得忙得脚不沾地,你也别想留在家当一个主
,积极投身到时代建设的
中才是正理,行了,你来了不久了,也该回去做事,至少别打扰我办公。”
陶子成果然气鼓鼓地跑了,边宁目送她推门而去,心里默默叹气。然后耸耸肩,从抽屉里拿出一柄水果刀,起身时便消失在了办公室中。
……
“我又何尝不想和你过这样简单快乐的生活呢?”灵异客如是说。
夜鬼猛然停止了自己的长篇大论,随即惊异地问,“你在对我说吗?”
“不是,你不必自作多
,我并不关心你身上发生了什么,我刚才和
友聊了会儿天,还去把你安放在循环水系统里的毒药装置拆了下来,顺便在路上想了想该怎么杀你才解恨。说实在,你竟然也喜欢杀
的艺术,很巧啊,在我投身革命事业之前,也对这份工作有一定的经验和心得,我想你应该是很想体验一下的,别怕,我很仁慈,杀你的话,只需要一瞬间……”
沉沉的地下宫殿里,灿烂的奔雷,热烈的焰火,灼烫的气流,震
的时与空,一刹那从楼梯
迸发出来。螳臂当车的夜鬼皇帝即刻就被撕裂成漫天微尘,旋即大殿中的棺椁被切开,沉眠的夜鬼的本体在尖声惊叫中被峻烈的剑风吹刮成漫天的星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