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不是正月，不见鞠星，怕是难以回去。”

寄梦答得很快：“去东之荒的思士谷，看能不能寻到些族裔的消息。”

念至此陡然断开，片刻后，令狐蓁蓁只看见满室赤红火光。

令狐羽踏着火光款款走来，神色奇异地望着寄梦，像离别那一样，又笑了笑：“原来姑娘就是思寄梦，我绕了好大一个圈……原来是你，是你……”

他目中似有黑火燎天，声音骤然沉下去：“为何是你？”

寄梦奋力扑向倒在室外血模糊的徐睿，却被令狐羽摔回石床，像是被蛛网卷住的小虫子，又像被暗夜乌云压住，挣扎不得。

“真是造化弄，也罢。”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钻出来的，令胆颤，“我需要思为我生个孩子，不想我杀了他，不想我把你手脚都砍下，就乖乖听话。”

令狐蓁蓁骤然合上眼，耳畔只余寄梦沙哑的哭泣声，徐睿的声音仿佛恶痛绝：“这是吃你命的孽种！除了令狐羽，没有盼着她来世上！”

飞刃缓缓收回，一切恢复死寂。

令狐蓁蓁散漫地四顾一圈，出了很久的神，终于慢慢拿起那块石，放进袖中乾坤。

没有盼着她来世上，她还是来了；所有期盼的短暂温暖都消失，她可以自己喝酒；熟悉的朝她绽放杀意，她可以假装没看见，直接让过去。

她偏要比任何都过得潇洒愉快。

令狐蓁蓁倔强地抿起唇角，自己也不知在和什么东西打架，不肯服输，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