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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留下来就不容易了。

陆白怕他出城这几天，提督他们趁机作。

顾清欢为陆白整理下衣服，顺便把准备的粮和水让放在马上，“他们有用到你的地方，暂时还不会翻脸，等盐税这茬子过去了，才是他们发难的时候。”

顾清欢这么说，陆白就放心了。

他决定傍晚出城，一来避过一些耳目，二来晚上可以在城外住店休息时打听些消息。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靠着城外，当然要吃城外的饭了。

在城门外，聚集着不少，他们有的是农民，有的是猎，还有的是采药。

他们知道不少荒野上的消息。

陆白两眼一抹黑，自然得去找他们打听清楚。

傍晚出城的挺多，多是一些农夫或农，篮子里放着剩下来没兜售出去的瓜果，蘑菇，野菜，某种可以吃的果实和一些常见的农产品。

城门处的守卫盘查不严。

陆白很快出了城门。

金黄的麦在斜阳下扑面而来，一直绵延到远处荒野，同碧绿的丛连成片，在大地上铺了一块地毯。

远处是在斜阳下黑下来的树林，顺着平缓的山坡一直延伸到视野尽。

过了护城河，进一个小镇。

一条土路横贯整个镇子，两旁是篱笆围城的院子，篱笆上喇叭花在接受了一天的阳光垂青后萎靡下来，篱笆内犬相闻，炊烟在斜阳、蓝天下袅袅升起。

一家酒旗在风中招展。

陆白下了马，把缰绳给了迎上来的小二，“准备一间上房，把东西拿上去，再烫一壶酒。”

“得嘞！”

小二答应一声。

陆白推门进了小酒馆，酒馆里不多，大都是镇上百姓，唯有一伙与众不同，他们穿着厚厚的毡衣，上面风尘仆仆，一看就知道是从远方来的赶路。

陆白惊讶的瞥他们一眼。

不多，七八个，这么点敢穿越荒野到晏城，一定有本事。

当然，这不是陆白惊讶的点儿。

他惊讶的是为首的中年，浓眉剑目，虽然风尘仆仆，仍遮不住他英俊的脸庞，再搭配上一身青衫，气质不凡，陆白觉得这也就比他自己逊色那么一两分。

他们也在看陆白。

陆白太奇怪了。

他穿一身白衣，身上背着五把刀，想不注意都不成。

陆白把东西放下。

“堂堂锦衣卫百户，竟当街被刺杀了，这世道哟……”柜台后面站着掌柜，柜台前面站了两个老和一个古铜色皮肤的壮汉，他们正在议论城里发生的事儿。

“劳驾，掌柜的，晏城的百户被杀了？什么时候的事儿？”英俊中年坐在原处问掌柜。

“就几天前。”掌柜的回答。

“那现在城里很吧？”

柜台前一老者笑了，“奇就奇在，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根本没掀起什么风。”

英俊中年不信，“锦衣卫会吃这亏？”

“再往前两天，还死了一个太监呢，不也没这事儿。”掌柜的说。

英俊中年彻底来了兴趣。

他走到柜台前，请几个一杯，“不会吧，难道是锦衣卫和东厂的内讧？”

掌柜的摆手，“都不是，我去古井镇进酒时，听说死的锦衣卫和太监都是新来的提督的，他们都是被一个杀的……”

“谁？”

中年追问。

“白狼帮主。”掌柜的也不卖关子。

中年不信，“假的吧。”

一个帮派的帮主，竟能杀了太监、锦衣卫后，安然无恙，全身而退？

“怎么可能是假的，我嫁到城里的外甥，他们家孩子丢了，就在白狼帮和丐帮的鼓动下，去内城门前静坐了一天。”旁边一老者信誓旦旦。

“丐帮又是？”俊朗中年继续探听。

“白狼帮主也是丐帮帮主。”老者说。

这不是什么秘密，丐帮学和白狼帮在一起学武，他们买私盐也都找乞丐。

中年对白狼帮主来了兴趣。

“这白狼帮主什么来历，竟是两帮之主？”

几个不说话了。

一阵沉默之后，酒肆掌柜咂摸，“这白狼帮主挺神秘的，以前没听过他名号，大概在大半年前才有了名号，然后就一飞冲天了。”

“哎，我听说他还有官面上背景。”一位老者补充。

陆白抬，“我听说他长的挺俊的。”

对于这个，讨论的不置可否。

“他还是一位大侠！”一直没出声的壮汉提到。

自从这位帮主接手丐帮后，丐帮就专行侠仗义，平不平事，现在谁家进贼了，谁家姑娘被糟蹋了，谁家亲戚被杀了，丐帮都管。

“官府不了的案，他们管；官府抓不住的，他们抓！”壮汉神秘兮兮低下，“坊间传闻，那太监吃，所以被白狼帮主给杀了。”

他一脸向往，“要不是丐帮只收乞丐，我都想加丐帮了。”

“你可以多施舍一些吃的给乞丐。”酒肆掌柜建议。

这些还是没说清白狼帮主身份……俊朗的中年沉思，忽然觉得晏城挺有意思。

这时小二把烫好的酒，给陆白端上来。

“小二，镇上有采药，还有熟悉附近山势的猎吗，我有些事想问问他们。”陆白接过酒杯后说。

“有！”

小二指着柜台前面的壮汉，“那位俺们镇上最好的猎，旁边就是郎中。”

陆白点下，请小二把他们请过来。

他请他们喝酒。

壮汉和郎中一脸意外。

今儿是怎么了，出门踩狗屎了？怎么都请他们喝酒。

等陆白表明来意后，两个来了兴致，壮汉对荒野之中什么地方有什么妖怪，野兽门儿清，郎中则对陆白需要的药材所在处门儿清。

九足虫，熊瞎子，三叶，果，紫罗丹……这些他们全为陆白指明了方向，顺便留下了有标志物的地图，这些标志物大多是怪状的树，小溪，或者山。

但提到野猪心和龙须的时候，两个犯了难。

郎中知道龙须，但这玩意儿可遇而不可求，大概只有荒野处有。

他为陆白画出了龙须，和韭菜差不多，但叶子是圆的。

至于野猪心——

壮汉欲言又止。

“怎么了？”陆白问。

“我们镇子偶尔会有野猪袭扰，但镇上的猎从来不敢猎捕野猪。”

原因是荒野之上有一位野猪。

他不许任何猎杀野猪。

要是镇上的猎，或者远行队伍中有敢猎杀野猪，野猪会亲自报复。

野猪还不是报复凶手一个，而是整个队伍，或整个镇子，要不是晏城内有城墙挡着，他甚至不介意让城内的也知道，荒野之上任何一猪，都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