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即便是欲在这大雪纷飞之下，丝竹管弦之中变成了美的一部分，同这雪一样洋洋洒洒的落在天地间了。

这戏从前天半夜在大雪中一直唱到了今儿晌午，然后石七公子尽兴而归，又由手下抬了回去，若不是道长认识他是石七公子，还以为观里进鬼或者妖怪了。

“他走了，却给白云观留下了这么一个烂摊子。”道士最后长叹一气。

他指的烂摊子，不仅是戏台子这么个烂摊子，还指道士们见了一场活色生香的烂摊子，出家动了春心，相当于动了道心。

陆白恍然大悟的点点，难怪台子上还留着一个姑娘的肚兜。

邋遢道士纵然见多识广，闻言也不由地感叹，“这石七公子还真是风雅至极。”

陆白点，“对啊，改天我把山下死去汉子的魂魄召回来，你问问他这事儿风雅不风雅。”

邋遢道士郑重点，“师父教训的是！”

“呃——”

他陡然这么严肃，陆白一时间还不习惯。

这时，天已黑，陆白他们就在观里住下了，在同道士闲聊几句后，陆白对这位石七公子有了兴趣，奈何道士们知道的不多，不过陆白还有别的了解途径。

他让手下把安康锦衣卫的百户和那个石七公子的手下招了过来。

“细雨剑意，修行境——”

陆白念叨一句后问道：“这位石七公子什么来历，听起来他很厉害？”

陆白其实更想问这厮的肾是什么做的，莫不是铁打的，要不然怎么动不动就好几天不下楼，这玩意身子里就是有一个子弹库，也不够他这么飙的啊。

安康锦衣卫百户刚要开，被那个年轻抢了先，他神色自傲道：“我们家公子，那是天才，百年难遇，不，千年难遇的天才。他十二岁时剑斋，成为剑斋外门弟子，十三岁修行境，十六岁成为剑斋内门弟子——”

年轻越说越得意，“我们公子现在虽然下山了，但只要归山，就将被剑斋掌门收为亲传弟子，前途不可限量，飞升之也在不远了！”

“唔——”陆白饮着酒点了点，“按你这说法，这石七公子还是个天才。”

年轻一笑，“还是个天才？呵呵——”

这年轻对他的主子盲目的自信，还有一莫名其妙的骄傲，仿佛他是石七公子得道后，跟着升天的犬一样。

不过，回一想也对，这可不就是忠犬。

陆白不想打击他，但还是提醒道：“你要知道，天外有天，外有，这世上还是有比你家公子更天才的存在的。”

年轻不信，“说跟我家公子不相伯仲的天才我新，但比我家公子还天才的——你当天才是捡钱呢，低找总有捡到的一天？”

陆白叹息一声不说话了，看来这忠犬不知道世上有个东西叫挂壁呀。

安康锦衣卫百户压根没开。

百户知道，就他昨天得自己不能动那一手，配上陆白的年龄，他就绝对是天才。

更关键的是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使这官职，这位子虽然肋，但百户知道，这位子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坐上去的，尤其在锦衣卫官职同境界挂钩的况下，想要坐上这个位子，在境界不够时，为了不落实，都会加上一个代或者兼的字眼——这也是皇上为了不规矩，又给锦衣卫升官常用的手段。

而陆白的任命状上，这是没有的。

当然，这不意味着百户就认为陆白在空境了，他更倾向于陆白境界很高，即便不在空境，进空境也指可待，所以才委任他为镇抚使。

百户看陆白一眼，这恐怕是不逊色于石七公子的天才吧。

他不知道这个从那儿冒出来的，但直觉告诉他这错不了。

陆白把事打探的都差不多了，于是挥了挥手，让把他们带了下去。

“这位石七公子看起来不简单呐。”陆白说道。

顾清欢不以为意，“我估计他成不成为剑斋掌门弟子，同石家成不成为剑斋在世俗中的势力是挂钩的。要想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好，收石七为弟子，就是剑斋掌门为石家喂得。”

所以，石七公子的境界究竟如何，还得打一个问号。

“洗砚池的势力同剑斋不相伯仲，按我对洗砚池的了解，八大派掌门的境界大约在逍遥境，他们一旦突逍遥境踏玄境，就会把掌门之位传给弟子，好省下力潜心参悟。”顾清欢觉得，八大派掌门的弟子至少低掌门一个境界，所以普遍在空境，这还没拜剑斋掌门门下的石七公子，境界显然高不过空境。

他们还有两个缩在被窝里，每天饭菜端到跟前，近乎于冬眠的狼妖呢，所以这安康城可以闯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