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

“就这些！”桃花观主接着睁开双眼，“我当着祖师爷的牌位发誓，我只让城隍做了这些事，至于内库失窃与桃花观没有任何关系。”

他语气软下许多，对着陆白说道：“陆大，我只在中间做了这个，而且那些宫本就含恨在心，以前就曾多次烧了清心殿，你……”

他有心让陆白给遮掩过去，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

“谁找到的你？”陆白问，“他许诺给你了什么，竟然可以让你甘愿去做这等一旦事发必然让桃花观万劫不复的事？”

桃花观主犹豫了一下，轻声道：“仙灵牌。”

“什么！”

邋遢道士和驼背道士惊讶出声。

“仙灵牌？”驼背道士踏前一步，近桃花观主，“道玄，仙灵牌在他手中？”

桃花观主点了点，“他正是以仙灵牌诱惑我，我才答应帮他这忙的。”

仙灵牌对趋没落的桃花观十分重要。

倘若他们可以聆听仙言，得到天上桃花观的前辈或仙传法，他们就可以再次复兴桃花观。

倘若能联系到桃花观的先贤和诸神，让他们求天上诸神网开一面重开飞升之途，那桃花观便可以再次成为国教。

可以说，仙灵牌关系到桃花观的前途与命运，因此清心寡欲的桃花观主，在这等诱惑面前不得不答应帮助这火烧清心殿。

陆白大致听明白了。

如此看来，是这以仙灵牌诱惑桃花观主，让鬼烧清心殿，然后这再派一些工匠潜其中挖出那条通往内库的同道。

“这是谁？”陆白问。

这既然手握仙灵牌，还惦记皇上的内库，显然不是常。

桃花观主摇，“我不知道。”

陆白惊诧，“你不知道？不可能，这么重要的事，你连都不知道，你就敢？”

桃花观主苦笑，“他手里有仙灵牌，你觉得我有的选？”

陆白不说话了。

是啊，仙灵牌对桃花观如此重要，桃花观主见到了仙灵牌，即便不知道这是谁也甘愿冒这险。

他心里一阵气馁。

本来以为这案子差不多要结案了，而且这么大一桩案子，在结案抽奖时想来抽到好东西的概率非常大，陆白却想不到这案子还得费一番周折。

也罢。

这案子如此繁杂，牵涉的还多，到时候抽奖得到好东西的概率更大。

“你为什么不直接从他手里抢过来？”陆白问。

他准备从桃花观主这儿问出一些东西来，即便不知道这是谁，但样貌、身高和声音总应该知道一些的。

桃花观主摇了摇，“他境界同我相当，他又极为戒备，只要我出手硬抢，他便会毁了仙灵牌。”

陆白默默地点，心想这是一个重要的消息。

从刚飞他们的斗法看的出来，他对付桃花观主游刃有余，因此桃花观主境界应当在玄境，这同观主境界相当，应当也在玄境。

这下要盘查的范围一下子小了很多。

“他年纪在多大？”陆白又问。

“他见我时都是蒙面，听声音似乎在中年，嗓音儒雅醇熟不急不躁。”桃花观主为了让陆白放桃花观一马，现在知无不答。

“蒙面？”陆白皱起了眉。

他还以为桃花观主至少知道这长相呢。

陆白又问了一些东西，奈何那来历神秘又很小心，桃花观主得到的消息很少，陆白没问出什么。

“行吧。”

陆白揉了揉自己的眉，做好了跟着案子打持久战的准备。

桃花观主见陆白不再说话，再顾不上面子，涩的笑道：“陆大，这事是我不对，但我也是为了桃花观，还望您看在……我师叔祖的面子上，能把这事儿给……给遮掩下来。”

陆白抬起，看了看桃花观主，又看了看邋遢道士。

邋遢道士没什么表。

陆白沉吟道：“前天内书堂的魏公公要杀我灭，你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了？”

桃花观主忙摇，“不知。”

如此就怪了。

陆白暗记在心里，抬笑道：“想让我替你遮掩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桃花观主问。

“那应当把仙灵牌给你了吧？我想看看那传说中的仙灵牌子。”陆白太想看看这宝贝了。

桃花观主闻听此言，脸色灰败，双目失去了光泽，长叹一气后缓缓地点了点，“好。”

他转身去取仙灵牌。

那仙灵牌就放在大殿的神牌旁边。

驼背道士见桃花观主神色不对，忙问道：“怎么，这仙灵牌不对？”

桃花观主一面取，一面摇，“仙灵牌是仙灵牌，同师父留下来的图册丝毫不差，就是这仙灵牌……”

他把仙灵牌取出来，递给靠近他的驼背道士，“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桃花观主在神殿前拜神拜了九九八十一天未曾离开神殿一步，到现在已经拜够一百多天了，然而这仙灵牌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就像……

“神已经放弃了我们。”桃花观主语气哭丧。

这几乎是他们桃花观崛起的唯一凭仗了。

邋遢道士闻言却笑了，“废话，要有用早就用了，还用在当初分家时丢了？”

他让桃花观主放下那飞升的心，“飞升有什么好的，不如在这方天地间逍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