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哲勇点起一支烟，神严肃，在沉默中慢慢地吸着。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犯罪嫌疑也是，也需要有感宣泄的时候。让他们哭出来，骂出来，吼出来，对后续的案整理有好处。

突然，发蓬的孙甜甜从椅子上站起来，尽管有手铐和横在椅子两端扶手上的金属封闭杆，她无法完全站起，却直指着坐在斜对面参与讯问的虎平涛，如疯子般大骂。

“你这个该死的扫帚星，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我？”

“我知道你是警察。想要升官发财是吧？所以一路上都死盯着我，一刻也不肯放过！”

“我被抓起来对你有什么好处？我肚里还怀着孩子……你……做要讲良心，到时候我在牢里熬不住，一尸两命，到了阎王爷面前，你就得上刀山，下油锅。”

陈哲勇被激怒了，猛然一拍桌子：“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孙甜甜你搞清楚，你涉嫌盗窃，金额超过上百万。你不好好认识自己的错误，反过来还指责别，这是什么逻辑？”

虎平涛注视着孙甜甜，耐心地等到陈哲勇把话说完，缓缓张开了。

“我很同你，然而贫穷不是犯罪的理由。你可以抱怨社会的不公，也可以通过正常的渠道和方式寻找并得到财富。很多都有仇富心理，但你得明白，在和平的社会状态下，大部分的财富来源都是合理合法。我不否认有些作犯科，也不否认有通过非法手段聚敛财富，但他们永远逃不过监管，迟早会受到惩罚，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孙甜甜的心态早已扭曲。她死死盯住虎平涛，姣好清丽的脸上肌扭曲，从喉咙处发出沙哑的声音：“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也难怪，你是警察，你当然会这样说。你……你这条该死的黑皮狗！”

“你不能只看到社会的暗面。”虎平涛没有动怒，他一再提醒自己必须在这种时候保持脑冷静：“这起案子影响恶劣，省公安厅已经对你启动了全面调查程序。资料显示，你和李立明的工资都不算低，近五年来月平均收在一万三左右。你平时跟团，李立明在黎江景区这边住宿舍，平时吃工作餐，每月至少可以存下好几千块钱。”

“李立明代，他每个月至少给你两千块，但你的银行账户上只有一万七千四百多块钱。请解释一下，钱都去哪儿了？”

状若疯婆孙甜甜张了张嘴，硬生生把后面的骂话压了下去。

她花钱是有些大手大脚。

孙甜甜英文很好。一般来说，带国外团的导游收都很不错。以前还比较节约，后来哥哥结婚，孙甜甜拿出自己的私房钱补贴过去，心态也由此产生了变化。反正与李立明的关系已经确定，房价那么高，省吃俭用也很难看到希望，不如趁着现在年轻，好好享受生活。

我是导游，前后的忙碌，总得把自己最闪光的一面展现出来。

花销主要在衣服和化妆品方面。

虎平涛关注着她的绪变化：“这个问题与案子关系不大，你可以不回答。我想告诉你的是，国家对财富再分配方面的政策只会越来越好，越来越严格。就说扶贫吧，基层工作越来越细致，很多贫困整村迁移，他们在安置区得到免费建盖的新房，分发到新的家具和农具，还有各种帮扶政策。”

孙甜甜撩了一下从额前垂落的长发，冷言讥讽：“你逗我呢，你以为你是新闻联播的播音员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虎平涛平静地回答：“不要云亦云，也不要一叶障目。很多事你不知道，不清楚，就没有发言权。”

在警校接受训练的这半年，让虎平涛看到了很多不同的东西。

长久以来，滇省很多地方都是贫困县区。到处都是高山峻岭，多民族成分复杂，再加上各种因素，导致扶贫工作困难极大。

刚到警校的第二个月，一名教官的妻子去世了。

她是中共党员，也是下乡扶贫的部。在周边村子里走访落实的那段时间，正好雨季来临，遇到了泥石流。包括她在内，当时车上的四个扶贫部被冲下山，两重伤，两身亡。

这已经不是扶贫路上的第一起意外亡故。

这也不是宣传片，是发生在虎平涛身边的事实。

“就因为你过不好，所以就去偷？”

“你觉得全社会都在针对你，敌视你，为什么不能转过来好好想想，你为这个社会做了什么？”

“别袋里的钱，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的确有富二代，我就是。就说我的父母吧，如果我父亲当年没有在战场上拼死力战，我妈妈没有在单位上辛苦工作，他们也不会有现在的财富和地位。”

“都是拼出来的……想要坐在家里什么也不，或者轻轻松松上班就能得到高收，那是做梦！”

虎平涛的语气越发严厉。到了最后，几乎是指着孙甜甜的鼻子骂。

她被说得哑无言，只能低下，避开对面这个年轻视过来的目光。

……

案基本清楚，后续工作给黎江警方。

将近一点的时候，陈哲勇把虎平涛送出了审讯室。

“小虎，这次多亏有你，否则这案子真的很难搞。”陈哲勇是个明白，他感慨地说：“孙甜甜这不简单，脑瓜子聪明，各种细节把握清楚，我估计她不是第一次这种事，得顺着这个案子继续挖。”

虎平涛友好地笑笑：“那就提前祝你成功了。”

陈哲勇“哈哈”笑道：“谢谢你的吉言，要真有了突进展，少不了你的功劳。”

两个下了楼，走进大厅。陈哲勇已经安排了一辆车，把虎平涛送回酒店。

刚走出大门，远远就看见台阶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苏小琳。

虎平涛连忙跑过去，诧异地问：“你怎么在这儿？”

这个季节黎江很热，她穿着热裤，修长光滑的双腿在灯光下有种特殊质感。趿着一双轻便的薄底拖鞋，露出很可的脚趾，涂着白色指甲油，足背与足踝之间曲线流畅，凸显出骨与苗条的美。

她把拎包斜挎在肩上，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你们从景区刚走，我们就回酒店了。李处长对今天的事很恼火，给文旅局那边打了好几个电话，又给郭士反复解释。我想着等你一起吃晚饭，可你一直没来，我担心你……就打了一辆出租车，然后……”

虎平涛不由得笑了：“然后就一直等到现在？”

苏小琳害羞地点点，长发飘飘。

案子还没有结束，陈哲勇很忙。他打通司机电话，叫来了之前安排好的车，看着两上了车子后座，于是弯下腰，双手按住敞开的车窗下沿，认真地说：“小虎，这次的事谢谢你，找机会我一定要请你吃饭。”

虎平涛笑着回应：“好，一言为定。”

陈哲勇目光移到了坐在里面的苏小琳身上，颇感兴趣地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苏小琳不由得睁大双眼，形状很好看的嘴唇微微张开，很无辜地看着虎平涛，有些发懵。

虎平涛连忙解释：“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陈哲勇把眼睛一瞪：“哄鬼呢？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要不是你朋友，谁会在公安局门等你到现在？”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