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价钱也就贱了。”

“后来改种稻米是上面领导的主意。遮放米，还是改良过的种子。州上有收，只要按照他们的技术要求耕种就行。”

虎平涛问：“这一年下来，收益怎么样？”

岩相想了想：“只能说是还行。反正富不起来，穷也穷不到哪儿去。当然，除了吃饱肚子，一年到，还能存个万把块钱。”

虎平涛不由得笑道：“老村长，您这要求高了。按照国家标准，不光是脱贫，而且已经奔小康了。”

岩相也笑了：“嘛，总得有点儿想法。有了五百想要一千，有了一千想要一万，有了一万还想要更多……很正常。”

……

岩罕是被查访的第二十九户村民。

他四十多岁了，家务常年是上了年纪的母亲，以及妻子在持。有一子一，儿很小，还不到三岁。

与之前的查访对象一样，岩罕对昨晚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我昨天吃过晚饭就去了寨子东的岩温龙家里打牌，夜里两点多才散。”

傣族男不事家务，几乎所有活计都是持。“打牌”这种事分两种况，一种是卫生局，也就是不涉及赌博的正常牌局。大多数时候玩的是“双抠”，讲究些的就玩桥牌。

另一种是赌局，以“扎金花”为主。受外来影视，尤其是港片的影响，开始玩“梭哈”，后来也玩德州扑克。

岩温龙是村子里较为富裕的，经常约着朋友在家里打牌。在之前的查访过程中，就有提起岩温龙昨天晚上约打牌。岩罕说了几个当时在场的，与之前的资料都能对上。

张青卫一边做着笔录，一边认真地问：“从岩温龙家里出来的时候，都有哪些和你在一起？”

岩罕说了三个名字，都是之前查访过的对象，证明他没有撒谎。

张青卫又问了几个程序化的问题，从岩罕那里得到回答后，他转向坐在旁边的虎平涛，目光和表都有些疲惫。

仍然一无所获。

就在他们正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一个矮小的身影顺着楼梯跑了上来。

那是一个身穿黄色僧袍的小和尚。

岩罕笑着介绍：“这是我儿子，岩帕。”

虽然国家有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政策，可对于少数民族，尤其是傣族来说，他们更习惯把男孩子送到当地佛寺当和尚。

这是傣族的信仰和传统。通常男孩长到八岁，就进寺庙当小沙弥，在那里学习本民族的知识。等到完成学业，可以选择继续在寺庙修行，或者还俗。所以在版纳地区经常可以看到小和尚与小孩游戏玩耍，这一切都很正常，毕竟尚未成年，而且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僧。

“帕”这个字不是本名，而是成为小沙弥后师傅所起，具有宗教意义的僧名。

等到成年后，还俗，还会再改过来。

岩帕毕竟是个孩子，虽然身穿袈裟，也改不了嘴馋的子。他顺着对屋内众行礼，然后走到柜前，拿起一块摆在盘子里的麦芽糖，舔了一下，本想塞进嘴里，却发现所有都在看着自己，于是不好意思地摸了下光秃秃的顶，把糖块放回原位。

村长岩相被他这一系列动作逗得乐不可支，连忙说：“吃吧吃吧！这是在你自己家里，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要是吃了还不够，我再给你买。”

岩帕飞快地往嘴里塞了一块糖，跑到父亲身边坐下，憨憨地笑着，也不说话。

岩罕侧身看着儿子，疑惑地问：“你怎么会今天回来？师傅知道吗？”

按照习俗，傣族男孩一旦成为小沙弥，吃住都在寺庙。如果没有得到师傅允许，就不能回家。

毕竟，这是一种修行。

岩帕点点：“是师傅叫我回来的。寺里都在传村里死了，公安在挨家挨户的查。师傅让我们回来配合调查，等问完了话，晚上再回去。”

和尚也在与时俱进。其实这种做法很聪明，一个寺庙里好几十，等到顺着问完，天都黑了。还不如脆给小沙弥们放半天假，各回各家，也省得麻烦。

岩罕笑道：“也好。你母亲做了甜糯米饭，本来想着明天给你送过去，晚上你走的时候顺便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