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她在地上装睡。

不过就算她醒着，二公子和大少夫也不会有什么忌惮。这么多年，早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如今不一样了，二公子娶了二少夫，竟还明目张胆往大少夫这边来，锦心不由要在心里佩服一下二公子的勇气，同时又替大少夫感到开心，看起来二公子对大少夫真是长啊！

一个男子对一个子的长不就表现在屋里吗？

听听今夜——

锦心不由羞赧地捂住了耳朵。

她好歹是个未谙世事的小姑娘。

如果大公子没有死在军营，她这个陪嫁丫兴许还会成为大公子的妾侍。

然而大公子早早就没了，二公子与大少夫之间没有名分只有分，如果再觊觎她这个陪嫁丫，只怕大少夫自己都不依的吧。

子一旦动就会善妒。

看看大少夫这一个月来对仁厚堂那边的多少咬牙切齿。

锦心捂着耳朵一会儿还是好奇地拿开，大少夫正喃喃言语：“小叔今夜怎么又——”

很快那说话声就没有了。

二公子全程没说话。

但锦心依然能感受到屋子里的暗涌汹汹——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海阔天青雨过天晴。

锦心为自己捏一把汗。

适才的时光，她仿佛坐在一艘台风天海里颠簸的小船上，多少刺激与惊心动魄。

这船再这么乘风，叫胆战心惊的，她一定要心悸而亡了。

好在二公子和大少夫放过了她。

这么心累一场的锦心很快睡着了。

屋子里也很快响起了王孝健的鼾声。

李月舒倒是睡不着，可是王孝健睡了，无跟她说话，她也只能睡去。

王孝健天明前回到了仁厚堂的书房，和沈昌平一起喝了夏丽云敬的茶之后，就被请去了王夫的宅心院。

坐在王夫的床榻前，王夫拉着王孝健的手高兴说道：“我已经和昌平摊牌了，那孩子是个懂事的，沈司空果然教有方。”

看到王夫兴高采烈，王孝健也很高兴：“母亲高兴，儿子就高兴了。”

王夫也并没有很高兴，如今的光景不过是才刚画了饼，什么都还没一撇。

“是母亲不忍再看你被李氏纠缠了，”王夫叹气，“当年你大哥刚去了，母亲对你们俩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想着如果她能怀上一点血脉，也算是你哥哥一脉有了香火，谁知道她着你那么久，肚子却也没有任何消息，既然咱们王家大房不能靠她延续丁，母亲也不能见着她又将你毁去，她已经纠缠你三年了，还要纠缠你到什么时候？她就是望着你一辈子莫要娶妻生子，好与她长相厮守，她的心可真是歹毒！”

王夫一想到李月舒与王孝健的纠葛，内心就很郁闷。

王孝健拍拍她手背，笑道：“母亲，说起来，嫂嫂也是个可怜。”

“她可怜，还能有你可怜？她是要毁我儿子啊，如果不是这些年咱们死守了这府中下的嘴，只怕你在齐都早就被她带累得名声扫地了。如果不是王家与沈家一早就有了婚约，母亲还能给你说到亲事吗？只怕暗地里都被她坏光了。”

王夫说到最后叹息一声：“儿啊，母亲都是为了你，你可不要辜负母亲一片苦心啊。”

“谢谢母亲，儿子知道的。”王孝健给了王夫一个安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