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武子羲凝望陈凯之，继续道：“那么如果你的部众，不是一个伍，而是一百呢？假若是一千呢？是一万，是十万呢？十万的军马，所需的给养，需数十万民夫供应，那么你所要约束的，就是五十万之众了，五十万个心思习不同，心思各异的，你能驾驭他们吗？”

陈凯之默然了。

武子羲笑了笑，接着道：“许多以为将兵，就是坐在帐中，一道军令下去，某部某曲马设伏在哪里，那么这些马便如木一般可以令行禁止。也有以为，只要为将者一声号令，三军便可无畏向前冲杀，仿佛不知疲倦，和这世上永无牵连瓜葛，随时可以赴死的十万死士，其实啊，这些都是，都是血之躯，你陈凯之会思考，他们也会思考，你陈凯之会趋利避害，他们也会趋利避害，你会饿肚子，他们也会饿肚子，，不是书中的数字，他们是，想要驱使他们，这是世上最难也是最易的事。”

他说的，陈凯之基本能理解，只是听到最后，却是令陈凯之有些感到好了，便道：“为何是最易呢？”

武子羲再一次凝望他，道：“你想学？”

陈凯之很认真地道：“学生不想做一个先生所鄙夷的读书。”

武子羲的唇边微微勾起了点笑意，道“好，那今，先讲授一些吧。”

可惜……时极短，天色很快亮了，武子羲所能讲的，也是有限，可是他所讲的东西，却仿佛打开了陈凯之一个新的世界，他牢记了武子羲的话。

而紧接着，钟声已经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