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凯之忙道：“是，学生正是。”

陈一寿便颔首：“今，我见了翰林大学士，说你在待诏房事务熟悉得很快，是极聪明的，平时也还算谦虚谨慎，不错，你有才学，却不骄不躁，这是很难得的事。”

都是喜欢被表扬被夸赞，可一般听到顶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的上司这样夸奖自己，陈凯之却是觉得心里发寒。

卧，一般况之下，这句话之后，不是该一句但是，就应当是，现在养兵千用在一时了。

陈凯之正色道：“陈公谬赞，下官不敢当。”

内阁大学士，亲自召见一个小修撰，这本就是极罕见的事，这就如，上一世的总，会没事找一个办公厅的小科长来谈心吗？

所以陈凯之显得极小心，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此时，陈一寿微笑道：“老夫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你这样的年轻，便是璞玉，好生雕琢，将来必定能大放异彩，你的那篇《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老夫就曾拜读，很好，这才是经世的学问啊，可见汝并非只是死读书的书呆子。”

陈凯之已经感觉自己吓尿了。

还夸？

这下要糟了。

他可是久闻内阁的四个大学士之中，陈公的脾气是最坏的，就算是自己上司的上司的上司，那位翰林大学士，也没少被责骂，没理由这位陈公特意将自己找来，就是为了狠狠的夸奖一番。

陈一寿捻着胡须，突的道：“嗯？你既来了，想必舌燥吧，怎么不喝茶。”

陈凯之座前，早就有斟好的茶水。

陈凯之只得抱起茶盏，轻抿一，这茶倒是津甜，可惜，陈凯之的心里却是苦的。

陈一寿也呷了茶，这才又继续道：“勇士营的事，你可知道吗？”

他带着几许笑意看着陈凯之，却是一副考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