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凛准备上前,一探究竟时。
耳边忽然传来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噌。
伊凛重新,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的瞬间,伊凛眸间浮起一丝茫然,但很快便清晰起来。
艾伦凑过来,怯生生地伸出手在伊凛眼前晃了几下:“叔叔,你……怎么睡着了?”
“我睡着了?什么时候?”
伊凛表
诧异,问。
“艾伦画画的时候。”
画?
伊凛此刻却有种宿醉后,记忆断片的感觉。
按正常来说,他
神属
如此高,不应该会出现这种
况才是。
伊凛努力回忆事发经过。
他看向桌面的画。
还是那画功一言难尽的三
行,大
妈妈与小
儿子,身边还有一位无脸爸爸。
“对了,艾伦,为什么你说他是格林?”
伊凛指着蜡笔画上的无脸男,平静地问。
艾伦想了想,原本他是不愿对眼前这位陌生
说那么多。
可谁让他懂得欣赏艾伦的画呢?
懂得欣赏艾伦画画的,应该不是坏
。
艾伦想到这里,手指稍稍松开蜡笔,眉
舒展开来,说:“朱迪说,我没有爸爸,如果有,也只能是格林。”
“为什么是格林?”
“因为,格林是幸运的象征啊。镇上所有
都知道格林。”
“你说的格林,是电视台那个?”
艾伦摇摇
:“不是这个格林,他是假的格林。”
“那么,真的格林在哪里?”
“艾伦不知道。”
艾伦又用力摇
,他小心翼翼地将画收好,脸上露出一个灿烂无暇的笑容:“等朱迪回来了,让她看看,艾伦的画画又进步了。”
孩子,你说不定会失望的。
伊凛心中默默说。
将主线任务的线索寄托在一个小孩身上,他的确是想多了。
可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咦?”
邢飞刚好睡醒,从楼上下来。
找了半天,他总算熟门熟路地在朱迪屋里找到了伊凛。
还有艾伦。
而且门没锁。
邢飞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目光不经意间在桌面上的画上瞟过,竖起大拇指,随
说道:“这画谁画的?这三棵菜苗画得可以啊!十分传神。”
菜、菜苗?
伊凛:“……”
艾伦扁起嘴,瞬间就哭了出来。
哭得很大声。
邢飞一脸懵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伊凛叹息,拍着邢飞的肩膀:“我合理推测,你一定还没结婚……嗯,不,你一定没有
过
朋友。”
邢飞闻言,微怔:“你怎么看出来的?那么明显么?”
伊凛摇摇
,看向邢飞,一副你很可怜的眼神,不再解释。
终于到了晚上。
朱迪还没回来。
艾伦哭累了,但还是默默收起了被邢飞吐槽成“菜苗”的那一副画,简单吃了点食物,便躺床上沉沉睡去。
邢飞直到后来,隐隐明白了艾伦哭的理由。
可不怪他啊!
这一眼看上去,的确很像菜苗嘛!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
他们是来进行残酷的试练,又不是专程进来哄小孩的,哭着哭着不就没事了。
邢飞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呼,似乎怕惊扰了什么。
伊凛静静望向窗外,坐等这个小镇的变化。
按照朱迪所说,在格林祭持续的七天里,夜晚都会发生种种怪事。
无论是什么怪事,终究会发生。
两
都在等。
直至,
夜。
哒,哒,哒,哒,哒。
寂静的旅馆里,从旅馆中的某处,凭空响起了诡异的脚步声。
旅馆里,朱迪夜游未归。
艾伦沉沉睡去。
伊凛与邢飞在三楼。
门
也没有响起开门声。
而这脚步声却像是凭空出现在旅馆内部,毫无征兆,当他们听清脚步声出现的瞬间,发出声音的存在,便已经处于他们脚下。
“来了!”
邢飞与伊凛互相对视一眼。
二
没有废话。
伊凛悄无声息地推开房门,循着脚步声的方向,静静下楼。
黑暗中。
邢飞目光一凝,指向朱迪的屋里。
哒,哒,哒。
脚步声忽然停在了里面,一动不动,再也没引发更多动静。
伊凛低着
,翻手间,刀子已握于手中,意义不言而喻。
邢飞也不含糊,没有藏着掖着,直接带上了那背刻纹理的纯白手套。
两
进
屋内。
伊凛开启了如影随形,彻底融
黑暗当中。
将感知彻底放开,伊凛很快便发现了脚步声的来源,直接朝艾伦的房间潜行过去。
伊凛从邢飞身边晃过的瞬间,邢飞被吓了一跳。
明明伊凛就在身侧,但直到伊凛彻底路过,邢飞才回过神来,刚才那一瞬间伊凛给他的感觉,形同鬼魅,几乎察觉不到其存在的痕迹。
明明,他一直知道伊凛就在附近。
但邢飞竟不自觉地忽略了伊凛的存在。
“好可怕的敏捷侧使徒,原来是擅长暗杀的么?好、好
险啊。”
邢飞默默推测着伊凛的能力。
伊凛动作轻柔,拧开了艾伦的房门。
——没有锁。
邢飞从门缝里伸出了
。
只见在艾路床边,一位男
,背对着门
,面朝艾伦,默然低
。
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看上去,似乎是一个中年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老旧花衬衫、下半身是宽松的棕色西裤,脚上还套着一双陈旧脱色却
净的皮鞋。
忽然。
男
仿佛察觉到身后的动静。
他猛地转过
。
在男
转过
的瞬间,邢飞吓得直接推开了门,
皮发麻,背后蹭蹭冒着寒气。一时间,竟吓得完全无法动弹,恍若被冻结在原地,动弹不得。
“呵。”
伊凛笑了笑。
也不怪邢飞会吓成这样。
因为那个男
——
没有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