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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梗服了。

大大的服。

当然，伊凛制服桔梗的方式，与汪天帝睡服母狼的方式大大不同。

他可是用刀子生生把桔梗捅服的。

桔梗残血。

她跪在地上，膝下是滚烫的岩石。

闭上眼，桔梗眼角湿润，嘴角莫名翘起。

一把小刀横在桔梗那雪白的脖颈边。

伊凛估计，再打出一套连招，这小小的经验包就到手了。

说不定还能出【巫服】、【巫束胸】之类的装备。

“为什么不反抗？”

伊凛问。

桔梗似乎没睁开眼的打算。

“我输了，杀了我。”

伊凛眉一皱：“你一心求死？”

“我说了，只有一个能离开火神山。”

伊凛朝边缘已经被炎热熏得死去活来的李娜丽一眼，笑了笑：“你别忘了，李雷的妹妹也知道了这一切，不可能瞒住的。”

“……”

“所以你想赎罪，你不知道如何面对火源之乡的村民。”

“……”

“你觉得，对你而言，死亡才是真正的结束，对吗。”

“……”

伊凛在侃侃而谈。

桔梗一言不发。

只是低着，平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她等这一天，很久了。

虽然过程出乎桔梗意料，可最终，结果还是如神明的预言那般。

伊凛沉默片刻，又问。

“预言，是什么？”

桔梗终于回答：“勇者，将会来到这里，亲手结束我与夜叉的罪孽。”

“……”

桔梗催促道：“这一切都是神明的旨意，所以，杀了我，一切就能结束了。”

伊凛握刀的手，没有丝毫抖动。

面对这么一个任他为所欲为的经验大礼包，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

虽然经验不多，可胜在轻松啊！

送到嘴边的小瓜虽然不甜，可胜在白嫖啊！

“呼——”

伊凛吸了一气。

又缓缓呼出。

燥热的空气，刺痛肺部的感觉，反倒让伊凛冷静下来。

伊凛单手握着匕首。

另一只手却快速下划，打开【任务】界面。

“救赎？”

伊凛细嚼这两字。

片刻后。

伊凛松开了压在桔梗脖子上的刀。

桔梗诧异地睁开眼。

伊凛微微一笑：“你以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吗？”

“知道部分真相的村民，只会恨你。”

“你的罪孽，将会成为‘历史’在云海上永远流传。”

“这种结局，算不上是结束。”

“这样一来，乌拉诺斯的预言，就错了。”

桔梗转过，眼中含泪。

她顶上的名字，又嗖地一下变成了黄色。

此刻的桔梗，彻底卸下了伪装多年的面具。

泪雨婆娑的她，不再是“冷若冰霜的巫”皮肤，反倒像一个刚死了老公的娇柔小寡。

“那我，怎么办？”

“活下去。”

“我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活下去，不需要理由。”

伊凛说出这句话时，不知怎的，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不再理会桔梗。

直接当着桔梗的面，将气若游丝的李娜丽扛在肩膀上。

再折腾下去，这小姑娘就真的死了。

李娜丽死了，任务就失败了。

这点取舍，伊凛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就算桔梗想不通，再对伊凛出手，伊凛也不怕。

他现在就算被拖回合制里，那一堆技能足以应付，怕个儿。

桔梗面色红，嘴唇紧抿。

——周围太热了。

来时是李娜丽浑浑噩噩，走的时候，这浑浑噩噩的却变成了桔梗。

伊凛扛着李娜丽走在前面，桔梗如同受气小媳般，紧跟在伊凛身后，默然不语。

沿着来时的路，三走出了火神山。

没想到在火神山山脚，伊凛三出现时，村民们集体在盘山路的处焦急等待。

当伊凛与桔梗的身影远远出现时，他们已经七八糟地喊着三的名字，冲了上来。

来的最快的是李雷。

“李娜丽！”

李雷小心翼翼地从伊凛手中接过李娜丽，抱着自己的妹妹，哭得好大声。

韩梅梅也在一旁偷偷抹着眼泪。

让伊凛意外的是，葛郎铁匠也在群的最后，他察觉到伊凛的视线，一边往嘴里灌着酒，然后朝伊凛招招手，便转身离去，回到村子里。

伊凛抬起，恍然察觉，这天空，终于清澈起来。

漫天飘着灰烬的萧瑟光景，宛如昨，一去不复返。

伊凛随手将【防灰面具】丢在一边。

“再也不需要这玩意了。”

桔梗躲在伊凛背后，不知如何面对村民们。

韩梅梅见李娜丽虽然虚弱，可也没有生命危险，便放下心来。

说白了就是生命值还没见底。

韩梅梅快速来到桔梗面前，搀住巫大，小心翼翼地问：“桔梗大，你，没事吧？”

桔梗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伊凛叹息一声，将窟里发生的一切，还有一切的真相，告诉了韩梅梅。

韩梅梅一听，转就哭了出来。

“终于，结束了！”

“啊？”

韩梅梅这明显是喜极而泣的反应，让伊凛颇为惊讶。

“你是不是没听清，桔梗她……”

韩梅梅摆摆手，用力抱住了不知所措的桔梗。

“我们其实，早就知道了。”

“十年前，第一位自愿当‘火神新娘’的，是我母亲。”

“她其实早在自愿当新娘前，就偷偷进了火神山里，见到了夜叉大。”

“夜叉大告诉了我们这一切。”

“我们知道，桔梗大与夜叉大，背负了很多，很多。”

“夜叉大每年如果不……他无法控制住体内的恶魔，将会发狂，会忍不住攻击村子。”

“所以，我的母亲是自愿的。”

韩梅梅抱着桔梗更紧，更用力。

“桔梗大，我们、他们，都是自愿的。”

刹那间。

“呜呜呜……啊啊啊啊……”

在明白了一切后，桔梗那忍了一路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抱着韩梅梅，像一个孩子似的，大声哭了起来。

伊凛先是一愣，随后却忍不住笑了起来。

“瞧，这活下去理由，不就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