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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8 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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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阳地处江淮水陆要冲,大凡南北对冲而用兵,首选于此。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大江由此转向南北而流,号为横江,一旦涉江而过,便是江东一马平川之沃土,由此东向而掠,建康旦夕可及,可称得上是江东藩篱门户之地。

除了本身形胜地理以外,历阳也是大江之北屈指可数的丰饶之地,昭关之内,天门山下,沃土连绵,水清田美,号为鱼米之乡。

如今的历阳,风貌较之旧时略有不同。镇守此地的邵陵公苏峻武略虽盛,文治却不免稍逊。自大江西岸往陆地而去,便是连绵的营垒,几乎望不到边际。许多昔军屯尽数荒废,早年修筑的沟渠已被杂填满,如今只充作牧马之场,丛中到处散落着毁弃的各种军械。

营垒之外的偏僻地界里,有连绵的窝棚,那里居住着大量的南渡流民,因为历阳域内既没有官屯的田亩,郡府也无暇组织安置,只能长期滞留于此。至于其生计来源,一方面是在野地觅食,一方面则要靠为郡府和军旅劳作才能勉强糊,生活可谓艰难到了极点。

对于这些被迫羁留于此的流民而言,改善生存际遇最好的途径就是被征召军旅中。但历阳军中最不缺的便是兵悍卒,普通家又哪能轻易选。因而绝大多数只能寄望于那些将帅们驱使他们或是山伐木,或是涉水通渠,以换取一点微薄的粮。但若连这些苦力活都做不了,一般的老弱病残也只能卧于窝棚等死了。

野地中不时有兵将纵马呼啸而过,不论游猎到哪一处,对于那里的流民而言都是一场劫难。大量的民众被驱赶进野地里,成群结伴的将猎物驱赶集中起来,在这过程中,自然有许多丧命于猛兽爪牙之下。

这些横死之,若侥幸家中还有亲故可为之收尸,中一等的则曝尸于荒野,与木同朽,久而森森白骨陈于杂之中。至于最差一等的,尸身都被捡取洗濯之后置于沸汤之中充作粮,死无全尸。

与旷野中内外两个世界的,则是位于郡城周边那些统兵将帅的豪华园墅。如今的历阳虽然民生凋零,但并非生财无门,历阳本身优渥的自然环境,漫山遍野的竹木良材,还有各种能兴冶铸的矿产,以及近乎完全没有成本的充沛劳动力,足以让赚得钵满盆满。

更何况,早年历阳与中枢尚未恶时,大量的军械米粮辎重等等物资源源不断运输来此,由此转运北上豫州,获利巨丰。因而历阳众将宦囊之丰厚,那真是不足为外道。

但是随着时过境迁,历阳早年的优越超然地位渐渐不复存在,最显著的变化便是由京畿行来此处运输辎重的舟船渐渐稀少。而随着别处那些不乏恶意的目光投注到此处,历阳的形势便渐渐窘迫起来。这对于那些过惯以往悠闲岁月的流民帅们而言,渐渐有些不堪忍受。

在历阳郡城南向十余里外,有一片极为开阔的山坳,此地旌旗招展,营垒层层,甲士森严,位于正当中的山坡上有一片宏大建筑,便是如今冠军将军、历阳内史中军大帐所在。此处常年驻扎着五千余兵卒,便是历阳军中的锐战兵。

辕门之内是几道长长拒马,数百兵卒常驻于此,严查出等。那森然的甲衣,寒芒流转的兵戈,还有健壮魁梧的体魄,让不寒而栗。

拒马之后是规格严整的营地,当中一条平坦宽阔驰道直通中军大帐,大道两侧则连接着同往各处营帐的小径。小径中靠近营帐的位置常备着防火的沙土,而在营地之间稍显宽阔的空地上则堆放着各种军械。在没有练或是外派的任务时,士卒们各自待在营帐之中养蓄锐,或在什长、校尉的组织下进行一些有军旅特色的博戏。

在靠近中军的位置有一片庞大的校场,校场上方是一座土石为基的点将台。而在斜对面,便是散发着冷血腥气息的刑场。如今在刑场上,正有将近二十余被反剪双臂、袒露胸膛跪在那里,发髻被麻绳捆束连接着上方的横梁。

这些即将受刑者,有的脸色灰败、战战兢兢,有的则目露凶光、大骂,诸多污词俚语土骂不堪耳。然而无论这些是何姿态,作何反应,却丝毫难以撼动那些行刑者的心绪。

随着光渐渐移到田中,一名监刑的将军大吼一声:“斩!”

刀光飞掠,血色迸,二十余个颅陡然抛上半空被扯在了横梁上。在那杂的须发之下,尚残留着生前惊惧的表,那画面令惨不忍睹!而在下方,那些无之尸胸腔内血水涌出半丈多高,不旋踵便将那刑台浇灌得积满血浆!良久之后,尸身才徐徐倒在了血泊中。

“传首各营!”

随着那将军一声疾呼,而后便有一队骑士疾驰上前,手中竹枪蓦地一挑,便将那些血色狰狞的颅穿在了竹枪上,而后疾冲向各座营垒。前方开道者一边敲打着铜鼓,一边大声吼道:“不伏军令,擅自离营者,军法立斩!”

营垒中那些兵卒们听到这喊声,纷纷探出来,看到那些被挑在竹枪上仍在滴答血浆的颅,面目依稀似曾相识,都是不寒而栗,纷纷噤若寒蝉。

而在此时的中军大帐中,气氛亦是凝重,两名赤膊壮汉被牛筋反剪双臂跪在堂下。而在堂中列席众,或是狠狠盯住这两,眸中充满怨恨,有的则是面露不忍,似是为这两感到遗憾。

堂上坐着一个中年,不同于其他的甲胄齐具,只穿一件灰色氅衣时服,便是此地的主帅苏峻。不同于外间时所传言粗豪勇武的形象,苏峻本长须飘飘,面向方正,威严之余不乏儒雅姿态,颇有几分名士的风范。但战阵上若有因此而小觑他,多半都要饮恨于那无坚不摧的槊锋之下!

面相如此,但苏峻的心却难称淡然,两眼盯着堂下被捆缚那二,视线不乏冷怨视。见他这副模样,堂上众更加不敢多言,正襟危坐,态凝重。

过了好一会儿,苏峻才蓦地冷笑一声,单单这一声冷笑,便让不能淡然。尤其堂下那两,更是忍不住打一个寒颤,颅低垂前额贴住地面,不敢抬去看。

“你二是何时追随于我?”

冷笑过后,苏峻在堂上徐徐开道。

那两听到这问题,当即便有些错愕,以为将军要言及旧,心内顿生一窃喜,忙不迭开道:“当年主公南奔广陵,我兄弟素闻主公骁勇能战,率领千余乡党自淮右投来,托庇主公羽翼,至今已近十年……”

“十年了,生能有几多十年?”

听到这二回答,苏峻捋着胡须感慨一声,态颇多怅惘。

见苏峻感怀于旧事,似是萦于旧之中,心内不禁松了一气。然而席中一名年轻却疾声道:“此二裹众而逃,悖于军法,万万不可轻饶啊,父亲!”

发声者乃是苏峻之子苏硕,然而他刚一开,苏峻厉目便冷扫过来,沉声道:“中军之中,谁为你父?滚下去,卸甲领罚!”

“主公,大郎他只是……”

席中另一侧的韩晃开,想要为苏硕求,然而刚一开,苏峻厉目又转向他,心中一凛,只能讪讪闭嘴。

“十年时间,春笋可发十丈,童儿已成壮士。你二跟随我这么久,缘何仍是患不相知?”

视线再转回那两,苏峻又充满感慨道:“你们跟随我这数年,可曾有功未赏?可曾无错而获罪?又或我可曾亏德于你二?”

“主公恩重,赏罚分明……”

“既如此,缘何要弃我而去?”

听到那二回答,苏峻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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