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殿里也有了光亮,嬴黎直勾勾的顶着帐顶,一个大脑袋突然伸过来,笑盈盈的看着她。
“皇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嬴黎脸上一抽,心绪复杂:“我为我前几个月的行为道歉,为那只被我宰了甲鱼道歉,我小看你了,对不起,我再也不在你吃的豆沙饼里加枸杞了,你能一边待着让我清净清净吗?”
“哈哈哈...”燕靖予大笑起来,起身穿衣:“好好歇歇。”
嬴黎扁扁嘴:“我是不是得去给太后请安?”
“不急,你先休息。”他俯身下来摸了摸嬴黎的脸,笑如暖阳:“等休息够了,我陪你一块过去。”
他窸窸窣窣的穿衣裳,隔着红罗帐,嬴黎只瞧的见朦朦胧胧的身影,他出去,内殿的门也关上了。
嬴黎无聊的躺着,可身子十分不舒服,
脆抓起衣裳起身,还没穿鞋,嬷嬷就在外面问:“娘娘起身了吗?”
“嗯。”
得到答复,她们推门进来,捧着热水和
净的帕子,先给嬴黎道喜,然后说道:“
婢先伺候娘娘擦洗吧。”
被她们围着一圈收拾,身上衣裳比之昨
越发稳重华丽,却依旧是正红的,发髻也梳的十分
致,正收拾着,燕靖予回来了,站在旁边细细的瞧着她,接了嬷嬷手里的簪子给她戴上。
“瞧瞧,耐心收拾打扮一番,还有谁比得上你?”
嬴黎看着那些要往自己身上挂的玉佩香囊就
大:“每天这么折腾,真的太
费时间了,有这会儿功夫我可以
很多事
了。”
“不耽误的。”他牵着嬴黎出来,坐下一块吃早膳:“你可以慢慢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的。”
吃过早膳,燕靖予陪着她一块去慈安宫,虽然左太后是个摆设,但该尽的礼数尽到了,能省去不少闲话。
请安落座,瞧着一身红衣盛装打扮的嬴黎,左太后心里十分羡慕,甚至有了一丝丝的嫉妒,她是妾室扶正,只在做了太子妃与皇后时才能穿正红色的衣裳,但青春消逝,再怎么装扮也不
年轻时貌美了。
昨
帝后大婚是何等的隆重热闹,仅是听着鼓乐笙箫,便知燕靖予费尽了心思。
皇上亲自迎亲,这样的待遇,同样的
,她如何能不羡慕嬴黎。
“现已大婚,要以繁衍子嗣为重,皇上年纪不小了,该开枝散叶才是。”
燕靖予含笑点
:“儿臣们必定早生贵子。”
“嗯,哀家瞧着后宫几处宫苑都已经收拾出来了,这是不是也该张罗选秀了?”左太后顺势提起:“嫔妃多,子嗣才能多。”
新婚第二天就讨论纳妃的事儿,嬴黎觉得这个左太后是真的要恶心自己了。
燕靖予笑了:“这可说不准,先帝与我父亲妾室多如牛毛,结果一个比一个子嗣凋零,可见
多了容易绝后,如今皇室子嗣凋零,儿臣不敢冒险。”
“这...”左太后怼不回去,只好说道:“总要多几个
伺候才是。”
他还是笑眯眯的摇
:“要找
伺候早就找了,不必等上十多年。”
这话说得让左太后忍不住看了嬴黎一眼,还故意心疼嬴黎的眼神。
嬴黎微微眯眼,几个意思?想让她误会?
“皇上对臣妾
。”她故意矫揉造作的一句。
左太后以为她不知
,故意问道:“哀家正有一事不懂,历代大周皇后都居住在栖凤殿,怎么皇帝要另建御华宫呢?”
“栖凤殿住过
。”见嬴黎蠢蠢欲动,燕靖予
脆解释的模棱两可。
左太后像是发现了大秘密一样,以为他的意思是,栖凤殿永远是嬴鲤的,所以他宁可另建宫殿,也不想有
取代嬴鲤。
这样一想,她又看了嬴黎一眼,眼神得意且同
。
嬴黎:???
你在想啥,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原来如此。”左太后一脸哀家都懂的表
:“皇上最为念旧
,如今见皇上身边有
照顾了,想必昭元泉下有知,也能放心。”
这要不是因为昭元也是自己,嬴黎肯定和她撕。
几个意思?
我新婚第二天,你在我夫君面前提他那个旧
难忘的未婚妻?
是不是当我不存在?
“臣妾听说昭元皇后极好呢,文韬武略,才华横溢,貌美倾城,
格和善,知礼懂事,贤惠端方,温柔可亲,稳重大度。”嬴黎矫揉造作的开始演:“臣妾一介俗
,是万万不如她的,但是臣妾一定会替昭元皇后好好照顾皇上,为皇上生儿育
的。”
燕靖予看着她,忍俊不禁:“你确定那些词是夸她的?”
“确定!”这不废话吗?自己那么优秀,就那几个
词还不够呢!
左太后被她矫揉造作的强调恶心到了:“昭元算来也是你的长辈了。”
“是。”嬴黎演的很起劲:“臣妾知道在皇上心里,栖凤殿永远是昭元皇后的居所,臣妾不敢冒犯,只要能陪在皇上身边,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说着,她眼皮抽搐的给燕靖予抛了几个眉眼。
燕靖予握拳掩嘴咳了两声,已经快忍不住了,他
脆起身:“选秀一事就不必了,儿臣自有思量,太后就不用费心了,儿臣们先行告退。”
他拉着嬴黎走
,刚出栖凤殿,就哈哈大笑起来。
“我厉害吧。”她嘚瑟:“就这,就这?”
燕靖予笑个不停,揽住她的肩低
看着她:“生儿育
,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她抬起下
:“我早就说过要给你生个娃了。”
他笑了,眼神都变了。
嬴黎盯着他:“你能矜持点吗?”
“不能。”他拖着嬴黎回御华宫,拖不走就扛在肩上带走:“是你自己说的,男
自持是因为
魅力不够,我怎么舍得你背这个黑锅?”
嬴黎
躁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都差不多。”
他明晃晃的宠着嬴黎,也不避
,
宿在御华宫,
神抖擞不说,待
也和善了许多,只是绝
不提选秀纳妃一事。
左太后
都能听见嬷嬷奏报,要么说皇上陪着娘娘在练剑打拳,要么说皇上陪着娘娘在钓鱼,要么就说皇上与娘娘在逛园子...
他们
黏在一起,即便燕靖予在御书房批折子,嬴黎也会待在里面,她只听不说,专心做自己的事,大臣们觉得不妥,却也不好多说什么。
过了清明,帝后大婚刚过去一个月,左太后正准备以皇嗣为重的理由让大臣们奏请选秀,好将自己娘家的姑娘们送进来,嬷嬷就来禀报。
皇后娘娘有喜了。
左太后惊了:“这么快?”
星辰馆里,嬴黎无
打采的盯着小国师,她还没从太医的话里缓过神呢。
小国师正在卜算,被她盯得实在难受,忍不住问道:“娘娘来这里所为何事?”
“算命。”她蔫蔫的:“燕靖予这辈子会有几个孩子?”
小国师瞧了她一眼,把铜钱放进
壳里摇了摇,倒出来仔细看了许久:“七个。”
“几个?”
“七个。”
“!!!”嬴黎立刻紧盯着那几枚铜钱:“你莫不是在胡吹?这四枚铜钱,你说四个我还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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