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觉得没一个比得上自己。直到科场蹉跎，柳三变的这狂劲才慢慢消磨了去。如今他也有了进士的出身了，再想上进，以前在士林欠下的债就要慢慢还了。

都是开封，柳三变倒还乖巧，知道跟徐平拉老乡关系。不过徐平脑子清醒，不会被奉承两句就昏了。凭着开封府乡贡出身，本地官府确实会给徐平面子，常节令聚会，请不到徐平，也会请他的父亲徐正去，作为乡里耆老。但开封府到底不是一般的地方官府，让他们真正重视，还是因为徐平手里握着的财政大权。

看着面前的柳三变以已经花白，落魄，徐平原来想说的一些重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已老，过去的就都过去吧，他还真能像张士逊一样，五十了才发迹？

想了想，徐平叹了气，问柳三变：“你费了如许心力，定然也是有事求我。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柳三变样子忽然有些腼腆，扭捏起来。

徐平不觉失笑：“有话就直说，你看我这里客不少，不能多在这里陪你。”

“下官是想，是想，如今年岁大了，想求一个近便的去处。依朝廷惯例，新科进士两任知县，都是一近一远。下官上一任在余杭，惯例大多是要到川峡或岭南去，不知待制能不能为下官说句话，就在陕西路或者河东路找个方便小县？”

听了这话，徐平笑道：“你还真是敢想！据我所知，因为你在余杭跟当地官来往过于密切，有失体统，审官院要找个小州让你做幕职官去。你竟然还想着要更进一步，到河东陕西当知县？自己心里面没有数吗？”

听了徐平的话，柳三变如遭了雷击一样，茫然无措。

徐平道：“罢了，你的话我记下了，有什么结果，你只管在家里安心听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