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这个时候还只是一个国公，后宫……不，后院不算多，窦夫生了四子一，还有一位姨娘生了一个儿，再就是万姨娘生的老五——李智云。

617年，李渊太原起兵，原本李建成是呆在河东和李智云一起的，但李渊一起兵，李建成就把李智云扔家里，自己一马当先的去当太子爷了，结果李智云落在了隋朝的刑部尚书世师手里，最后直接在城上斩杀，万姨娘虽然后来被封为万贵妃，却再也未曾有过子嗣。

这个桥段是挺熟悉的吧？

没错！

李建成在处理这件事上，就跟柴绍是一个德，不过，他跟柴绍还是有一点不同的，他没带李智云，纯粹是没把他当作自己的亲弟弟，在这个时期，家族是很重要的，而嫡庶之分更是重要，如果当时是李元吉在那里，李建成肯定不会那么率。

窦夫离开后，李秀宁便写了一封书信，让将万姨娘母子接过来，李智云和李元吉年龄相仿，也该早点儿接受教育，而且也能够避免几年后早夭的命运。

从地位上说，李秀宁是嫡，身份甚至要高于姨娘，但礼仪是不可废的。所以她将手上的事处理了一下后，便带着梅兰竹菊四个丫环来给万姨娘请安。

走到到院子前，才知道万姨娘大清早就有前来——柴夫，也就是柴绍的母亲。

她来做什么？

李秀宁本能地有些不想见，但服侍万姨娘的和柴夫的随侍都已经看见她，这个时候再走就有些不方便了，只得咬着牙进去请安。

万姨娘正和柴夫坐在厅里说话，见到李秀宁，目光中都是有几分好奇——便是万姨娘，这几年也不常见到她，每次都有种惊鸿一瞥的意思。

“三娘，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还记得吗？”柴夫笑望着李秀宁，目光显得颇为柔和：“大十八变，可是越来越漂亮了。”

“柴夫过奖了。”李秀宁落落大方地笑着，和柴夫应酬道：“听说柴大哥来了，怎么没见？”

柴夫笑道：“他刚才和云哥儿去后院，说是要教他箭。”

李秀宁笑道：“五弟一向喜欢箭，柴大哥文武双全，正合了他的意。”

和柴夫说了几句话，李秀宁见礼仪已到，便又和万姨娘问了几句生活上的安排事宜，便起身告辞了。

“三娘倒是越来越爽利了。”柴夫有些不释眼地看着李秀宁离开。

“是啊。夫把她教得很好，这么小的年纪便已经主持家中事务了。”

万姨娘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原本窦夫因为身体的原因，不是很过问家中之事，内宅中的事务基本上都是由郑氏掌管，只有大事才向窦夫请示，万姨娘则大多数时间都带着孩子在老家的庄子里。

在知道窦夫和郑氏离开长安后，她本来以为有机会接掌府中的事务，却未曾想来了之后才知道，府里的一切事务都落在了李秀宁手中……这一下，万姨娘就有些郁闷了，但也没办法，李秀宁是嫡，这几年跟着窦夫和郑氏学习，一个山庄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整个国公府也不见得有多复杂。万姨娘想夺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什么？”柴氏愣了一下，她是真没想到堂堂国公府管事的竟然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儿，自己算不算是拜错了庙门？

其实她也是满腹怨气的，当娘的都看着自家的子好，更何况柴绍确实要模样有模样、要文采有文采，而且还是文武双全，不知道有多少公侯家的小姐想得到柴公子的青睐，可李柴两家当初只有一句上的玩笑话，等着三年前准备正式订婚的时候，李家三娘突然弄出一个要自主婚配，而李渊竟然同意了——这不是荒唐嘛？！

自古以来，子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时候可以自己决定了？！

要说这桩婚事，柴家也是乐见其成的，毕竟李氏也是关中望族，但家孩不愿意，她柴家也不是找不到儿媳，不想上赶着。但架不住柴绍喜欢啊，尤其是这一次给窦夫送行后，柴绍的眼里就只剩下李秀宁了，心心念念都是她，都快魔怔了。

“你说怎么办？我儿子算是拔不出来了。”看到李秀宁对自己的态度，柴夫既是无奈，也有几分怨气：“这也是奇了怪了，恐怕整个长安都没有像你们府上这样的，婚事竟然要听一个小孩子的。”

“那也没办法，三娘可是为我们李家做了大贡献的，她的婚事自主，那也是得到特批的。”万姨娘微笑着说道。

柴夫更加的好奇了：“万妹妹，三娘到底是做了多大的贡献？”

“这个……”

万姨娘觉得自己失言了，尴尬道：“姐姐，这件事倒是我多嘴了。不过，小妹有一个建议你可愿听？”

“什么建议？”柴夫颇感兴趣地问道。

万姨娘放低声音说道：“我家三娘的主意正得很，老爷和夫现在又不在身边，最好的办法莫过于两个孩子直接接触，久生，自然是水道渠成……”

她一边说着，柴夫一边点。

“司马昭之心，路皆知。”李秀宁出门的时候，嘟囔了一声。

儿子都二十多岁了，还用娘带着串门？

再说了，这些世家夫都讲究个身份、门第，凭紫夫的身份，路遇打个招呼就已经不错了，上门拜访一个姨娘……嘿，等你成了贵妃再说吧。

今天起来没看黄历，不宜见客。

刚刚拐过一个拱门，迎面就看到一个身长玉立的青年站在那里，旁边还跟着一个小白胖子……嗯，白白的，看起来很容易下刀的样子。

汗！

李秀宁不由得为心中突然蹿出来的邪恶忏悔了一下……没办法，都是让那个笨姨娘气的，李秀宁敢肯定，万姨娘不得她早点儿被嫁出去呢。

倒不是万姨娘心思毒，像李秀宁这个年龄议亲，是很正常的事，而且以柴家的门第和柴绍自身的况，都可以说是李秀宁的良配，之所以李秀宁不愿意，多半是孩子的矜持……再说了，柴绍的模样她也看了，当真不错的，两个孩子多接触一下，说不定这事儿就成了。

“三娘，我刚说要去找你呢。”柴绍也是听说李秀宁过来，才匆匆过来，带着李智云，那也是没办法，这个白胖子是柴绍的迷弟，劲儿劲儿地要跟柴绍学箭，就差把他别腰带上了。

此时看到李秀宁，李智云工具属自动失效，柴绍向随侍的护卫们递了个眼色，几个立即会意，上来便哄着李智云到了远处……李智云也算是半推半就地离开，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到李秀宁，就有点儿腿肚子转筋的感觉。

柴绍这才小声说道：“三娘，后天有马球比赛，我带你去看。”

“你也参加吗？”李秀宁问道。

“是的，我也参加。原本建成大哥是队长，他离开长安之后，我便暂代队长一职……”

柴绍一说起马球，立即两眼放光……李秀宁有些瞧不起这些世家子弟。

马球运动其实在唐朝的时候才真正在贵族圈子里流行起来，而且这一运动最初是为了锻炼骑术、战术等军事用途的能力，但现在嘛，基本上还是一些世家子弟耍酷、泡妞的资本。

李秀宁自从有了自己的未来发展规划之后，马球运动便已经从她的锻炼项目中剔除了。

柴绍没注意到李秀宁根本是心不在焉，如果不是出于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