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看见一个恶魔艰辛的在末中求存，然后变得愈发残忍无。

恶魔的寿命漫长，远比类要长的多，即便是零碎浅薄的记忆片段，相较其类也极其浑厚，但乔修亚却将这些属于恶魔的记忆和思维都一一压制，只提取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贪食魔王歌利亚宁愿自己受重创，也要跨越万界祭祀场的屏蔽前来抢夺萨鲁卡的残躯还有海尔姆的碎片，乔修亚不认为对方只是为了保存自己下属的遗体，这两身上绝对有什么值得对方付出代价的东西，所以他才不辞辛苦的将自己捏碎的海尔姆碎片集齐，最后委托心灵主宰和在自我改造方面臻至巅峰的符文掌控者来解析，现在，乔修亚已经获得了不少第六渊相关的地理信息，但这并没有什么用处，他觉得还需要更加一些。

于是乔修亚便更加。

在恶魔大君长达数百年的记忆洪流中，乔修亚没了对方更加邃的思维残片处，他搜索对方一切称得上是‘秘密’的记忆，并毫不留的将其掀开。

终于，他找到了，被海尔姆隐藏在记忆处的片段。

这是三百七十多年前的回忆，那是一次失败的传送，还未成就传的大恶魔因此被夹在了世界与世界之间的时空裂隙中，而就在那里，它亲眼见证了一次最为终极的毁灭。

那是光，浩的光流。群星闪烁着的银蓝色的辉芒，而灭尽万物的伽马线自群星的中心汹涌而来，它摧毁一切，一个响指间便将星球化作灰烬，犹如巨吹飞砂砾组成的城堡那样。

死亡吹起号角，毁灭吟诵赞歌，立起了巨大能量护盾的星球被直接摧毁，它的灰烬在光流中飞舞燃烧，犹如篝火上飘动的火星。能够看见，星体铁质的内核变得通红，然后被冲恒星之中——这一幕对于一直生活在位面世界的传法师们或许有些难以理解，但乔修亚却异常清楚，他看见超新星发诞生的光芒跨过银河，摧毁了沿途的所有星体，并在最后击打在了这个星系的太阳上。

仿佛蛋壳被打碎，蛋清混杂着蛋黄在真空中溢散，态的高热气体从恒星的内部涌而出，然后被光吹散。

一颗星辰就这样被熄灭。

与当时的海尔姆一齐见证着这一切，乔修亚也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他比所有，甚至比亲眼看见这一幕的海尔姆都更加了解这一幕的可怖。

自远方而来的伽马线并没有摧毁星球，吹散恒星的能力，它至多杀死星球表面的一切生命，将大气层吹散，倘若海尔姆看见的是真实的话，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在这个被摧毁的星系不远处，甚至不超过几光年的距离内，有一颗巨大无比的超级恒星炸坍缩，形成了一颗中子星……甚至是黑。

“的确很惊，没想到海尔姆的星之炽的原型居然是真正的伽玛线……但这不应该被歌利亚如此重视。”

震撼只是一瞬间，乔修亚并没有被这一幕影响，他皱起眉，思索着：“一次恐怖的天文灾难，对于渊恶魔而言，或许也就是获得一些法术灵感了，没必要这么紧张的夺回。”

应该还有一些他没有发现的重要信息。乔修亚如此想着，然后继续搜索海尔姆残留的碎片，想要获得更加处的信息。

接下来，无数零零散散的记忆片段掠过……获得了更强力量的海尔姆进阶传，确定了自己的传形态，它控着毁灭的光流镇压了小半个第六渊，并准备朝着征服整个渊位面这一至高目的行动——但在中途，一更强大的力量便终结了海尔姆的野心，那是未来的魔王，歌利亚。

强大到匪夷所思，甚至没有用出任何底牌，单凭纯粹的能量强度和体力量就击溃了全力以赴的海尔姆，仿佛能够支配万物的渊领主初露锋芒，便统一了整个第六渊，而这位魔王并没有选择杀死其他的恶魔大君，而是以自己的力量命令它们为自己的野心征伐其他世界。

因为种种原因，海尔姆并没有选择反抗，它决定暂时臣服于这位强大的渊领主，但是乔修亚看见，在被击败的最初一百年内，海尔姆并没有如今这么忠诚，它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变得更强，取代歌利亚，进而成为下一位统御全界的魔王。

它试过很多办法，无论是冥想，构思新的法术，堆积能量还是优化体内的能量凝聚加速结构……它的确变强了，但却无法击败歌利亚，海尔姆对此无比苦恼，直到最后，它想到了可能是唯一的一个方法。

那就是重新回到那个产生过伽玛线的世界，解析这恐怖力量的源。

海尔姆坚信，倘若自己掌握了那恐怖力量的真相，别说是渊领主了，恐怕即便是明也难以抗衡自己，所以，凭借十几年的准备，它终于还原出了当初那次失误传送的坐标，准备再一次的进那个世界，寻找那力量背后的源。

“……我找不到它的源……太遥远了，我飞行了几个月，也没有离开这片高热云区。”

“这里的能量辐比虚空还要恐怖，即便是我也无法支持太久……星之炽还没有结束，零零散散的能量流还在时不时的发。”

“怪……好恐怖的空间扭曲感，远方的究竟是什么？光居然都变成了漩涡……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它冲进去了！不对，它早就冲进去……这是几十年前的光芒……它才是源！是它引动了这灾难！”

这是海尔姆最后的一丝记忆片段——它看见了一颗明亮无比的星辰，还有一个不知从何处而来，撞向星辰的不起眼小点。

松开了触碰着银白水晶球的手，乔修亚向后退了一步，他眉紧皱，陷了沉思。

一旁的尼尔和威廉并没有打扰乔修亚，实际上，当初他们观察海尔姆记忆时也是同样的感觉，甚至比乔修亚还要更加难以理解一点，毕竟无论是尼尔还是威廉，一直生活的都是天圆地方的位面世界，像是恒星与星球这种辽阔无边的星海世界，他们从未听说过。

此时，战士正在思考海尔姆最后那一丝记忆片段所代表的意义。

“眼魔大君没有我这样的灵能迁跃引擎，它没办法跨越以天文单位计数的宇宙空间……即便是飞行了几个月，它还是在那片被吹熄了的太阳溢散的星云内部。”

战士喃喃自语道：“能量发还未结束，意味着源处发的恒星残骸还未完全稳定……但既然光线都能扭曲成漩涡，那定然是比中子星还要恐怖的黑了。”

至于最后那一幕，乔修亚也很容易就能理解：黑造成的引力混或许令光线扭曲，海尔姆时隔几十年后，才看见本该在伽玛线抵达时就应该同时出现的过去景色，它应该是看见了有什么东西突然出现在那颗即将发的超新星周边，进而诱导超新星塌陷炸。

只是……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三百七十年前，究竟是有什么东西诱发了那场恐怖的伽玛线？

一切都没有后续，这是海尔姆这位恶魔大君遗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碎片，其中一大半在乔修亚手中，一小半在歌利亚手中，直到现在，乔修亚还是没有搞明白为什么渊领主非要夺取海尔姆的碎片，不让自己的得手，但战士心中隐约有一个猜测，只是这个猜测颇为无稽，他觉得有些不太可能。

“解决你的问题了吗？乔修亚。”

在乔修亚结束沉思后，一旁的尼尔开了，他看着满脸严肃的战士，晃了晃道：“说实话，我和威廉什么都没看出来，这些恶魔的记忆七八糟，还有很多诡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