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
这就是枫露通过勒索其他丫鬟小厮得来的不义之财?
枫露的月银是二两银子。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这根珠钗,估计五十两都不止。
“小姐,原来这东西这么值钱啊——”
“怎么?”李杳杳好奇道,“你自己的东西,你不知道它的价钱?”
 枫露微微摇了摇
,有些轻描淡写的说得:“不敢欺瞒小姐,这是偶然得的,所以,我并不知道价钱。” 
偶然得的?
 什么
能偶然捡这么个大宝贝 
该不会,是你强抢勒索的吧——
李杳杳不想现在就贸贸然的说出自己的猜想,她决定先迂回一些。
 “偶然啊——那是,捡的嘛?若是捡的,那它的主
肯定很着急,指不定在哪里找这东西呢。你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放心吧姑娘,不是捡的。我帮了别
点小忙,这是别
送我的谢礼。” 
 “送你?”李杳杳轻哼了一声,“这珠钗至少值五十两银子,你是做了什么救命的大事,能让
家给你送这么大的礼。” 
枫露不服气的梗着脖子道:“虽不是救命的恩德,但是也差不多。救命是一时的,我帮她这忙,是细水长流的。怎么还不值个珠钗了。”
 “枫露,这你帮了
家,她送你礼物表示感谢,是
之常
。但这礼物,确实要看对方的财力和身份的。若是对方富甲一方,家财万贯,送你一根五十两的珠钗表示谢意,这收下便是。若对方是那贫寒之家,贫寒到过年才吃上一顿
。那这珠钗,可能就是这家唯一值钱的东西,对方把这拿来当谢礼,纵使你对他有救命的恩
,你也不能收。” 
枫露沉默着不说话,李杳杳也不知道她听进去多少。
李杳杳两辈子加起来,这是第一次对枫露说教,她努力让自己听起来不像是严厉的主子,而更像是在循循善诱的教书先生,“钱财固然重要,但是,咱们不能两只眼睛只盯着钱财,这钱财背后代表了什么,取了这钱财以后会带来什么后果,你都要考虑。有道是‘取与不取,以义为当。义者,宜也’。你说对不对?”
枫露低眉顺眼道:“小姐说的,自然都对。”
 “你听进去了就好。君子
财,取之有道。财能助你,但是,也能害你。” 
枫露默默的把珠花从取下,脸色白了许多。与她之前带着珠钗喜形于色的样子天差地别。
 看样子,她是把李杳杳方才苦
婆心的劝教听进去了。 
看着枫露这一副把自己的谆谆教导听了进去的样子,李杳杳很是自我感动,“好了枫露,我这里不用伺候了。你去收拾收拾,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
枫露抿了抿嘴,神色尴尬的退了下去。
自己刚刚,用语很是斟酌了,应该没有伤害到她。
李杳杳想过,自己是不是应该更疾言厉色一些。
可是——
 现在,她手上并没有枫露勒索财物的证据,若是这么乍一下没
没脸的闹出丑来,反而显得自己行事莽撞,没有章法。 
以枫露的机灵,自己这样稍稍的旁敲侧击,应该就足够了。
 经过这次的事
,她会把曾经勒索来的财物归原主,从此洗心革面吧。 
这样下来,枫露就能慢慢改变,说不定,她还能保下一命,不会像上辈子一样,因为勒索为难月知恩,而害得月知恩丢失父亲给他的唯一信物,最终结下梁子,死在月知恩手上了。
可惜。事与愿违。
李杳杳劝教枫露这事还没能热乎过一个晚上——她就知道了什么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月如新盘,悬空而照。
这天晚上,李杳杳又梦魇了。
前半夜,枫露上辈子死前的凄厉哀嚎不停在耳边回响。
仿佛,上辈子惨死的那个枫露此刻就趴在自己身侧扯着嗓子喊救命。
 她一闭上眼睛,那叫声就清楚了响起来,震得她无法
睡。 
李杳杳拼命的闭着眼睛堵着耳朵,不想再听见。
可惜,堵上耳朵,隔绝了外界的声音,反而让脑子里自己产生的声音更清晰了。
她的脑壳仿佛要被枫露的尖叫声炸开了。
没办法,她认命的睁开本来就没什么困意的双眼,起床来做些什么转移注意力。
房间内漆黑一片。
不远处的睡着守夜丫鬟的小隔间也没有一点灯火和声音。
大概,是枫露也睡熟了吧。
 自己三天两
的半夜惊醒,枫露也撑不住陪着自己每夜失眠,也该让她能好好歇歇—— 
 房间外,有一丝微弱的萤火透了进来,像是有
提着个小灯笼立在屋子远处。 
 那荧光晃晃悠悠,大概提着她的
,一直在动,导致荧光十分的不稳。 
 这个大半夜又冷又黑的,谁闲的没事在外面
晃? 
李杳杳壮着胆子批了件外衣,蹑手蹑脚的轻声走下床去。
走到小隔间时,她刻意的摸了摸枫露平时睡的那个小塌。
 被子在上面铺着,里面没有
。 
被子还有温度。大概枫露刚刚离开被窝不久。
李杳杳起了疑。继续向着方才看到的那抹小微弱荧光的方向走去。
 走到门
,她便隐隐的听到了两个
子的说话声。 
 从声音来判断,她们是距离李杳杳卧房门
一段距离的回廊拐角处。那里种着青竹碧萝,是个可以隐匿身形,进行私密对话的好去处。 
伴随着说话声,那抹如豆的萤火忽闪忽闪,像个忽大忽小的气泡。
这就是了。
 她屏住呼吸弯着腰缩在门
,不再出去,以免惊动门外的
。 
几声不大不小的闷闷的撞击声响起。
像是其中一方隔着衣服重重的打了对方的肩膀几下。
“——我让你去告状,让你去告状!!”
 盛气凌
的刻意压低声音的质问。 
听声音,这是枫露。
“——我没有,姐姐,我冤枉,您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这是带着哭腔抽噎着辩解的童声。
 李杳杳猜,这哭哭啼啼的挨打的小丫
,顶多也就十岁。 
“别装了。”枫露冷冷道,“今天姑娘都问我了。还让我不义之财莫取。你还挺有本事啊。连姑娘那里都说动了。既然你这么有本事,你也别来求我罩着你了。谁给你说通的姑娘,你去找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