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来山海楼，跟芳姐儿都是认识的，他们平时大都吃的是二三钱银子的酒席，除非是吴三辅心好的时候，才偶尔来个一两银子的酒席装装。

此时山海楼的掌柜孙九叔正好进来，见是韦宝，笑道：“韦公子，几不见了，现在买卖做大了，还以为韦公子看不上我们山海楼这种小饭馆了呢。”

韦宝笑道：“哪里，我在各处的买卖，都有酒楼这一项，唯独在山海关没有办酒楼，就是想多来山海楼。”

孙九叔点点，对于韦宝这一点，他是很高兴的，知道韦宝现在真的是大生意了，生意比他的大得多，而且韦宝的天地商号在各处，真的有酒楼项目的，唯独在山海楼不办酒楼，他便猜想给自己家面子。此时听韦宝这么说，便是坐实了。

孙九叔又问过韦宝今天的来意，高兴道：“韦公子当真准备进学参加科考啊？极好极好，还不赶快招呼公子们去雅间？”

随着孙九叔热络的招呼，两个负责接客的伙计赶紧朝前带来，一众公子哥们摇着折扇，向楼上走去。

韦宝也跟上。

吴雪霞和吴三桂也起身跟上。

从吴雪霞刚才一进山海楼，芳姐儿便看出了吴雪霞，她原本就认得吴家大小姐。

芳姐儿在挽着王秋雅的手之后，笑着招呼吴雪霞：“吴大小姐能到我们小店来，真是我们的荣幸，吴大小姐有什么特别的忌吗？或者要点什么特色菜？”

这是芳姐儿作为生意的明，一般这种场合，总是有不好说话的，尤其是餐饮业，最怕遇到难说话的客。她一眼便看出这群当中，吴大小姐和她身边的一个小公子，应该是难说话的，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不与其他公子在一起说话，显得有些离群。只要摆平了吴大小姐，今天的酒宴便能安安稳稳。

“没什么忌。”吴雪霞诧异于芳姐儿一眼就认出了自己，她是扮男装了的，看样子，自己扮成什么样子，在这山海关中，认不出自己的，实在是不多。

“我要个狗炖豆腐吧。”吴三桂点了一个菜：“酱调好吃一点，要是不对爷的胃，你们等着瞧！”

芳姐儿不喜欢吴三桂这么小的便这般粗鲁，淡然应了一声。

孙掌柜急忙道：“这位小公子放心吧，我们这里的菜品没的说的，若是我山海楼做不出正宗的狗炖豆腐，那小公子在其他地方更加吃不着了。”

“哼，好大的气，我要是吃出一点狗的腥味，你们等着瞧。”吴三桂说完便上楼去了。

其实他这种公子哥，出来不是为了吃菜的，在吴府有专门的厨师，等级不输给京师的大厨，甚至不输给皇宫的御厨，什么吃不着？他想出来吃酒，主要是好玩。

“行，行，小公子放心。”孙掌柜有点不高兴，但还是赔笑道。

本来韦宝说了上最顶级的酒席，菜品都是固定的，并不需要再单独问客。

不过这是大酒楼的规矩，因为怕难说话的客等会上了菜之后，忽然催要什么特色菜，与其那样的话，还不如开始先问好。如果客们没有特别要点的菜品，这是酒楼最喜欢的了，因为可以按照常规发挥。

“我来个翠竹报春。”吴雪霞也点了一道菜，“记得用辽东的红椒。你们有吧？”

“有有，吴大小姐放心。”孙九叔急忙答道。

芳姐儿生怕吴雪霞和吴小公子越点菜越多，赶忙做个请他们上楼的手势，暗忖还真猜对了，这两个的确麻烦，光听意思就知道很挑剔。

“芳姐儿，我先上去了，一会公子他们吃到中途我再下来跟你说话。”王秋雅轻声道。

“嗯，去吧。”芳姐儿笑道：“帮我们兜着点。”

王秋雅不知道为什么要兜着点，却还是哦了一声。

酒楼最不做的其实是这种公子哥们的生意，最做的，反而是金启倧那种官场大老粗们的生意，因为大老粗有银子，舍得花银子，也不是很挑剔菜品。

文事多，尤其是这帮半吊子的公子哥文们。

等王秋雅、吴雪霞和吴三桂上楼的时候，韦宝和一帮公子哥们，已经就着几盘凉菜，开始吃喝起来。

凉菜和酒，这是酒楼立时可以拿出来的东西，通常是第一时间送上，以免子急的客挑理。

吴雪霞没有和王秋雅说话，王秋雅自然也不敢主动找吴大小姐说话，吴三桂倒是偷偷看了王秋雅好几眼。

不是吴三桂小鬼大，12岁便已经懂得找了，而是吴三桂觉得王秋雅生的好看，轻声问吴雪霞：“姐，那是男是啊？”

吴雪霞嗤的一声轻笑：“你是傻瓜啊？男都分不出？一看就是子啰，男有这么细皮的吗？”

“这个韦宝真的大胆，居然带到书院去？”吴三桂气恼道：“韦宝一看见就坏的很。”

吴雪霞脸一红，想到自己也是，若不然，她肯定会抓住这一点攻击韦宝的，不过，她自己便经常去书院，如果用这个来攻击韦宝，韦宝肯定会以其之道反击。

吴三桂也不知道韦宝哪里坏，只是看见吴雪霞似乎很看不惯韦宝，所以，他便觉得姐姐讨厌韦宝，姐姐讨厌的，他也讨厌。

吴雪霞并不与众同桌，而是单独找张小桌坐下。

大明男不同席，高档的酒楼都备有这种小桌子，就是给身份尊贵的眷用餐的，这也算是权宜之计了。

吴三桂虽然坐在一群公子哥一起，但他坐的位置最靠近吴雪霞的小桌子，并不妨碍他和吴雪霞说话。

王秋雅站在韦宝身后侍候。

韦宝的马车在酒楼外面停放，他的一众随扈则暗暗隐藏在山海楼内，扮成酒客护卫，另有一部分隐藏在山海楼周边护卫。

韦宝的统计署虽然才弄起来没有多久，但是在林文彪等的持下，在韦宝的亲自指导下，已经有点样子出来了。

统计署具体执行重大任务，刺探报的功能怎么样，韦宝还不得而知，但是他们用来护卫，韦宝是很放心的。

酒桌的气氛很好，二十多个当中，其实只有几个公子哥，超过半数的这些公子哥的伴读。

伴读和书童又不同，书童主要指杂务的小厮，而伴读通常要有点水平。

吴三辅的伴读许文便是他家店铺的一个掌事的孩子，算是寒门子弟，家里的实力，也顶多能供他开蒙，无法支持他长期读书，但是因为学问还不错，吴襄便准了许文作为吴三辅的伴读。

伴读是有工资的，基本能算是一个职业了。

这种酒席，本来一帮伴读是没有资格来吃的，但是相处的久了，公子哥们一般都比较宠自己的伴读，所以也会带他们来。

几名公子哥都坐在一起，韦宝发挥才，天南海北，历史现实，海侃一通。

几个公子哥听的津津有味的同时，也闭着眼睛瞎吹，他们的知识浅薄，偏偏还显摆，错漏百出，好在韦宝有心讨好，别的漏，他绝不会直言指出来，反而不住的，恰到好处的附和，惹得众谈兴更浓。

吴雪霞听韦宝说话，暗忖韦宝圆滑，不时的白韦宝一眼，不过韦宝并不看他。

“听这韦宝说话就烦，就听见他一个的声音。”吴三桂向吴雪霞吐槽道：“二哥好像还很听他说话。”

吴雪霞笑道：“他说话没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多听一听，你若是要有韦宝十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