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县主。”

等候于城隍庙中一道道灰影，齐齐匐身参见。

众灰影几乎都是形，唯有一个例外，便是那身高五丈、牛单足的虚耗。

它屈腿跪坐，却仍比周围众鬼怪高出一大截。

看似鹤立群，实则格格不。

众怪逐一汇报夜巡所见所闻，上缴这一个月的财供银。

不多时，到五丈虚耗。

正在哄着婴儿的突然抬，眸里浮起一丝不解：“你那晚去徐府向贪财者索命，按冥律共有四当死，怎么就只勾来一名侍？说，你是否贪了阳间生的买命财？放了他们一条生路。”

五丈虚耗眼神变了变，弯腰拱爪：“回禀县主，此事事出有因。谁料那徐府之中，竟住着一位高，我辈不是对手，只好退离徐府。”

听闻“高”二字，众怪皆是一惊，随即接耳，低声议论起来。

县主面露思：“哦？我怎么不知此事。是何方高？”

五丈虚耗迟疑着说：“那高……是一名僧。”

“僧？”

县主先是一愣，旋即眸里浮起愠怒：“大胆虚耗，竟敢欺瞒本座！杀僧令问世已有二十多载，大唐万寺崩塌，众僧不死即还俗，哪里还会有什么僧？”

虚耗慌忙下拜，连连磕：“县主明鉴，徐府之中，的确住着一名游戏间的高僧啊。”

众怪对着虚耗指指点点，冷笑讥讽。

县主目光更是森冷可怖，宛如冰刀一遍遍地刮过虚耗庞大的牛。

许久，县主吐出气，沉着脸，淡淡道：“从今夜起，你的夜巡地盘，由三条街降至三户。并在七夜内，补齐徐府所欠财。”

虚耗低垂于地的血红牛目中，浮起悲愤之色，就听上首的鬼继续道：

“不要以为你是少见的先天物，本县主便会容你放肆。可别忘了，如今早已不再是从前，本县主留着你，只因本县足够大度。十夜之内，不补齐所欠财，连三户都不给你，看你还如何继续修行！”

虚耗身躯一颤，紫黑的利爪死死攥紧。

半晌，它缓缓道：“我辈，领命。”

待到众怪散去，县主走到堂下，转至庙后。

斑驳陆离的壁画前，一名戴着斗笠，穿着皂靴，肚大腰圆的怪，正在仰首观望。

听到脚步声，他也不曾回，微眯双眸笑道：“楚夫好大威风。不过你那手下着实可笑，竟说这世间还有高僧。没想到传说中的先天物竟然蠢笨如斯。”

县主楚夫停下脚步：“我允许阁下进文和县地界，已经给足那一位面子。阁下为何还要在县中害命？”

怪摸了摸滚圆的肚皮，歪嘴一笑：“本座何曾杀？他们不都是自己活着走回家的吗……直到数后才被冻死。”

楚夫脸色一寒：“白雨，我敬你是平江君下属，才对你一忍再忍，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怪转身，斜睨向楚夫，冷笑：“杀者，不光我一个。随我一同来的那位兄长，它也杀了县民，你怎么不去找它？哦，本座明白了，我与你实力相仿，而我兄长的实力，却要略胜你我。啧啧，堂堂楚夫，也是吃软怕硬之辈啊。生前硬的吃多了，死后想换换味？”

“你……”

“算了，我白雨就给你楚县主一个面子，明再食最后一，便就此罢。”

看着怪一摇一摆走出城隍庙，楚夫脸色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