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碑林的经文声不止会随着承担的少而增加强度，还会随着时间而不断增加强度。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观礼席上，一禅师讲述道。

旁边的三孔禅师也附和道：“第一重异象是累世经文，第二重异象是无上雷音。当年我参加时，就有幸听闻过那一声无上雷音，宛若醍醐灌顶，终生难以忘怀。”

神目和尚问道：“那个啥雷音……只有一声？”

“……”三孔禅师沉默了下，而后道：“因为我只听了一声就晕过去了。”

“呵呵，能听闻无上雷音，着实是佛门弟子之幸。”一禅师淡淡说道：“我参加那一届属实有些不济，还没等天国图景出现，我就已经拿了名。唉，此生大憾。”

神目斜眼瞥了大师伯一下，心说这您要装就不能敞亮点吗？

三孔禅师又道：“据传说在无上雷音之上，还有更高一重的天国图景。能见千万年前之佛国幻象，不知能否有缘得见啊。”

一禅师微微叹气：“可遇而不可求也。”

“不可求吗？”

神目和尚看着一片静坐的碑林中，睁着眼若有所思的李楚，觉得……难度不大。

他虽看似憨直，实则明世事。自小一双慧眼，看不穿的很少，直到遇见李楚。

感觉就像……上天在他眼前遮住了帘。

这是一个他无论如何也看不透的。

所以对这样一个，神目始终怀着一切皆有可能的态度，尤其是以往的一些接触证明了。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

……

李楚发现自己真地做不到。

他很努力地侧耳去听，实在听不到周围有什么经文声。他不禁猜测，莫非这祖碑林内残存的遗念，也能判断谁是诚心礼佛？或者脆看穿了自己是个道士？

有内鬼，中止念经？

这未免太扯了……

看着周围一个个的参赛者都戴上了痛苦面具，还能保持平静的只有两三位，其中就有那来自西域的不老城二王子。

看来叶冷儿这位王兄，确实有些东西。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已然有十几位参赛者渐次退场。剩下的所承载的压力越来越大，李楚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继续假装听到了，混其中。还是说出自己听不到经文这个事实，坦诚发问。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维持现状。

听不到就听不到吧，反正这比试的规则是看谁能留到最后，自己又不是主动卡bug的，完全没必要不安。

如此想来，他脆就也闭目冥神，进了冥想的状态。

这比试的难度确实是出乎意料。

走进这座碑林前他绝对想不到，自己要面临最大的敌居然是……无聊。

不过。

倒也习惯了。

这不禁让李楚想起了曾经在校园中的青涩年华，每次考试，当他答完一张试卷的时，往往距离允许卷的时间还有很久。

那时候，他通常会选择安静睡一觉，以免发出一些响动，给周围那些成绩比他低一百到六百分不等的同学造成心理压力。

然后……

在这个熟悉的状态下。

他就熟练地睡着了。

梦里，他隐约听见了轰然一声雷鸣……

……

“无上雷音！”

当第二比试过去了一个时辰，场间只剩下不足十的时候，法清禅师终于露出了些许振奋的神。

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到达的法善禅师也拈须微笑。

“到了无上雷音出现的时候，还剩下这么多，这成绩比往年还要强上不少。”白龙寺住持高僧微微点，“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个道士的怎么还在？”

“这个……也是有些奇怪。”法清禅师也有些疑惑道：“他在最开始就已经出现了不稳定的状态、开始活动，可是随着经文遗念的力量渐渐增强，他反而越来越稳定了。尤其现在……连呼吸都愈发均匀了……”

“许是离得远，听得有些不真切。我怎么感觉……他在打呼噜？”法善禅师的眉毛抖了抖，眼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

“不可能吧？”法清禅师惊咦一声：“他这个相貌……怎么可能打呼噜？”

“？”

法善禅师静静地回看了他一眼：“你意思是我这个长相就该打呼了？”

“不是……”法清禅师赶紧重新阻止语言，道：“他可是身在祖碑林中，经文绕耳，怎么可能安稳眠？要说昏厥倒有可能。”

“不错，绝无可能。”

法善禅师也坚定地摇摇，仿佛是一个眼见有御剑飞天的路在咬牙告诉自己要相信科学。

但是……

看着场间其他参赛者的神都剧烈波动起来，他眉宇间的困惑愈发浓厚。

“我当年也感受过无上雷音，雷音贯耳之时，只觉五脏六腑、周身血气都随之震颤，仿佛下一刻就要体而亡。坚持不到一炷香，就已经无法支撑，险些吐血重伤，这实在是祖碑林中最凶险的关。”

法清禅师也中喃喃着什么，增强自己的信念。

……

“他在睡觉？”

比起近处的法善禅师，鸿都山高峰上的一老一小两位和尚，反倒看得、听得更加真切。

“嘶……”

老和尚倒吸一峰顶稀薄的纯天然凉气。

心中暗道一声恐怖如斯。

接着又补了一句：“此子不凡啊。”

三连之后，心满意足地闭嘴看向了师傅。

小和尚点点，“属实不凡，想来真的眠是不可能的，或许只是用这样的姿态来显示自己抵御雷音侵袭的轻松吧。年轻嘛，总是有些表现欲的。”

虽然李楚确实也算是年轻，但是这种话从一个看上去七八岁的娃娃嘴里说出来，总归有些怪怪的……

当然，老和尚是不会觉得怪。他追随小和尚百年，十分清楚自己的师尊是什么级别的老怪物。

当世族，与师尊同代的老怪物，明里暗里加在一起，不会超过三个。

很有可能只剩两个。

但那第三……谁也不敢断言他究竟是活着还是死了。

一番思绪，就听小和尚又道：“起码我在他那个年纪，是做不到这样的事的。”

他说的，显然不是将来的事……

“或许也是哪位大能转世？”老和尚揣度道。

“有可能。”小和尚沉吟了下，又一耸肩，“猜不到可能是谁的转世身，不过无所谓，有一个这样的新，终归是佛门的幸事。”

“额……”老和尚不得已说出了先前弟子告诉自己的消息。

“这小子……可能……应该……是个道士。”

“道士？”

小和尚的瞳孔亮了一下。

老和尚的眉毛也一抖。

要知道，许多老派的心里，心中佛道之别的观念还是很重的。尤其是像师傅这种，他年轻的时候，佛道两门间或还会有流血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