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手机，直接调出了号码。

程立笑道：“你这工作做得够细致啊。”

章钊平道：“中心区地方不大，事不少，出了事，我总得能第一时间找到可以问责的。”

“要是下面所有县市区的领导都像你一样就好了，现在好多的基层公安领导，就知道搞数据糊弄我们上面。”程立随说着，从桌上拿了张纸，快速把号码抄下来，抄完后又谨慎地问道，“这号码能痛吧？”

“半个月前刚打过。”章钊平微笑道，“你可以现在就打一下。”

“这就不必了。”程立道，“如果打不通，我再来找你。”

章钊平点点。

程立收起纸条，和章钊平又握了下手，便告辞道：“章局，麻烦你了。今天这事，你可注意替我保密啊。”

章钊平用开玩笑的吻道：“程主任放心，龙厅长的话就是组织纪律。我可不敢违反组织纪律。”

程立这才转身离去。

章钊平目送程立走下楼梯，然后又走到窗边，等了一阵，一直等到程立从楼里出来，走出公安局大门，上了车，他这才赶紧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机，直接给徐毅光打了过去。

徐毅光接起手机，就听章钊平说道：“徐局，省里龙厅长安排了一个办公室副主任下来，名字叫程立，专门过来调查东瓯市的涉黑员问题。这个程主任刚刚从我这儿离开，我给他看了中心区谷强那些的组织构架，他还管我要了谷强的联系号码。他让我保密，让我别把这件事告诉市里。”

徐毅光听完，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这样，你先安排两个同志去盯着这个程主任，省里要有什么行动的话，你尽管配合就是，谷强这些，该抓就抓，不要留面。如果到谷强为止，你自己看着办就行，按原则办事。要是再牵扯到别的，你先跟我通个气，到时候也让我掌握一下况。”

“好。”章钊平一答应，接着又略带犹豫地问道，“那这件事……要不要先跟黄秋静说一声？”

徐毅光反问道：“黄秋静净吗？”

章钊平道：“黄秋静不净，也是市里领导默许的。”

徐毅光想了想，很熟练地甩锅道：“你看着办吧。”

章钊平心里骂了句娘。

徐毅光忽然又接着道：“对了，那个黄老总家的大少爷，昨天可是惹了大事了。那个被他打的司机脾裂，昨天幸好抢救及时，不然可就出命了。司机家属也搞不清况，刚才10点多的时候，差点跑去市政府门闹，被新城街道的拦下来。你抓紧安排手，把那个被打司机的家属给我盯好了，还有那个黄少菊，你下午去找他谈谈，手术费、误工费什么七八糟的，你尽量让他都掏了，他要是不肯给钱，那你就让他抓紧给我滚蛋，咱们东瓯市是小地方，可伺候不起他这么大牌的少爷。”

“好，好，我马上准备一下。”章钊平道。

挂了电话，章钊平长长地呼出一气。

最近几天也不知是什么况，麻烦事儿一茬接一茬，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

章钊平抓了抓，纠结了小半分钟，又咬了咬牙，拿手机给黄秋静打了过去。

三两句话把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黄秋静听完很凝重，牢骚道：“妈的，就你们警察事多。谷强现在连赌档都不开了，还有什么好查的？他那几家ktv，账目比你们局里的财政还净你信不信？”

“去去去，别跟老子说这些狗话，我们局里净得很！”章钊平没好气道，“我就是让你提醒一下他们，最近几天别给我搞出事了。还有啊，大前天秦风被堵了，我们徐局不高兴了，让我再搞个行动，抓几个。你顺便也跟谷强说一下，安排几个再进去一趟，最好自己过来自首，省得我们又要跑一趟。”

“又抓？”黄秋静一脸晦气，“进去一次，每一天100块‘劳务费’，章局长，你们这次打算抓几个？关几天啊？能不能给我点补贴啊？”

“给个的钱！”章钊平随给黄秋静出主意道，“你就跟他们说，上次进去表现不好，这次再来一回，算是将功补过！将功补过还给什么钱啊？他们进去那么多，我们看守所还要倒贴伙食费呢！你当我们子好过啊？”

黄秋静忍不住跟着章钊平一起吐槽：“再这么搞下，还有个鬼愿意给你们打工啊？拆迁的时候就是宝，你们拆完了就是。小混混也要要脸的啊，你们这么搞下去，以后拆迁队都组织不起来，没给你们活了！你们这是……这是要娼为良啊！”

“娼为良才好嘛。”章钊平叹道，“大家都是社会主义接班，建设和谐社会有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