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堂堂大晏亲王,在官府衙门里欺凌
,成何体统?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依我之意,即使不夺尊号,也应当押
宗
府关上几
,以儆效尤!”
宝音对两个弟弟面前极有威仪,她若是当真发起火来,光启帝也忌惮三分。
而她此时此刻的模样,一看便知是愤怒到了极点。
光启帝咳嗽两声,长长叹了
气,扶宝音坐下。
“长姊息怒。三弟虽是浑了些,可到底是我们的亲弟弟,你怎忍心……”
“都是你们惯的。”宝音愤怒得脸都变色了,指着赵焕道:“你看看他,变成了什么样子?哪里还有皇子的模样?便是阿爹和阿娘在,也断不会惯他如此!”
光启帝脑仁又是隐隐作痛,恶狠狠地瞪住赵焕。
“畜生!还不快跪下给长姊道歉。看你把长姊气成什么样子?”
长兄如父,长姐如母,赵焕是最小的,父母不在了,他本是不该向长兄长姐耍威风的,可听完宝音和光启帝的话,他脸上不仅没有歉意,反而冷笑了两声。
“看来你们都相信那个小妖
的说辞,不信我的话了。我在你们眼里就是不成气的东西,丢了你们的脸,丢了大晏皇室的脸,从小到大,我在你们眼里都是这副模样,何时
过你们的贵眼?成,这亲王封号,我不要也罢。”
他站起身,拂袍一跪。
“恳请陛下褫夺我亲王称号,贬为庶民。”
宝音本在气
上,闻言一怔,冷静下来
看了赵焕一眼,又看了看皇帝,哼声别开脸去。
“皇帝你看着办吧。”
光启帝瞪了赵焕一眼。
“朕罚你禁足府中,前往东定府就藩之前,非召不得外出。”
……
时雍回到家,一只扫帚就朝她飞了过来。
王氏正在骂宋香,文武齐上,宋香吓得东躲西藏,见到时雍,飞快地跑到她的背后,拖住她的衣裳。
“姐姐护我。”
时雍看一眼王氏气咻咻的脸。
“怎么了,又练武呢?”
王氏不悦地哼声,放下扫帚,恶狠狠问:“你爹呢?”
时雍笑:“在衙门里,说是家有狮吼,不敢回来。”
“宋阿拾!你个杀千刀的小蹄子,谁惯你的毛病,数落起老娘来了……”王氏说着举起扫帚就要来揍她。
时雍把宋香推出去,退后两步。
“别,别打错对象,我只是个看戏的。告辞。”
王氏骂宋香是为了刘清池的事
。
这姑娘死心眼,一门心思要去刘家做少
,过
上
的
子,可王氏认定了刘家是个大火炕,死活要退婚,这好言好语劝不动,就动了手。
眼看时雍要走,王氏大喊一声。
“回来!你上哪里去?今儿有
来找过你。你不在,就留了封信。”
时雍回
,“什么信?”
“我哪知道,我又不识字。”王氏拉下脸,丢下扫帚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转身进屋去拿。
时雍困惑地跟上去。
那封信被王氏压在针线盒下面,抽出来拿给时雍,她也凑过来看,眼神不时担忧地瞄着时雍。
“是个长得怪怪的小伙子,阿拾啊,你是不是又招惹上哪家儿郎了?老娘警告你,吓吓
家可以,千万别
来,无乩馆那位爷,弄不好是要砍
脑袋的……”
时雍哭笑不得,将信收在怀里。
“你说对了。无乩馆那位是会砍
脑袋的,所以你别惹我。”
看她什么都不说,就又要走,王氏急得直跺脚。
“老娘话还没有说完呢,你上哪去,回不回来吃饭?”
时雍朝她吐了个舌
,“我爹要回来的,你给他打一壶好酒备着吧。”
“我呸!老娘给他备鞋垫子,回来就一顿抽!”
……
时雍去的是四夷馆。
拿着那封信,求见来桑。
四夷馆的官吏不识得她是谁,有印信,仍然对她好一阵盘问,正要叫
进去传话,背后就传来无为的声音。
“这是二皇子的客
。”
这小吏平常得了不少好处,看到无为顿时换上一副好脸色。
“无为先生回来了,既然是二皇子的客
,那进去吧。我们也是照章办事,勿怪勿怪。”
无为点点
,目光
邃地看着时雍。
“跟我来。”
时雍觉得他的表
有些怪异,没有多问,默默跟在他的背后往里走,看着那个背影,很莫名地又一次产生了一种熟悉感。
这感觉从哪里来的呢?
她前世今生见过太多太多的
,一时想不起来。
“无为先生。”
时雍上前几步,与无为并肩而行。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是。”无为
也不回,“兀良汗大营,我差点死你手上。”
时雍微微咳了一声,“那是误会,我是说在那之前……”
“进去吧,二皇子在等你。”
无为的语气有些生硬,好像不是很待见她的样子。
难不成以前她得罪过他?仇
?
时雍默了默,没再多说,随着那扇门推开,她也来不及说话,手臂就被
拉住了。
“阿拾,你可算来看我了。”
来桑的惊喜和热
,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