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到我的上，毕竟那天在三生崖上，我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你想想，一个子落到这步田地，回去还有什么活路？”

褚老默不作声。

时雍也望着他，一脸真诚。

二相视了片刻，褚老突然问：“你心甘愿跟我走？”

“心甘愿。”时雍眨了眨眼晴：“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教会我医术，你都是我的师父。虽然我失忆，忘记了一些事，但是并不妨碍我尊敬你。更何况，你这次又救了我一命，大恩大德，我怎能不报？”

褚老的脸被黑巾揭住，看不到面容，但是时雍能感觉到他的怀疑。

这个并不信任他，再出的声音比方才更凉。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教你医术吗？”

时雍摇摇，“你告诉我，我就知道了。”

褚老看着她黑幽幽的一双眼，冷哼一声，“为了让你接近赵胤。”

果然如此！？

时雍内心的疑惑一点点被解开，又生出更多的疑惑。

“师父厉害。”时雍扯了扯嘴角，痛得抽搐一下，又抿住唇角，迟疑道：“赵胤那个防备心很重的。不知师父是用什么办法，让他信任我的？”

这话存了打探心，褚老又怎会听不出来？

瞧她一一个师父，叫得亲热，褚老冷哼一声，“那年我教你针灸，嫌你蠢笨。如今看来，是我走了眼。”他说着，端着那个腥臭的土陶碗走近，凉凉地审视片刻，突然冷冷地低下，盯住她。

“三生崖上，你说你不是宋阿拾，你是时雍。”

时雍心里一怔。

完了。

谁能想到，这件事也让他知道了？

“骗他们的，师父也会信？时雍早死了，就死在诏狱，我亲自殓的尸，瞧得真真儿……”

褚老无声无息地站立着，

没有动，也没有回答，更不知道他信了还是没有信。

好半晌，褚老拿起勺子，盛了那腥臭的黑药，塞时雍的嘴，一言不发地将整整一碗药灌她的嘴里，又扯了张绢子为她擦拭净，然后才转过身，挑了挑灯芯，将暗的石室照亮。

“从今往后，无论是时雍，还是宋阿拾，都死了。”

时雍心里一沉。

此话何意？

褚老转，目光沉难测。

“踏出这一步，就别想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