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着你，是不想活命了么？”

顺她，从她，只是为了活命么？

玉姬看了一眼他英俊的面孔，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点，又恢复了一惯的高傲态度。

“哼！你懂事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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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老没有想到玉姬会求到自己这里来。

就在他准备把时雍带出山的前一天晚上，玉姬半夜三更找上门来，说让他想办法带一个出山，而这个，居然是赵胤。

“大巫，求求你，我也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山外的世界我完全不懂得，带一个男子出山极为不便——”

褚老看着她，“你是怕你母亲吧。”

玉姬垂下去，“是，母亲敬重大巫，族也戴大巫，只要大巫说他们是你的朋友，母亲即便心里知道，也不会怪罪。”

狄部族惩罚极为严苛，不论是谁违背祖训犯下重罪，都一视同仁，即便玉姬是酋长的儿也不会例外。

这些年来，真正进过狄部族还能全身而退的，只有褚老一，便是褚老那个侍从去送药，也只能停留在索桥边。因此，酋长虽然心疼儿，也绝不会为她例，不会轻易放走一个外。

因为活是守不住秘密的。

一旦通往谷底的路被知晓，狄部族的秘密将大白于天下，那山外的会不会进来？他们会做什么，会为部族带来怎样的灾祸？

狄祖祖辈辈都认为，部族得以在此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是神灵的恩赐。而他们保守秘密，就是对神灵最好的报答。

褚老思忖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黑袍下的那张老脸突然亮开，仿佛突然寻到一件什么有趣的事，连声音都轻快了不少。

“玉姬都亲自来求我了，我怎能不肯？只是酋长说过，部族的秘密重于一切。即使是我开，酋长也是不会例的。”

玉姬焦急起来，“那可如何是好？”

褚老想了想，望着她道：“你看这样可好？明玉姬大婚，我送来一箱贺礼，到时候，你把此藏在我的箱子里，我再把他带出去？如此一来，也不会让他知晓出谷的路，即使酋长发现，也不好多说什么。”

玉姬想了想，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她点点，朝褚老诚意地拜下：“那便有劳大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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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回到山中，褚老轻轻吹了吹油灯。

灯火在风中发出扑扑的响声，惊动了半睡半醒的时雍。

今褚老喂她吃的药，仿佛与往天不同，吃腹中如有火烧，整个却不太清醒，脑昏昏沉沉，嗜睡又混沌。

时雍猜测，他们要带她走了。

“师父。”时雍虚虚地掀开眼皮，看了一眼褚老身上的黑袍，“方才有来过吗？”

褚老身子一僵，回看来。

“并不曾。”

时雍道：“我隐隐听到子的声音。”

“你做梦了吧。”褚老走近，在她身上紧裹的白布摁了摁，“痛吗？”

时雍点，又摇，“习惯了。”

褚老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默默看她片刻。

“你是我见过的，最坚韧的子。伤得这么重，还能挺过来。”

时雍嘴唇动了动，“是吗？”

褚老点，道：“那天，我本以为你活不成了。”

时雍道：“幸得师父医术高明，救我一命。”

褚老不言不语，默默看了她一眼。

这子确实让不可思议。

明明伤得这么重，不仅不哭不叫，还瞅准机会就说些让听了舒心的话。

“你比宋阿拾那个脑子好使多了。”

时雍听他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不急不徐地道：“师父又犯糊涂了？我就是宋阿拾。不，我也不是宋阿拾了，我只是师父的徒儿。”

褚老目光一暗，没有再多说什么，眼皮耷拉下来将调好的一碗浓稠药物拿过来，一勺子一勺子地喂到时雍的嘴里。

“好生歇着，明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