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说。

她今天没穿衣服是因为找不到了，以往在那些事之后，她通常还是会穿上肚兜或是亵衣，但方才，他起身时将一床弄的毯子顺手扔出帐外了，她的肚兜、衣裤全被裹在了里面。她伸了几次手摸不到，宁毅便已经吹灯上床，如同往常一般单手将她拥住，然后用毯子将两裹起来，之后宁毅也没怎么表现出不一样的动作，理所当然地将她拥在身上，她便一个在那儿胡思想起来了。

很喜欢这感觉，又不好动，如果宁毅突然觉得奇怪，伸手将她摸来摸去，或者开问一句：“你衣服呢？”她便要自然地回答：“被你扔了。”然后爬下床去找或者让他下床找。所以她就安安静静地不动也不说话了。

其它要说的话也有一些，但这时候，绪倒只是慵懒和安静。有关武馆的事当然是其一，晚上的时候便该说了，但是一直没有开，一方面觉得到床上说私房话或许更好，另一方面……她到了晚上，一直在想着沐浴回房熄灯的事，当然，这等绪，她是无论如何不会跟任何说的，表面上也从不表现出一丁点来。

她看过许多戏文也听过许多故事，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不知廉耻的〖〗，不好问不好说不可能表现出来，可是这半年以来，她确实很喜欢这时晚上一块躺在床上的感觉，到了晚上，脑子里便在期待。

这等绪也不会扰她做其它的事，她处理布行里的事，与丫鬟聊天，安排第二天的行程，与家中的亲戚谈话，大方得体，有条不紊。

只是仿佛在身体的外部，有一个她一直在数着时间，小心魔拼命打更，梆梆梆、梆梆梆，睡觉时间快点到。然后到了，那个跟她长得一样的小心魔就像是长长地松了一气，接着她就慢条斯理地去洗脸，或者沐浴、洗发，再慢条斯理地将发擦吹等等等等。

然后到了偎依在一起的时候，她只是觉得满心的满足，又觉得似乎不好说不开心的事，不过，当宁毅身体忽然动了动，她心里又猛地一紧。

啊”被发现没穿衣服也贴得太紧了么，赶快找话题……

然而宁毅只是将另一只手她抱在了她的腰上。

但那句话还是脱而出了：“相公觉得无聊了么……”

话说完后，脸才在黑暗中红起来。没被发现，但那只手停在了她背后的腰间，因为她的说话，手指似乎诱惑地在她的脊柱上碰了几下，有些痒。这个个地方，也真是让脸红。

但他没注意，这显然是无意间的动作。

于是她动也不动……

“相公觉得无聊了么……”

“嗯？”

“习武的事。”

黑暗的房间里轻声的低语，随后，有片刻间隔的沉默。

“一时兴起，再说吧“…………”

“但是……”

“婵儿跟杏儿，都拿那样的眼神瞅我娟儿子安静，就在背后瞅。看得我简直像是要踏上不归之路的失足少年，谁受得了啊”

，“相公荐是真的……”

，“纯是一时兴起，还没决定，那武馆也小，往后再说我有分寸的。”

那只手无意间往下方动了停在尾椎上痒她感到身体麻子一麻……不能再往下了……

，“嗯。”中只能发出单音来。

，“何况也答应了，这两个月还有很多的事要陪你”

，“哦。”

启程之初，两多少曾做过一些计划，都是商场上过来的知道来杭州的目的，那么除了旅游之外就仍有许多的事无法避免。

需要宁毅参与的，主要是要拜访各种的陌生商家，如杭州本地的布商、

丝商、棉商、染料商等等等等，都会是一个庞大的关系网。

以往在江宁，苏檀儿偶尔拜会的，主要是以往就有关许多关系的本地商户，有苏伯庸坐镇，苏檀儿也有着足够的基础，以子侄辈的名义拜访，不会受到什么欺负，但若是年关前后，各种拜访一遍，终究还得宁毅陪同为最好，到了杭州，都是陌生，就更是这样的一回事，不仅是陪同、保护，也是一种信任。

“但那些事”当然，作为男子，以赘婿身份陪同妻子拜访一家家陌生商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总也不见得是极为光彩的事。不过苏檀儿此时心思也未必在这上面，身体酥酥麻麻的，思绪一过，忘了刚才要说什么。

，“嗯？”

，“但……但那些事……其实也是蛮无聊的……”

，“不想让我陪么？”

，“没！没有……”

身体动了一下，反的让下半身贴得更紧，倒也因此，摆脱了某些显得尴尬的感觉，那只手在她上轻轻拍了一下，又回到腰上，还是痒……但仍然不动。她能忍住。

，“其实走来走去，见识各种的，我觉得很有趣。”

，“嗯。”

，“如果有欺负你，反正我现在也没有太多的事，可以帮你一块合计一下。”

“好啊。”

话说出，觉得自己太〖兴〗奋，又在夫君颈项间缩了缩。知道相公很厉害，能当自己的后盾，她觉得很高兴，可另一方面，又觉得相公不好涉商场的尔虞我诈里，他是该做更大的事的。嗯到更大的事，又想起那秦老似乎找过相公上京当官，相公拒绝了，她觉得有自己的一部分原因在内，又觉得有几分内疚。

有内疚，也有自私，她只是个商，喜欢上自家夫君，觉得他什么都好，有时候也觉得夫君不该是这个赘的身份，若她是旁观者，如今或许也会觉得苏檀儿这个何德何等竟让宁毅赘。可她不是旁观者，心也疑惑起来，但只得不闻不问，最好谁也别提。最好他能一展才能，有什么理想抱负能得以发挥，也能一直赘在苏家，也能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而自己，也能让他感受不到赘婿的身份，大家能够如寻常夫妻一般恩鬼……

她也知道不可能万全其美，她没办法，只是想，于是也只能在这方面当今缩乌，根本不想了。

，“店面其实已经选好了，仓库也已经选了地方，就等这两天定下来，文定文方、陈先生他们也都安排好了事”慢慢的，她整理了脑海中的胡思想，轻声说道，“后天不，大后天开始，我们就去一家家的拜访要拜访的吧……”

“嗯，大后天嘛也好”宁毅点，随后想起一件事”“那明天我去送封信。”

，“啊？送信？”

，“离开江宁时，秦老知道我来杭州，让我到这边后拜访一个姓钱的朋友，给他送封信。早些天到的时候，我随问了问，有说那位老家外出讲学了，我就没去他家，这两天也该回来，明天我去看看，不管在不在，信给他们家也就走了。”他想想，又道，“一来就找个姓钱的，我觉得兆倒是不错。”

，“又是……很厉害的大儒吗？”

，“大概是吧。”宁毅笑笑”“不过我也不是跟什么老家都谈得来，就送封信，没其它的。然后接下来这两个月就都归你了”

苏檀儿沉默片刻，脑袋顶了他一下：，“是陪。”

“哦。”宁毅点轻笑，“是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