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平静状况后，终究还是有盲点的。

在远处凿下冰窟窿，悄然水，再在岸边无声地出现的几名白衣动作迅速，转眼间将三名巡逻的真士兵先后割喉，他们换上真士兵的衣服，将尸体推水中，紧接着，从怀中拿出油布包裹的弩弓，绳索，杀附近营墙后瞭望塔上的真士兵，再攀援而上，取而代之。

百多白衣，在其后的片刻间便先后潜了真的营地中。

在吕梁山培养的这一批，针对潜、坏、匿形、斩首等事项，本就进行过大量训练，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绿林高手原就有许多擅长此类行动的，只不过大部分无组织无纪律，喜欢单而已。宁毅身边有陆红提这样的宗师做顾问，再将一切系统化下来，也就成为此时特种兵的雏形，这一次锐尽出，又有红提领队，转眼间，便瘫痪掉了真营地后方的外围防御。

如果在平时，真军队大多驻扎于此，这样的行动，基本上难以做到，但这一次，将近五千的真已经离开营门，正与外部的秦绍谦等展开鏖战，北面的营墙防守又是重中之重，秦绍谦等展开要猛攻营地的坚决态度后，术列速等恨不能将工匠都叫过去派上用场，能够分配在这后方的防守力量，就实在不算多了。

毕竟若非是宁毅，其它的就算组织一大批士兵过来，也不可能做到无声无息的潜，而一两个绿林高手就算挖空心思潜进去，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大的意义。

他们随后找到真囤积粮的仓库，红提带潜其中时，宁毅领着数折返，找到真关押汉俘虏的营房。这边的防守却是相当薄弱的，他们杀死几名看守士兵，宁毅斩开营门的大锁，便将真的尸身和武器抛在这些早被折磨许久的俘虏面前。

“听听外面，真去打汴梁了，朝廷的军队正在攻打这里，还能动的，拿上武器，然后随我去杀，拿更多的武器！不然就等死。”

此时被真关在营地里的俘虏足有数千，这第一批俘虏还都在迟疑。宁毅却不管他们，拿出衣服里装了火油的竹筒就往周围倒，然后直接在营房里点火。

整个营地瞬间就起来了。而在另一边。真的粮库房里燃起熊熊大火，小规模的厮杀开始出现。当完颜阇母率领少数兵杀来时，半个营地都已经炸开了锅，数个粮库房之中，火势都已经开始燃烧蔓延，而大半的汉俘虏，都被放了出来，或是组织起绝望的杀戮，或是四散奔逃。也有许多已不敢反抗逃离，只希望能够活命，但潜的一百多混在他们当中，这些事，又哪里能由得了他们了。…

四分之一个时辰后，牟驼岗大营正门陷落，营地里里外外的，已经血流成河……

****************

夜已了，汴梁城，新酸枣门。稍稍的平静下来。

师师站在那堆被烧毁的仿佛废墟前，带着的火光的余烬，从她的眼前飘过了。

她的脸上全是灰尘。发烧得卷曲了一点，脸上有模模糊糊的水的痕迹，不知道是雪花落在脸上化了，还是因为哭泣导致的。身下的脚步，也变得踉踉跄跄起来。

半个夜晚的厮杀之后，真暂时的退去了。新酸枣门附近的巍峨城墙下，们开始全力救治伤员，收敛尸体，周围血腥气弥漫。还有烧得焦糊的味道。

好多好多的死了。

她觉得好累啊……

李蕴从矾楼里匆匆过来，找到她时。她正坐在城墙下的一处角落里，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样貌凄然，目光呆滞，脚上的一只鞋都已经没有了，吓得李蕴还以为她遭遇了施，但幸好没有。

“我做不动了，我好累啊、我好累啊……”她低声抽泣着，如此说道，“我想休息一下了……我好累啊……”

李蕴蹲下身来，伤心地抱住了她……

……

牟驼岗。

战事已经停歇了，到处都是鲜血，大量被火焰焚烧的痕迹。

术列速手持长剑，站在那废墟的高处，长剑上满是鲜血，下方，一堆火焰还在烧，照得他的面容明明灭灭的。

“知不知道是谁？”

他中如此问道。

被绑着推到前方的汉俘虏大哭着，拼命摇。

“饶命……”

术列速猛地一脚踢了出去，将那踢下熊熊燃烧的火坑，然后，最为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来。

“知不知道！就是那些害死你们的！你们找死——”

他的样貌原本显得英俊阳刚，此时却已然扭曲凶戾起来，这声音响起在营地上方，随后，又有被推了下去。

先前的那一战里，随着营地的后方被烧，前方的四千多武朝士兵，发出了最为惊的战斗力，直接击溃了营地外的真战士，甚至反过来，夺取了营门。不过，若真的衡量手上的力量，术列速这边加起来的手毕竟上万，对方击溃真骑兵，也不可能达到全歼的效果，只是暂时士气高涨，占了上风而已。真正对比起来，术列速手上的力量，还是占优的。

但这一次，并非是战阵上的对决。

在看见粮库燃起火焰的那一瞬间，术列速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营地在激烈的厮杀中变得混不堪，原本被关押在营地中的俘虏全都被放了出来，潜营地的武朝混在他们当中，到最后，那些武朝士兵守在大营门坚持了许久，救走了大约三分之一的汉俘虏。这些汉俘虏多半虚弱，有许多还是，他们离开之后，塔莱收拢所有的骑兵——除却伤员，大约还有一千二百名能战的——向术列速提议，跟在对方身后，衔尾追杀，但术列速知道这样已经没有意义，若是对方还安排了埋伏，说不定手上这一千二百多，还要折损其中。

“派斥候跟着他们，看他们是什么。”他如此吩咐道。

剩余在营地里汉俘虏，有许多都已经在混中被杀了，活下来的还有三分之一左右，在眼前的心态下，术列速一个都不想留，准备将他们全部杀光。…

“不反抗就不会死。你们全是被那些武朝害的。”

他如此说着，然后杀光了他们。

同一时刻，汴梁城外的真大营，攻城未果的宗望已经听完了牟驼岗受袭的全过程，他坐在座位上，安静得可怕。

在这一刻，终于有出手，在他的要害上捅了一刀了。

“粮还有多少？”

“不、不知道具体数字，大营那边还在清点，未被全部烧完，总……总还有一部分……”过来报讯的已经被眼前大帅的样子吓到了。

“是谁的？”

“不知道。已经跟在他们后面。”

“郭药师呢？”

“呃……郭将军去找西军……”这件事宗望却是清楚的，斥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问他。

“我是说，他为何迟迟还未动手。来啊，传令给郭药师，让他快些打败西军！抢他们的粮。再给我找到这些，我要将他碎尸万段。”他吸了一气，“坚壁清野，烧粮，决黄河……我觉得我知道他是谁……”

在高层的锋博弈上，武朝的皇帝是个白痴，此时汴梁城中与他对阵的那几个老，只能说拼了老命，挡住了他的攻击，这很不容易了，但是无法对他造成压力，只有这一次，他觉得有点痛了。

四千……

打败了术列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