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打起来,清理掉他们。”
“……目前计划出征的这些队伍有明有暗,之所以考虑到你,是因为你的身份特殊,你杀了完颜娄室,是对抗
真的英雄,我们……打算将你的队伍放在明面上,把我们要说的话,堂堂正正地说出去,但同时他们会像苍蝇一样盯上你。所以你也是最危险的……考虑到你两个月前才成亲,要担任的又是如此危险的任务,我允许你做出拒绝。”
卓永青下意识地站起来,宁毅摆了摆手,眼睛没有看他:“不要冲动,暂时不要回答,回去以后郑重考虑。走吧。”
“……是。”卓永青敬礼离开,出房门时,他回
看了一眼,宁先生坐在凳子上没有送他,举手喝茶,目光也未朝这边望来。这与他平
里见到的宁毅都不相同,卓永青心中却明白过来,宁先生大概认为独独将自己送到最危险的位置上,是不好的事
,他的心中也并不好过。
如此想着,他在门外又敬了一礼。离开那院子之后,走到街
,渠庆从侧面过来了,与他打了个招呼,同行一阵。此时在总参高层任职的渠庆,此时的神
也有些不对,卓永青等待着他的说话。
“将你加
到出去的队伍里,是我的一项提议。”渠庆道。
卓永青点了点
:“有了鱼饵,就能钓鱼,渠大哥这个提议很好。”
“你才成亲两个月……”
“成亲一天,该出征时也要出征,咱们当兵的,不就得这样吗?”卓永青冲渠庆笑了笑。
“但是,这件事与出征又有不同,出征打仗,每个
都冒一样的危险,在这件事里,你出去了,就要变成最大的靶子,虽然我们有许多的预案,但仍旧难保不出意外。”
两
往前走,卓永青只是笑着,没有说话,到得总参那边的十字路
时,渠庆停下来,随后道:“我已经向宁先生那边提出,会负责此次出去的一个队伍,如果你决定接受任务,我与你同行。”
他笑了笑,转身往工作的方向去了,走出几步之后,卓永青在背后开了
:“渠大哥。”
“嗯?”
卓永青走过去,与他一道走到路边:“你知道,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有一件耿耿于怀的事
。”
“……什么?”
“当初杀完颜娄室,你知我知,那不过是一场侥幸。当时我不过是一介新兵,上了战场,刀都挥不溜的那种,杀娄室,是因为我摔了一跤,刀脱了手……当时那场大战,那么多的兄弟,最后剩下你我、候五大哥、毛家哥哥、罗业罗大哥,说句实在话,你们都比我厉害得多,但是杀娄室的功劳,落在了我的
上。”
他看看渠庆:“这几年,就因为这莫名其妙的功劳,部队里提拔我,宁先生认识了我,很多
也认识了我,说卓永青好厉害。有什么厉害的,上了战场,我都不能冲到前
——我当然不是想死,但很多时候我都觉得,我不是一个配得上华夏军称号的战士,我只是碰巧被推出来当了块牌子。”
他笑了笑:“如果在武朝,当牌子拿好处也就算了,但因为在华夏军,看见那么多英雄
物,看见毛大哥、看见罗业罗大哥,看见你和候家哥哥,再看看宁先生,我也想变成那样的
物……宁先生跟我说的时候,我是有些害怕,但眼下我明白了,这就是我一直在等着的事
。”
卓永青顿了顿,然后狭促却又朗然的笑:“看看你们,除了罗大哥那个疯子以外,都长得歪瓜裂枣的,代表着华夏军杀出去,冲着整个天下说话,当然是我这样帅气漂亮的
才能担当得起的任务。
“……所以,我打算去。”
……
“……所以,我要出征了。”
同样的话语,对着不同的
说出来,有着不同的心
,对于某些
,卓永青觉得,即便再来无数遍,自己恐怕都无法找到与之相匹配的、恰到好处的语气了。
与妻子坦白的这一夜,一家
相拥着又说了许多的话,有谁哭了,当然亦有笑容。此后一两天里,同样的景象恐怕还要在华夏军军
的家中重复发生许多遍。话语是说不完的,出征前,他们各自留下最想说的事
,以遗书的形式,让部队保管起来。
宁毅、秦绍谦等
番见了不同队伍的领队
与参加的成员,他们各有不同的去向,不同的任务。
“杜杀、方书常……领队去襄樊,游说何家佑反正,肃清如今已然找出的
真
细……”
“任素丽……带队至长沙一带,配合陈凡所安
的眼线,伺机刺杀此名单上一十三
,名单上后段,如果确认,可酌
处理……”
“姬元敬……两百
去剑阁,与守将司忠显谈妥借道事宜,此外,与当地陈家前前后后详细地谈一谈,以我的名义……”
“冯振、罗细光带队,策应卓永青一队的行动,潜伏自己、密切注意外界的一切蛛丝马迹,同时,名单上的三族
,有标注的男
一百一十八
,可杀……”
“令智广带队,去临安……”
“小黑、宇文飞渡,你们要去联系一位本不该再联系的老
家……”
“应候……”
“罗子服……”
“……要让那些已经陷
战局中的
知道,这天下有
与他们站在一起……”
“……要发动绿林、发动
莽、发动所有避不开这场战争的
,发动一切可发动的力量……”
“……要堵住那些正在摇摆之
的后路,要跟他们分析厉害,要跟他们谈……”
“……要让那些已经走向与
真合作道路的
知道!就算有一天,武朝灭亡了,有
记得他,我们不会饶恕他!天南地北,十年二十年,我们让他生死两难!”
隔着遥远的距离,西南的巨兽翻动了身体,春节才刚刚过去,一队又一队的
马,从不同的方向离开了成都平原,正要掀起一片剧烈的腥风血雨,这一次,
未至,危险的信号已经朝着四面八方扩张出去。
正月初七,
霾的天空下有军队往东走,完颜希尹骑在马上,看完了细作传来的加急线报,随后哈哈大笑,他将
报递给一旁的银术可,银术可看完,又往旁边传,不多时,完颜青珏地叫过来,看完了消息,面上
晴不定:“老师……”
“青珏你在西南,与那宁
屠打过
道,他这步棋下来,你怎么看啊?”
“青珏愚钝,眼下只觉得……这是好事。”完颜青珏面上露出笑容,“宁立恒此举,意在呼应江南战局,为那位太子小徒弟分担些许压力。然而,黑旗军一旦开始在武朝大开杀戒,固然能震慑一批犹豫不定的宵小,但先前与我方有联系、有来往的那些
,也只能义无反顾地站在我大金这边了……武朝这些
里,但凡老师手上握有把柄的,都可一一游说,再无阻碍。”
希尹点
,完颜青珏说完,又微微蹙了蹙眉:“只是这样的事
,想那宁
屠不会想不到,他既然行此举动,恐怕又还有诸多后手,也未可知,弟子觉得不可不防。”
他忧虑地说完这些,完颜希尹笑了起来:“青珏啊,你太小看那宁
屠啦,为师观此
数年,他一生善于用谋,更善于经营,若再给他十年,黑旗大势已成,这天下恐怕再难有
挡得住他。这十年时间,终究是我
真占了大势,因此他不得不仓促迎战,甚至为了武朝的抵抗者,不得不将自身的
锐又派出来,牺牲在战场上……”
“那……为何是弟子小瞧了他呢……”完颜青珏蹙眉不结。
希尹的心
似乎极好:“只因,除这用谋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