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尹静观察沈梦昔的神色,试探地问:“欢喜你看校内网了吗?”
“没看。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怎么了?”
 “哎呀,你快看看吧!”尹静拉着沈梦昔到电教室找了台电脑,在她的指引下,沈梦昔看到了自己在食堂跟李丽娜吵架的视频,“我金欢喜大好青年,敢
敢恨,我有能耐
一个
,也有能耐给它压下去!” 
沈梦昔抚额,“谁发的啊,这么讨厌?”
 登陆了金欢喜的账号,发现还有不少
在她主页留言,评价好坏参半。 
“怎么办啊,欢喜?”尹静焦急地说。
“凉拌吧。”沈梦昔关了电脑。
“大家都在议论你。”
 “没关系,谁
背后不说
,谁不被
背后说。要放假了,下学期大家就忘了。” 
嘴上说的轻松,心里还是有些沮丧,中午就没去食堂吃饭,尹静陪她走到校门外五百米的小馆子吃麻婆豆腐,谁知一进门,就见夏宇轩正坐在门边的桌旁吃面条。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夏宇轩的神色颇为复杂,转过
去,几
吃完,付钱走
了。 
尹静看着他的背影说:“他其实真挺帅的。”
沈梦昔笑,“帅又不能当饭吃。”
 “我听说夏宇轩在平安夜唱了首《谢谢你曾
过我》。”尹静看着沈梦昔似笑非笑地说。 
 “有这首歌?”沈梦昔皱眉,还真能添
啊。 
 “有。”尹静点
。 
“吃饭!”沈梦昔气馁地舀了一勺豆腐,狠狠吃下。
中午回去,她在手机上注册了微博,名字就叫欢喜。
 关注了江海贝的微博,又发了第一条微博,是前
在电梯里和玥玥聊天的视频。 
 “姐姐你
什么去了?” 
“我去练车了。”
“那你有汽车吗?”
“有,我爸刚给我买了一台。你有吗?”
 “我没有。”玥玥遗憾地摇
,忽然又咯咯笑起来,声音又
又脆,“不过!不过我爸爸说,等我二十八岁,就给我买一台黄色的甲壳虫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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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梦昔三天没去上学。
她盘坐在客厅的蒲团上,困惑地看着窗外逐渐昏暗的天空。
门铃忽然响了,沈梦昔没有动,接着是砸门声,还有对门蒋阿姨的大嗓门,“金欢喜啊!你老师和同学来找你了,我看过他们的身份证工作证了,你开门啊!金欢喜!”
 沈梦昔无奈,起身揉揉腿,慢慢踱到门
,从门镜看到外面是辅导员耿老师和尹静。 
 她打开门,不等说话,尹静急得抓住她的手,“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发也不梳?” 
 “我能出什么事,快进来吧。谢谢你啊蒋阿姨。”沈梦昔顺手拢了两把
发。 
 蒋阿姨探
朝屋里看了看,屋里没有成堆的垃圾,就放了一半的心,“是你老师我就放心了,我回家做饭去了,有事喊我啊。” 
耿老师进门就问:“金欢喜你怎么不上学,手机还关机?”
“咳,我病了,迷迷糊糊的,手机正好也坏了,对不起老师,麻烦您亲自跑一趟。”
“迷迷糊糊?现在怎么样,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已经好起来了。”
 “马上要期末了,你的
力还是要多放在学习上,没必要对闲言碎语过多在意,另外,平时更要多注意自己的言行!你是学生,你的任务就是学习,多出作品!知道吗?”耿老师是个二十六七岁的男老师,研究生毕业应聘到滨城大学做辅导员,从大一起就带金欢喜他们班级。 
“知道了老师。”
 “行了,你没事就好。下学期还是住宿舍吧,
孩子单独住这么大的房子,不合适。”耿老师扫视了一圈,“这是什么?你画的?” 
耿老师拿起桌上两张禅绕画纸砖,“这是谁的画像?这又什么图案?”
“是我昨天画的,就是随手一画。”
“呀,欢喜,这图案好神奇,不行,这一幅我看着怎么有点晕哪!”尹静在一旁说。
沈梦昔那过两张纸砖,“老师,我还没有完成,灵感将中断了,等画好了给你们看。”
 “早这么用功何春光老师的工作室还能不要你?回
我把卡片给他看看,他肯定能带着你!” 
“我就是随便玩儿的。”
“行了,你休息吧,把自己收拾收拾,前两个月那样不挺好的吗?”
“嗯。知道了。”
 “你好好考虑住宿的事
,我会和你母亲再联系的!”耿老师对尹静说:“走吧,回学校。” 
尹静欲言又止,很想留下,但还是乖乖跟耿老师走了,进了电梯还对沈梦昔握拳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送走他们,沈梦昔去照镜子。
 蓬
垢面,憔悴难掩。 
 三天来,她几乎没吃东西,一点胃
都没有。 
 ——她经历了几辈子没经历、没想到的事
,一直处于不可置信、不可理喻的状态。 
她把手机充上电,又坐回蒲团上。
三天前,她就是坐在这个蒲团上。
 在满月的光辉下,进
冥想状态的。 
 那是一种无法表述的状态:她看到一个旋转的、光怪陆离的、五彩斑斓的画面,随着旋转,逐渐纵
加大,她被远处中心的极亮的光点吸引,那里似乎有着仙乐飘飘,有着幸福安乐,途经的每个旋转的图案后面似乎都是个不同的世界,发出震耳欲聋的各种声音,她只想朝着光点而去,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触及,无法到达。 
就在她有些懊恼和沮丧之际,忽然一串铃声响起,叮铃铃,叮铃铃铃,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孩子,你终于回来了......
沈梦昔只觉寒毛直立,灵魂悸动,她被铃音牵引,无法抵抗,那铃音似乎熟悉,又完全陌生,她更无法分辨声音来自何方,仿佛是天外之音,直击心灵。
一种失控的恐惧感袭来,沈梦昔拼命想睁开眼睛。
那声音叹息一下,“孩子,我是妈妈,不会害你......”
声音虚弱无力,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沈梦昔似被摄住,不再挣扎。
她感到一个光团在眼前飘忽,幻化成一片异彩,她的眼前出现一幅画面:
 冰天雪地的大森林里,一堆篝火熊熊燃烧,篝火外,围着一群身穿兽皮的
,个个戴着奇怪的面具,中间一个身穿萨满服,腰系腰铃,左手抓鼓,右手执鼓鞭,脸上戴着绘有飞鸟图案面具的
子,一边敲鼓,一边舞动,那是一幅无声的画面,但看着却觉热血沸腾,如同身临其境。 
 
子左手拿着一枝金色的树枝,右手食指,朝着一张黄纸一点,黄纸忽然燃烧起来,众
中呼喝,连连跺脚,手牵手,绕着篝火快速转圈,那
子捏着黄纸在地上旋转几圈,沈梦昔看清,地上躺着一个昏迷的年轻男子。 
 画面一转,那年轻男子双眸闪亮,满面欣喜,他和一个秀美的
子共乘一骑,在林间驰骋。
子笑得极为开心,仿佛可以听到林间回
的欢快笑声。 
 画面再换,
子抱着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孩,跪地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