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叹息一声，“由曹玮背黑锅吗？分量倒是够了。”

“对了，四哥，汴京城里还传出了一则谣言，说那些道被杀，可能跟你有关。如今那些道在四处宣扬，说你是……”

刘亨说到这里，犹豫了。

寇季眉缓缓皱起，“有刻意把火往我身上引？说我是什么？”

刘亨嘟囔道：“说你是……蛊惑官家的小妖……”

寇季猛然起身，瞪起了眼珠子，“小妖？！”

刘亨尴尬的点点。

寇季咬牙道：“你去给我查查，看看是谁把火往我身上引。”

刘亨闻言，兴奋的道：“查出来以后，要弄死他吗？我最近武艺大进，正想找试试手。”

寇季皱着眉道：“先查清楚再说。”

寇季还不知道别把火引到他身上的用意，所以不可擅动。

“四哥放心，我一定将此事查清楚。”

刘亨拍着胸脯保证。

寇季皱着眉点了点。

傍晚。

刘亨等离开了皇宫。

寇季一个沉思着，回到东宫寝殿。

刚进殿门，就看到了陈琳依着柱子站着。

寇季好奇的问道：“你不是在官家身边守着吗？怎么回来了？难道官家清醒了？”

陈琳点点，沉声道：“官家今醒了，只醒了一个时辰，写了一个字，说了几句话。”

寇季眉一挑。

陈琳特意提到赵恒写了一个字，说了几句话。

那就说明这一个字和这几句话，都很关键。

寇季沉吟道：“方便说吗？”

陈琳叹息道：“咱家就算不说，过两你也会知道的。咱家索就告诉你。官家写了一个‘祯’字，同时下旨，让太子监国，命皇后执掌国事，命你祖父寇准、李迪、丁谓三辅政。”

寇季愣愣，低声道：“这么说，太子从今以后，要改名叫赵祯了？”

陈琳瞪了寇季一眼，“犯忌讳的话，不要说。你在咱家面前，越来越没规矩了。”

寇季瞪了回去，低声道：“你这个死太监，坑我的时候，怎么不提规矩的事？”

陈琳又瞪了寇季一眼，没有言语。

寇季吧嗒着嘴道：“依照我朝惯例，太子得官家赐下一个‘祯’字，九五之位已经不可逆转了。我这个太子侍读，以后就是从龙之臣了？”

陈琳撇撇嘴，淡淡的道：“那可未必……”

寇季一愣，疑惑道：“有变数？”

陈琳左右瞥了一眼，见没以后，就低声道：“你小子对太子一直不错，咱家看着你也顺眼。今咱家就提醒你一句。

防着点身边的……

有在皇后身边说你教坏太子，被咱家给听见了。

皇后知道了你教坏太子以后，明显不悦，你八成要被赶出宫。”

寇季一愣，黑着脸道：“是谁？”

陈琳双手捅进袖，不再多言一句。

寇季皱着眉，低声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晏殊对不对？”

陈琳一愣，眯起眼，淡淡道：“咱家不知道……”

寇季冷笑道：“果然是他……他这么做的用意，我倒是能猜到几分。”

“哦？”

寇季沉声道：“他这几在东宫，频频对太子谏言。而太子每次都要询问一下我的意思，才决定要不要采纳他的谏言。

我现在就是他的眼中钉，中刺。

只要我在东宫一，他就不能被太子引为心腹。

唯有把我驱逐出宫，他才有机会成为太子的心腹。”

陈琳愕然的瞪起眼，惊叫道：“你是说……此用心不良……”

寇季讥笑道：“不然呢？”

陈琳沉着脸，瞥着寇季，将信将疑道：“你没有哄骗咱家？”

寇季摊开手，“我为何要哄骗你？官家杀了一大批官员，朝堂如今正是用之际。他不在朝堂上趁机混一混功劳，把官位往上升一升，却反而跑到东宫来坐冷板凳。

他要是没有别的用心，谁信？”

陈琳垂着，思量着寇季的话。

许久以后，他抬讥笑道：“你想借咱家的手，帮你对付晏殊。咱家不上你的当。”

寇季耸了耸肩膀，“随你怎么想……”

这个坑，寇季挖下了。

陈琳以后只要碰见晏殊，一定会想起寇季的话。

到时候必然会对晏殊多几分警惕。

以晏殊的子，他在东宫，必然会有所动作。

只要他一动，就会掉进寇季挖好的坑里。

陈琳上下打量着寇季，测测的道：“你还真是一个蛊惑心的小妖……”

寇季一愣，皱眉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称呼的？”

陈琳撇撇嘴道：“咱家不仅知道这个称呼，咱家还知道，这流言是谁传出去的。”

寇季追问，“谁？”

陈琳吧嗒着嘴，随道：“是郭槐授意刘从美传出去的。”

“郭槐？刘从美？”

寇季眉紧皱，沉声道：“我从刘亨嘴里，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刘从美的心和为。他不可能被郭槐指使。”

陈琳幽幽道：“宦官做到了郭槐那个位置，多多少少都会揣测上意。皇后不喜欢你，郭槐自然要趁机给你找点麻烦。”

寇季眯起眼，低声道：“皇后既然不喜欢我，大可驱逐我，何必用这种不堪的手段。”

陈琳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堪的手段？皇后此举大有意，她不仅要驱逐你离开东宫，还要毁掉你的名声，让你以后再也没机会进东宫。”

寇季皱起眉，低声道：“能不能留在东宫我不在意，其实我早想出去了。只是太子身体尚未痊愈，皇后这个时候要把我驱离东宫，还用这么狠的手段，她不在乎太子吗？”

陈琳叹息道：“皇后大概是另觅到了良医……不过咱家信不过那些。所以在你离宫以前，能不能把之后治疗太子的法子，告诉咱家。”

寇季看向他，沉声道：“你今跟我说这么多，其实就是为了跟我讨治疗太子的法子，对不对？”

陈琳看着寇季，认真的道：“咱家只信你！”